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堂身在半空,忽然心生警兆,一股死亡的氣息瀰漫心間,眼前景致變得一片血紅。抬頭一看,雙目瞳孔猛然放大,驚恐萬狀。卻見一身高十丈,四面八臂,全身紅彤彤的怪物,正揮著八隻手臂,或拳,或掌,或抓,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封死了所有退路。
白雨堂面臨絕境,心思冷靜,狠命一咬牙,再次施展血影遁秘術,化作點點血光,四散奔逃。晃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四面八臂血紅色怪物,一聲怒吼,紅色毛髮鋪天蓋地,瀰漫方圓數十里,將四散的血滴,盡數包裹,吸入身體之中。隨後搖身一變,化作一美貌艷女,全身紅衫,身材妖嬈。這不是正是血語夢還會是誰?
血語夢看著遠方,滿臉煞氣,露出不甘之色。卻是那白雨堂到底還是逃走了。
先前血語夢一直潛藏在李秋水的道兵之中,伺機而動,而且也暗中保護李秋水,以防不測。後來血語夢突然暗下殺手,將道兵盡數抹殺,血語夢也將計就計,施展血遁,潛藏起來。
看見白雨堂受重傷而遁,立馬跟了上來。若非白雨堂在臨走前稍作停頓,放下狠話,只怕血語夢也追不上。
原本以為可以拿白雨堂發個利市,卻不想最後還是讓其逃走了,心中很是惋惜。
白雨堂也是狠人,面對危境,想都不想,用所剩全身精血,再次施展血影遁,瞬息逃離到千里之外。除非秦鍾或是鵬一飛單獨追殺他,在場其他人斷難追上。
這血影遁秘術,雖然速度極快,是危境中逃命的不二法門,但每次施展均需要消耗大量精血,而且還有極其嚴重的後遺症。若是不及時療傷恢復氣血,只怕一身修為盡喪,淪為鬼修。
這位天魔門中的北堂護法,魔門凶人,在施展二次血影遁之後,再也不敢有絲毫停留,放下狠話。只得默默地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在說荒島之上,秦鍾霎時間放出萬千飛劍,佈滿方圓百里。百里內無處不是飛劍,形成劍的海洋。那個奇怪三人組,一道一僧一妖,在第一時間就被無數飛劍切割成碎片。化成片片血肉,伴隨著鮮血,凌空飄飛。鮮紅耀眼,煞是好看!
那匍匐在地的十來名元嬰期修士,哼都沒來及哼一聲,就斬殺成碎屑。鮮血噴濺,隨著無數飛劍,在空中旋轉,形成一朵朵花兒,紅艷艷一片,當真是美不勝收。
巫族大長老,不知道使了什麼法門,居然也遁逃到百里之外。不過卻被追殺白雨堂回轉的血語夢攔下。一個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個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二人也沒有廢話,頓時,各自使出看家的本領狠鬥在一起。初始時,血語夢對巫蠱之術,還有些忌憚。隨後,隨著手碗上的那條幽魂白骨手鏈發威,使得巫族大長老的巫蠱之術無用武之地。才慢慢地扳回劣勢,控制住場面。
巫族大長老見勢不妙,就要遁走,卻不想血語夢早有防備。猛然間四周血霧陡升,形成一個血色結界。巫族大長老頭皮發麻,眼皮狂跳,好似置身於血海之中。身體都不受控制,在海洋之中晃晃蕩蕩。
「啊!」一聲驚天慘叫,聲傳四野,聞之令人毛骨悚然。巫族大長老只覺皮開肉綻,筋斷骨碎。那發自靈魂深處的痛苦,使得他想要昏迷也不可能。其活活被血語夢削斷五肢,抽魂煉魄,折磨至死。好不淒慘!
