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都沒將這個半殘之軀拿下,我看你是真的老了。」高空之上,秦鍾端著在六翅血蚊的背上,對著下方的黎摩捨說道。
黎摩捨與羅塞因雙雙停手,遙遙對峙,轉頭凝望著秦鐘。羅塞因暗道一聲苦也!黎摩捨雖然作戒備狀,卻比羅塞因要輕鬆許多。遂問道:「不知愛婿為何沒將小女帶在一起?」
秦鍾笑笑說道:「她說當修羅王,比做我老婆好,所以不來了也。」
羅塞因聽罷,面部抽抽,悄悄往下降落,想要潛入水中遁走。只有黎摩捨還一愣一愣,不知道秦鍾說話的真假。便問道:「你不會是開玩笑吧?」
秦鍾卻沒有回答黎摩捨的問話,轉頭說道:「羅塞因,你以為現在還能逃走嗎?」
羅塞因心驚,遁速更加快了幾分,什麼話也不說。他知道鬥不過秦鍾那絞殺一切的劍陣,只得認熊跑路。那劍陣便是連時空都能絞殺成粉末,何況他血肉之軀?
看羅塞因並沒有停下,秦鍾冷哼一聲,說道:「不識抬舉!」
那萬千飛劍絞殺陣,瞬間籠罩千里,將準備遁走的羅塞因,絞殺成一堆血色爛肉。拿去做肉圓子,都覺得太細,太臭。同時,秦鍾將這堆爛肉分成十等份,被一個黑色的漩渦盡數吞噬。黑色的漩渦便是山河玉仙府之中,周天星辰大陣所化。十等份爛肉被吞噬之後,分別鎮壓在十座星辰之中,為大陣的運轉提供法力。
這萬千飛劍絞殺陣,在秦鍾到來之後,便悄悄地佈置在四周。是以,才能驟然發難,一照面就將羅塞因給絞殺了。這卻佔了偷襲的便利,以及黎摩捨十日來將羅塞因一身法力消耗了七七八八所致。若羅塞因法力全盛之時,即便不敵秦鐘,但要一心逃走,秦鍾也無可奈何。
看上去秦鍾鎮壓幾個不滅修士,十分容易,其實全是靠偷襲得手。若真要正面對敵,秦鍾也不可能將其鎮壓得住。作為一個劍修,其速度奇快,攻擊犀利,在同階修士之中近乎無敵。越階挑戰,即便不能取勝,也能立於不敗之地,這便是劍修的強大之處。若一個劍修一心想要偷襲某人,就算此人修為高出一個層次,只怕也很難全身而退。
黎摩捨驚訝地看著秦鐘,反手之間便將羅塞因鎮壓裡,還有些不敢相信。怔怔地望著秦鐘,不知道說什麼好。
秦鍾鎮壓了羅塞因後,對著黎摩捨說道:「你女兒要做修羅共主。你是選擇臣服,還是選擇被鎮壓?」
黎摩捨表情十分豐富,變幻不定,沒想到會是這般結果,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秦鐘的問題。只是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
說實在話,作為一個縱橫混亂血海無數年的老怪,向自己的女兒稱臣,實在說不出口。而且,他一直沒有發現,女兒毗藍有這麼大野心。更何況他還有點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來你是不願意臣服了。」秦鍾說完,便催動劍陣將黎摩捨絞殺成另一堆血肉,隨後分好,在分開鎮壓。
黎摩捨聽見嘩嘩的飛劍之聲,心驚肉跳,急忙吼道:「且慢!」
聽見黎摩捨如此惶急的吼叫,秦鍾便停住劍陣,也不怕他逃跑。一旦被秦鍾萬千飛劍絞殺陣困住,除了以力破之,別無他法。若黎摩捨真的要逃走,更給了秦鍾將起鎮壓的借口。
見秦鍾停下劍陣,黎摩捨忙問道:「那羅音,摩之多是不是也被鎮壓了?」
秦鍾只點點頭,根本不想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你說讓我女兒做修羅共主,可是你的傀儡?」黎摩捨有急忙問道。
秦鍾皺眉,這老貨問題太多,實在有些不想回答,冷冷說道:「修羅一族滅族之日不遠矣,我要來何用?」
黎摩捨雖然不知道秦鍾所言是否真假,也不知道秦鍾有何根據,可卻知道秦鍾是看不上他修羅一族。急忙說道:「願臣服!」
他女兒做修羅共主,與他自己做修羅共主區別也不是很大,他的身份與地位依舊顯赫!若像其他三大修羅王一般,被鎮壓起來,哪裡還有什麼身份、地位?
「交出本命命魂。」秦鍾說道。
黎摩捨面色極其難看,可又不得不如此。若不交出本命命魂,就等著被鎮壓吧!
