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土族、大風族聯盟出兵一百萬,與大秦聯軍對峙數月後,終於展開了大戰。
與此同時,三方天楊鐵虎按秦鍾密令,出兵兩萬,協助土族倉廉族,與土族九盟中白水族,展開血戰。
此時的秦鐘,卻絲毫不管外界變化。他,只是一個小兵,被安排在新修建的三座仙城之一的落日仙城。守城。
秦一明一年前,出動三十萬大軍,五十萬民夫,突然向海外挺進,剿滅海盜,征服土族小型部落,滅殺妖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修建了三座仙城,分別為落日,夕陽,殘月。每座仙城十萬守軍,約二十萬民夫奴隸(這卻是抓捕了許多土族的緣故)。
土族與大風妖族聯盟,勢要摧毀這三座仙城。落日仙城外,三十萬土族、大風妖族聯盟軍,如蝗蟲一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城頭之上的守軍,個個面如死灰。只有大秦軍隊征服土族,妖修,何時見過,土族與妖族也有這般威勢,前來攻城。
他們卻不知道,現在大秦聯軍步步為營,已經在海外站穩腳跟。與土族來說,可是亡國滅種的大事,那肯定是要瘋狂反撲。
不過,這些守城將士,都是大秦的百戰精英,驅除了最初的那一絲驚恐之外,剩下的就是勇猛與果敢。看著那些如蝗蟲般的大風妖族,土族修士,就好似看著獵物一般。個個雖然面上平靜,可內心卻在嗷嗷只叫。
而秦鍾卻只是靜靜地站立在城頭上,看著由遠而近的敵人,心中古井不波。看著若蝗蟲的妖兵,也把他們當作了蝗蟲而已。
他來到軍隊之中,封印神識,封印修為,現在就和築基期修士沒有兩樣。他要在兩年之內,從新開始,在修煉一遍劍術。
一年前,他已經將庚金劍訣,玄冥劍訣,紫劍訣,以及其他搜羅來種種的劍訣、劍法,盡數演化到極致。現在要從頭至尾,從新修煉,印證一年來潛心修煉的結果。
想著想著,秦鍾不禁有些熱血沸騰。殺聲震天,可秦鍾站立在那裡,忽然間好似失聰一般,什麼也聽不見。只是依稀能聽見喘氣聲,呼吸聲。
猛然間,秦鍾雙目暴張,直冒寒光。那些已經爬上城頭的妖族兵士,看見秦鐘的目光,心中一緊,感受到生死危機。但他們沒有多想,依舊向秦鍾撲殺而去。
秦鐘,拔劍,一個箭步就衝進了妖兵隊伍之中。他動作很快,出劍也很快。非常快!快得所有人都看不見他手中的劍。只看見那白晃晃的劍光,劍光過後,鮮血飄灑。
每出一劍,必要收割一條生命。狠,這個使劍的人太狠了,每一劍直中要害,避無可避,逃無可逃,中劍即死,神魂消散。
秦鍾身形奇快,來回穿梭衝上城牆的妖兵群中,所過之處,血花飛濺。他,好似地獄中的勾魂使者,見之即死。所有衝上城牆的妖兵,無一合之敵,盡數斃於劍下。
那些守城士兵,看著秦鍾也一陣膽寒,沒想到平時基本不說話的戰友,盡然如此生猛。
鏖戰!不停地衝殺,攻城,三天三夜。無邊無際的妖兵才慢慢退去。妖兵損失約五萬人,大秦將士陣亡萬餘人,傷三萬餘人。
妖兵退走,肯定是蓄力,再次襲來時將更加兇猛。且不知道妖族,還有什麼後手。守城將軍決定,出一萬奇兵,出城偷襲妖兵後方。
這一萬奇兵,個個悍不畏死,秦鍾也在其中。深夜,悄然出城。
秦鍾混雜在隊伍之中,隨著部隊慢慢前行。
夜,很黑,黑得有些可怕。
很靜,這一路行來,太安靜了。
秦鍾感覺不正常,可他什麼也沒說。這一萬人的奇兵,本來就是敢死隊,炮灰。
黎明了,現在已是天亮前最後的黑暗。部隊也停了下來,領隊的將領似乎也發現了不正常。立馬吩咐眾人原地休息,隨時準備戰鬥。
天,亮了。一萬人的奇兵,被妖兵團團包圍。秦鍾暗歎:「看來妖兵的指揮者,在戰前就對大秦的各個領軍,均做了詳細調查。現在這出城的一萬奇兵,必死無疑。」
此地離落日仙城不遠,只百里開外,但守城將士絕不敢前來救援。只要守城將士出兵救援這一萬奇兵,那妖族的兵馬必定瘋狂攻城。說不定仙城就此失守。
戰!面對重圍,九死一生,唯有戰,才有一線生機。面對重重包圍,大秦一萬將士,組成圓形戰陣。一步步地向妖兵衝殺而去。
騎兵!大風妖族與土族聯盟,忽然間衝出五萬騎兵。勢要將一萬人的圓形戰陣衝垮衝散。
