秦鍾看著懷裡的趙玉芝,此時她雙目渙散,已經離斷氣不遠。心中也沒來由的一陣難過,曾幾何時,不知不覺中征服了這個心機多變的女人。
原本,秦鍾以為眾人見了他,便會一擁而上,與他拚個你死我活。沒料卻是這般結果!自己還沒出手,這趙玉芝便出手先結果了她與唐家山所生的女兒,隨即又自殺。
不過,秦鍾轉念一想,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想得明白呢!她十分瞭解秦鐘的為人,這大殿裡的人,都或多或少地陷害過秦鐘,秦鍾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的。
只是,她的女兒,實在……太過冤枉。可她若不殺死自己的女兒,只怕落在秦鐘的手上,會死得更為淒慘。秦鍾這種人心堅如鐵,唐家山以前將秦鍾害得那般淒苦,身為他的親生女兒,比大周國王室成員所受的折磨,還要淒慘百倍千倍。
她也十分瞭解她的女兒,喜歡耍小聰明,心思陰狠毒辣,比唐家山有過之而無不及。落在秦鍾手中,還不知道會怎麼折磨而死。與其讓她受盡折磨,還不如一下了來得痛快!
唐家山現在的下場,便是很好的證明。秦鍾明明能一掌劈死了他,可就是沒有將他弄死,留了他半條命。只是劈斷了肋骨,震傷了五臟六腑,順帶還施法封印了元嬰,想要元嬰遁出肉身也不可能。
「師弟……來世……我,一定要嫁給你。」趙玉芝說完最後一句話,便微笑著閉上了雙眼,雙手向下垂落。顯然,已經氣絕身亡。
秦鍾看著懷裡的趙玉芝,半晌無語。大殿之中,兩個黑影,沒多久便盡數消散。秦鍾知道這母女倆轉世投胎去了。心裡暗歎一聲,隨後施法,將趙玉芝肉身凝練成一顆精純的血珠。
只秦鍾這一手,大殿之中唯有鴻志柴才看得明白,這是保留趙玉芝一身修為,以待她來世。不過,他依舊默不作聲,其餘長老也默不作聲,好似對秦鍾所為視而不見。
那風雷雙劍到底有些不忍同門肉身被人凌辱,同時跳將出來,喝道:「雖說我莽山派對不起你再先,但對你也有傳法之恩,你如此對待同門屍骨,不覺得太過無恥了些?」
這石章石魚兄弟二人執掌風雷雙劍,其修為一元嬰後期,一元嬰中期,二人聯手,便是掌門鴻志柴也要忌憚三分。
秦鍾收好趙玉芝肉身凝煉的血珠,看了看風雷雙劍,又轉頭看了看大殿之中的眾人。只有鴻巧兮一人憤憤不平,想要衝過來,卻被其母親柳青芳拉住。
石章石魚兄弟二人,也向著大殿中其他人望去,心中一驚。這些人的反映太安靜了,沒由來心中一陣悲哀,除了兄弟二人跳出來之外,便是連掌門也沒有出來說一句話。魯莽了!
而秦鍾看這兄弟二人的眼神,與看死人沒有區別。風雷雙劍本是極為高傲之人,被一個後輩這般瞧著,心頭震怒,雙雙暴喝一聲,放出風雷雙劍,向秦鍾襲殺過去。兩道劍光滋滋作響,劃破空間,直刺殺秦鍾兩處要害。
劍氣中風雷之力相加,威力與減速倍增,只眨眼便將秦鍾絞殺成粉末。那傳法長老與執法長老,雙目大睜,以為秦鍾被風雷雙劍擊殺,屍骨無存。
殿中只有鴻志柴與風雷雙劍兩兄弟知道,雙劍根本就沒有碰著秦鐘。風雷雙劍雖然是少有的靈寶,但也只是飛劍而已,石章石魚兩兄弟並不是劍修,而且修為不高,根本發揮不了這風雷雙劍的威力。
秦鍾再次顯出身形,手持一把粉紅色飛劍,向著追殺而來的雙劍,劈出數道紅色劍光,化作數柄飛劍,將其纏住。
鬥得幾個來回,秦鍾便失去了興趣。手中飛劍一發狠,便又放出數道劍絲,組成一座劍陣,將這風雷雙劍一起圍在駭心。幾經絞殺,那風雷雙劍,便傳出低低哀鳴。
石章石魚兄弟二人與風雷雙劍心神相連,心中大驚,急忙念動法訣,想要召回風雷雙劍。只是那紅色劍絲,密密麻麻,組成一張劍網,將風雷雙劍兜搭在內,想要衝出去也沒有縫隙。
大殿之中還有幾個輩份較低的金丹修士,見風雷雙劍被困住,頭腦一熱,呼喝一聲,紛紛拔出飛劍,捏個法訣便向秦鍾刺殺而來。
秦鍾只冷笑一聲,手中飛劍豪光大放,卻並不十分耀眼,只分出數道劍光,便將襲殺而來的飛劍,以及釋放飛劍的主人,通通絞殺成碎屑。血色碎屑,在大殿之中翻飛,猶如殷紅的花兒,在空中飄散。只是濃濃的血腥之氣,瀰漫大殿,顯得有些恐怖。
那執法長老與傳法長老實在看不下去,也不想如此屈辱地苟活下去,亦或是受到血腥之氣刺激,只一聲怒喝,紛紛起身,召喚出雷電與火球,也加入到襲殺秦鐘的行列。
那執法長老念動間便放出數道掌心雷,向著秦鍾劈開。轟隆雷鳴中夾雜著喀嚓喀嚓的閃電之聲,好似要將整個大殿都要轟炸成一片焦土。而傳法長老空手召喚出的三昧真火火球,也緊隨雷電之後,瞬間便將秦鍾身周圍住,燃燒成一片火海。