「看來這凶人對自己並不放心啊!害怕自己篡奪女兒的寶座。」黎摩捨只得這般自嘲一番,暗自安慰自己。取出一團血色命魂,交給秦鐘。
秦鍾取來命魂,打入一張符篆之中,隨後又印刻數道法訣在符篆之上,將黎摩捨的本命命魂與符篆煉化為一體。隨後,秦鍾將那符篆向黎摩捨拋去,在半空之中化作一道金光,置入其天靈之中。
黎摩捨不知道秦鍾在他神魂識海之中做了什麼手腳,只知道那命魂又回歸到自己神魂之中。那符篆卻消失不見,好似對根本沒有什麼影響,只得疑惑地看著秦鐘,想要一個答案。
秦鍾淡淡地說道:「我種在你識海之中的符篆,乃上古金仙煉製,子母連心符中的子符。誰持有母符,你就得聽命於誰。若你自持修為,妄自煉化子符,本命命魂被滅。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黎摩捨聽得冷汗直冒,本命命魂被滅,只怕整個人離身死道消也不遠了。即便不滅之境的修士不死,可也要變得精神失常,意志混亂昏沉。他沒想到面前這人不但凶橫霸道,還十分凶殘。
「好了,你跟我來吧!」秦鍾與林曉怡坐在六翅血蚊的背上,轉身化作一道黑影便走了。
黎摩捨雖然不知道要去往何處,可也只得跟上。現在秦鍾掌握著母符,也由不得黎摩捨反抗。
二十餘年前,六翅血蚊若沒有意外地將重傷的秦鍾吞噬,也不會如現在這般,渾渾噩噩,任人驅使。只怕早已成為血蚊之王,統領億萬血蚊,入侵混亂血海,大肆掠食修羅族人。
雖然六翅血蚊還有生命,可卻如同一個活著的提線木偶,比身死還要淒慘。不過,跟隨秦鐘,以後會不會另有機遇,恢復神智,誰也說不清楚。
六翅血蚊的速度盡然比黎摩捨的速度還要快上一線,看來秦鍾用它當坐騎還是不錯的選擇。只是,這六翅血蚊相對於其他妖獸,外形卻要恐怖猙獰了些。
不得不說毗藍公主野心極大,暗地裡隱藏了極大的力量。只短短十數日的時間,便營造出巨大的聲勢,將一盤散沙的摩之多部部眾收攏了不少。整體統合的力量,居然有數百萬,近千萬之眾。單憑這一股勢力,在混亂血海也能稱霸一方了。
秦鍾找到毗藍公主的時候,發現她正在與一人黑衣人鬥法,居然還鬥了個旗鼓相當。這卻使得秦鍾感到大大的意外,在他看來毗藍共主除了修羅四王,便是修羅族第一人。可從黑衣人的實力看來,修羅四王隱藏在暗處的勢力依舊十分龐大。不過,這些事情秦鍾卻一點也不關心,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修羅族勢力,便由毗藍公主頭痛去吧!
秦鍾見毗藍公主久不能拿下那黑衣人,對黎摩捨說道:「你把那人滅了。」
黎摩捨低頭,恭敬說道:「是。」
遂一柄血刀射出,將那黑衣人一刀就劈成了兩半,噴濺而出的兩股鮮血,也被血刀吞噬。砰砰兩聲輕響後,便見那黑衣人的兩半屍體,先後落在地上,一動不動。雖然,黎摩捨是偷襲,可也顯示出其修為的高深,以及對術法掌控到爐火純青,操控由心的地步。
毗藍公主見此,正要發怒,卻見是秦鍾與自己的父王,飛身過來說道:「見過父王。」
黎摩捨面色尷尬,說道:「不必如此!你從今以後便是修羅共主,身份尊貴。」
毗藍公主聽後,感覺十分意外,同時也有些不習慣,轉頭看向秦鐘。
而秦鍾卻點點頭說道:「其餘三大修羅王已被我盡數鎮壓,現在黎摩捨也被我種下禁制,受制於我。你且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毗藍公主不疑有他,蓮步走近秦鍾身旁,不知秦鍾要對她說什麼,臉頰微紅。
秦鍾不管她在想什麼,只將手中的母符,化作一道流光印入毗藍公主的識海之中。那到流光引入識海,便消失不見蹤跡。毗藍公主驚恐地望著秦鐘,以為是秦鍾在她識海之中種下了不知名的禁制。
秦鍾看著毗藍公主的模樣,只覺得好笑,他若真要控制毗藍公主,何必等到現在?看來每個上位者的猜忌之心都很重呀!隨後便說道:「我在你識海之中,種下了子母連心符的母符,只要你修為到了不滅之境,便能從識海之中取出。若你身死,子符之中的本命命魂也會消散。你可以感應一下。」
毗藍公主只微微一感應,便驚訝地問道:「我……我……父王……
秦鐘點點頭,說道:「他以後想要取回命魂,就看你願不願意了。不過即便你願意,也要等到你進入不滅之境才有可能。有黎摩捨輔佐你,要不了幾年,便能一統混亂血海。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