那安坐在雲端之上,冷眼旁觀的左心月,也不禁動容。忍不住心中想道:「天下還有這般折磨人的法子。」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約秦鍾鬥劍,失敗的後果。就好像與秦鍾一樣,對於鬥劍之事,基本沒放在心上。
這次聽聞有許多人要伏殺秦鐘,她也沒想要幫助秦鍾解圍的意思,若是被人殺了也就殺了。那他也沒有資格成為自己約戰的對手。主要是想看看秦鍾到底怎麼破局解圍,其修為到底膨脹到什麼地步。
外界曾一度傳聞,秦鍾被血魔重傷,在三方天老巢潛修療傷,這才在海外沉寂五年。可左心月聽後,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她曾親自體會過秦鍾出劍,那種威勢可撼動天地,又結合師兄陳太真對當時情景的描述,更不可能相信秦鍾會被人暗算。
卻說秦鍾瞬間布下絕世劍陣,一眨眼就將敵人消滅得乾乾淨淨。那佛門二禿驢忍不住在心中暗悔,齊齊心道:「辛無雙誤我!」
到底是佛門中修成金身的羅漢,雖然漫天飛劍如雨,可依舊沒能如殺雞仔一般,將二人殺死。卻見二人使出三世神通,與金身法相,抵擋住了飛劍的威勢。真身在內中不動如山,只是口中不停地宣揚佛號,禪唱佛法。雖然不能破陣離去,但也攻守兼備,將自己護了個銅牆鐵壁。
不過飛劍狂斬不休,那金身法相也出現龜裂,要不了多久就會破去防禦,滅殺其真實肉身。
秦鍾也微微意外,沒想到這兩個禿驢的修為竟然比笑和尚高出不少。而且,隨著兩個賊禿禪唱聲音越來越高,盡然有舌燦蓮花,地湧金蓮的趨勢。漫天的飛劍,盡然一時間破不開其防禦,形成僵持之局。
「九連王,我兄弟二人今日到此,並無惡意。為何還要對我們痛下殺手?」其中一個禿驢,在百忙之中,擠出一句話來。
「哼,那笑和尚面笑心黑,專抽冷子。辛無雙更是突使暗手,暗算於我。今日又弄來你們這兩個禿驢。不過,也正好讓你們這幫沒事只知道唸經的禿驢,作為我的踏腳石。」秦鍾一聲冷哼,暴喝道。
隨後收攏劍陣,籠罩方圓數里。先前有些虛幻的飛劍,也盡數凝實。從外界來看,那兩個和尚,就好似成了一個巨大的粽子,被無數飛劍裹住,絲毫也動彈不得。
「呔!既然居士如此執迷不悟,貧僧也不在解釋。金身舍利子,可有可還無,來去我自得。」那兩個和尚同時齊聲高唱。
秦鍾也聽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鳥語,只感覺這兩個禿驢要施展最後手段。更是那飛劍的攻勢更為兇猛,密集,好似將這四周的一切都要劈斬成虛無。
轟、轟、轟、轟……
卻是兩和尚施展秘法,自爆舍利金身。頓時就將秦鐘的劍陣炸開一個窟窿來。只見兩團金光,好似兩個太陽,飛出劍陣,向天際衝去。
兩團金光之中的和尚,衣衫襤褸,春光外洩,更是口噴鮮血,狼狽無比。這逃遁之際,更是連狠話也不敢說一句,只悶頭狂催法力,遠離這尊殺神。離得越遠越好!
轉眼間遁出數百里開外,看來這兩禿驢應該是逃出生天了。就連一直暗中觀察整個戰場的左心月也是這般認為。鵬一飛更不知道秦鐘的遁術厲害,也認為這兩和尚算是逃得性命。
去不想,秦鍾陡然間散去無數飛劍,無影無蹤,不知道從何處來,也不知道這些飛劍去了哪裡。只有兩把飛劍在秦鐘的週身環繞,靈動非凡。
秦鍾不慌不忙,腳踏劍光,緩緩升空。那僅剩的兩把飛劍,分別變化成兩把巨劍。噌地一聲,分射兩個和尚而去。
那巨劍的威勢,好似將著蒼穹也要刺個窟窿出來。而且,速度極快,快得就連左心月都無法捕捉到飛劍的影子。
這兩柄巨劍已經刺破了空間,超越了時間。只一晃,就穿透了兩和尚的身體。
兩和尚面目大駭,暗道一聲:「我命休矣!」雙雙閉目等死,可等了許久,也沒有劇痛傳來,身體也無異常,二人還不知究竟。
忽然,兩和尚身體失去慣性,向下墜落,這才驚懼莫名。那一劍,已經將他們幸苦修煉,用以證道佛陀的過去、現在、未來三世之身盡數斬滅。
就在剛剛為了衝出劍陣,他們才自爆了金身法相,與舍利子。可以說一身修為已經盡喪,只剩下一副皮囊。
突然,天空劃過一道紅光,張開血盆大口,將這最後的皮囊也一併吞噬。
秦鍾見此,一聲暴喝,道:「列出爾干!」卻見先前的兩柄飛劍合為一體,變成一條紅龍,展開大口,就向那紅光咬去。不過紅光消失太快,飛劍所化的紅龍未能得逞。
這卻是血語夢與秦鍾唱的一處雙簧戲而已。秦鍾想在還不想挑明自己已經收服血語夢,簡介掌控輪迴血池。
血語夢化身紅光,擒捉了兩和尚之後,就無聲無息地遁走。在外人看來,這只不過是趁火打劫的宵小而已,與秦鍾沒多少干係。
秦鍾召回飛劍,按落劍光,剛站在李秋水的身邊,就一個趔趄,差點站立不穩。
李秋水急忙上前一步,扶住秦鐘,謹慎地看著鵬一飛。隨時準備拚命!
鵬一飛見此,面目一黑,急忙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天際。天空之中隱隱約約傳來聲音,說道:「以後鍾先生但有差遣,在下無不敢從。」
這卻是鵬一飛狡猾,以為秦鍾使詐露出虛弱之態,迷惑於他。使他做出錯誤判斷,隨後反手將之滅殺。是以才轉身離去,暗自決定,以後沒事要遠離這尊殺神。
想到此處,鵬一飛禁不住打個冷戰。太凶殘了!那劍陣之威,毀天滅地,置身其中,猶如一片落葉,隨時都可能被碾壓為粉末。那中生死都不能自已的感覺,實在令鵬一飛膽戰心驚。
還是早早地離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