短兵相接,面對這種動輒上萬,數萬人的大戰,任何個人的力量都微不足道。即便秦鍾沒有封印力量,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激戰,此時的妖族騎兵,在也不是昨天攻城的炮灰了。他們,是土族與大風妖族兩兩結合,篩選傳來的精銳騎兵。
秦鍾出劍,將體內的真元附在劍上,形成淡淡的劍氣。戰場之中劍氣縱橫,所過之處,騎與兵分離,不死也殘。傷殘者,很快又被後來者或踩死、或殺死,轉眼間變成一灘血泥。
騎兵,長矛。一支接一支地穿插而來。秦鐘面不改色,險之又險地避過長矛的刺殺。在萬分危機關頭,揮出數劍,斬斷長矛。
那些騎兵被斬斷的長矛脫手而出,繼續攻擊秦鐘,然則迅速地拔出腰刀,快速地朝秦鍾劈砍過去。
他們勢要將此人殺死,此人太厲害了。就是他異軍突起,將騎隊打了個措手不及,隊形散亂。
投擲的斷矛與劈砍的腰刀,組成一張天羅地網。面前這個使劍的小兵,在這些妖兵眼中必死。
可秦鍾再一次讓他們失望,那斷矛還未近身就被劍氣斬碎。面對殺來的數把腰刀,秦鍾不退反進。只見他一側身,錯過腰刀,來到一騎兵身前,揮劍斬出,連人帶妖獸,開膛破肚。
秦鍾衝出包圍,卻又面臨著數支長矛直刺而來。妖兵太多了,放眼四周,全是妖兵。
可秦鍾絲毫不懼,面對這些妖兵,只有戰。大戰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面對五萬騎兵,沒有人敢飛上天。不說騎兵坐騎乃大風族妖獸,亦能飛天遁地。在說那包圍圈中,不知道有多少土族弓手,在等待著你。飛上高空,那就是活靶子。
秦鍾根本就不想遁走,這是一個試練場,是他試劍的大戰場。每個敵人,他只出一劍,一劍過後,在劈向另外的敵人。出劍要快,身形要快,念頭,眼神,一切都要快,只有比敵人更快,才能料敵先機。
出劍要狠,一劍斃命,否則,後患無窮。即便沒死,也不能糾纏,一旦被糾纏,就會被敵人包圍。狠,劍劍斃命,擊殺其要害,另敵膽寒。
在戰鬥之中,秦鍾將修為從築基期,慢慢地提升到金丹期。即便他提升到金丹期,這種大戰之中也異常吃力。
敵人太多了,圓陣被衝散之後,就注定了一萬人的滅亡。四周到處都是敵人,無時無刻都面臨著,不知道從哪裡射來、刺來長矛、大刀。
秦鍾雖然全身是血,但是他雙眼之中卻透露出興奮。勇往直前,悍不畏死。
凡騎兵者,一劍斬之;凡妖兵者,一劍斬之;凡投矛擲兵者,一劍斬之。凡秦鍾所過之處,或死或傷,倒地不起者,不計其數。是一百人?還是一千人?
秦鍾根本就不去計算,只沉浸在劍術之中,大戰之中,殺戮之中。他不管身邊的戰友,也不管是否受傷。
他感覺敵人的動作太慢,破綻太多,他每每都能在敵人,出招之前,將之斬殺於劍下。
他認為自己還能更快,出劍還能更狠,每一劍劈出都帶起一片血光。他忘記了所有劍招劍術,每揮出的一劍,都是那麼平凡無奇,卻總是一擊斃命。
遠處,妖兵的戰陣之中,一身才魁梧的莽大漢,看著在騎兵陣中來回殺戮,出入如無物。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這人的劍,太快!太狠!太辣!太準!
過了許久,才對身邊一個身背弓箭的侍衛說道:「你能射殺那人嗎?」
侍衛順著統領手指的方向看去,面色凝重,閉目,深吸口氣,說道:「可以一試。」
那莽大漢統領恨恨地說道:「如果你殺不死他,就兩個人;若兩個人殺不死他,就三個人;一定要想辦法將他弄死!」
那侍衛卻冷冷說道:「如果我未能射殺死他,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這個弓箭侍衛對自己的箭術非常自信,可也並未將這莽大漢統領放在眼裡。他,實在瞧不上這個統領,太粗魯了。肥頭大耳,還滿臉絡腮鬍。更適合做屠夫,卻不適合做將軍。
其實,每一個將軍都是屠夫!不是屠夫的將軍,不是合格的將軍。
只見那弓箭侍衛,噌地一聲,取出弓,也取出箭。弦上,三支箭,弓已滿月。
三道流光,無聲無息,射向戰場。緊接著,又是三道流光,同樣無聲無息,射向戰場。
太快了,眨眼之間,那弓箭侍衛將箭囊之中,所有的箭盡數射出。那莽大漢統領驚駭秦鐘的劍術,可也同樣驚駭弓箭侍衛的箭術。
他相信,戰場之中,那使劍的男子,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