秦鍾看著這些掌心雷與三昧真火,只將一身修為外放,強大的威勢向四周散開,無論是掌心雷還是三昧真火,只一瞬間便被撞擊倒飛回去。兩個長老面色大變,剛要出聲呼喊,便被自己雷法電死,或是被三昧真火給燒死。
伊始還有些憤怒不平的鴻巧兮見狀,只面部抽抽,驚恐地看著一個全身變成焦炭的長老,還有令一個被焚燒為灰燼的長老,再也不敢有絲毫言語,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母親身旁。
王家豐見兩大長老加入戰團,剛要起身阻止,接著便看見二人身死,隨後只得安靜地坐了下來,也不在言語。王家豐雖為副掌門,可在門派之中夾在掌門與長老之間,兩頭受氣,對於商量北斗大劫的事情,一直都沒有言語。
轉眼間弄死了兩大長老,秦鐘的凶威更甚。那章魚兄弟二人互看一眼,也知道風雷雙劍算是毀了。隨即大喝一聲,道:「爆!」
風雷雙劍陡然間白光大作,猶如兩輪紅日,將整個大殿照的通明。莽山派眾弟子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驚疑地望著大殿,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轟隆一聲巨響,風雷雙劍同時爆炸,將整座大殿都炸為廢墟。爆炸過後,緊接著飛出數道身影,懸浮半空。
莽山派眾弟子驚駭地看著衣衫破爛、披頭散髮的風雷雙劍,身體上還有數個血洞,正在咕咕地流著鮮血。掌門鴻志柴也有些狼狽,副掌門王家豐,以及掌門之女與掌門夫人,更加不堪。
隨後,便看見一朵血蓮,旋轉著緩緩升上天空,那血蓮之中真站著一白衣飄飄的年輕公子。卻是秦鍾施展血蓮劍陣,形成一座蓮台,將自身緊緊地包裹住。那風雷雙劍爆炸的威力,也不能突破由劍元劍絲凝煉而成的血蓮防禦。
這還是秦鍾上次與巫神鬥法,忽然靈光一閃,用劍光分化凝煉成絲,組成一座血色蓮台,可攻可守。只是要操控劍元凝絲,組成血蓮劍陣到十分方便,可要形成一朵血蓮,形成防禦,卻對神念意志的要求極高。不過,秦鍾本身神念意志十分堅韌、強大,遠超同輩;同時又領悟了無雙劍意,萬物化劍,控制血蓮劍陣,形成一座血蓮,防護自身,卻也不難。
秦鍾來到空中,看著莽山派眾人,嘴角微微一笑,輕蔑之意盡顯,隨後淡淡地說道:「多好的靈寶啊!就這般毀了。」
石章兄弟二人聽後,心頭滴血,這風雷雙劍追隨他們多年,如今自爆,他們在也當不得莽山派的風雷雙劍了。
秦鍾看著這對難兄難弟,腳下蓮台陡然變大,嗡嗡一轉,便將石章石魚兩人給吞噬掉。不多久,便是兩股鮮血從血蓮底部流出。輕風吹過,那兩股殷紅的鮮血,一飄一蕩,猶如兩條鮮紅的綵帶,在天空飛舞。
這石章石魚兩兄弟被血蓮劍陣吞噬之後,還想要掙扎逃出,可即便他們聯手施展瞬移之術,也跳不出去血蓮劍陣。心中一陣悲涼,識海之中只剩下最後一個念頭便是:「原來他一直在陪我們玩耍。」之後,便看見自己肉身,元嬰,神魂,被無數飛劍切割成碎屑,在後來……在後來變什麼也不知道了。
弄死了風雷雙劍,秦鍾看向鴻志柴,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他們兄弟二人並沒有感受到痛苦。我只將萬千飛劍輕輕一絞,他們便被絞殺成了粉末。」
鴻巧兮在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面前這人不但是個殺神,還是個瘋子!
鴻志柴聽了秦鍾所言,心卻狂跳,他可不想去體會,秦鍾所言是真是假。若非身為掌門,只怕早就逃了。不過,現在的他也想逃,但在逃走之前,他還想賭一賭秦鍾不敢屠殺莽山派數萬修士。
「你為何沒有請幫手?」秦鍾慢慢地問道。這鴻志柴乃元神修士,最多比東海三仙厲害一點,秦鍾才會這般玩貓捉老鼠。可鴻志柴心態很好,對於秦鍾屠殺幾大長老,盡然無動於衷。
「你以為你殺了這麼多莽山派長老,你還能離開莽山派嗎?」沉默許久的鴻志柴終於開口說道。
王家豐聽後心頭大驚,知道鴻志柴說這話,是準備用人海戰術困死其中。這是拉上整個莽山派與他陪葬呀!
「哈哈!哈哈!大言不慚。莽山派的人聽著,你們自行離開莽山派,我可不與你等計較,若是想要留下來與鴻志柴為伍,風雷雙劍便是榜樣。」秦鍾高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