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鍾不知道這對母子唱的哪一出。自秦鍾從鍾平南書房出來後,秦鍾一直在思量鍾家到底是何意?怎麼突然鍾家二婦拉著正牌的二少爺跪地向自己求饒?遂問李秋水道:「你可知這是為何?」
那李秋水說道:「前些天公子去老爺書房的時候,二少爺來院內叨擾我,被我施展陰鬼幻術,吸了他真元,略作懲戒。」
秦鍾聽後,略略皺眉,說道:「無論是攝魂印,還是玄冥劍訣,都比你以前習練的要強不少倍,以後不要在習練這些旁支小術。」
這陰鬼幻術秦鍾也知道,乃用陰魂厲鬼幻化成美女與男子交媾,吸其真元,乃至吸魂煉魄。秦鍾一來覺得太過污穢,而來覺得歹毒,所以不喜。
李秋水看著秦鐘的表情,弱弱地說道:「是——公子。那,那他們怎麼辦?」
秦鍾冷哼一聲,說道:「哼——就跪在那裡吧!以後這些事情要告知於我。」一拂袖,轉身離去,遇上這種事情也沒心情練劍。李秋水弱弱地跟在秦鍾身後。不過,她溫潤如玉的臉頰上卻露出淡淡的喜悅。
這一聲冷哼,秦鍾暗施天龍八音,震得整個院落都瑟瑟發抖,好似要倒塌一般。秦蕁怡臉色慘白。鍾思仁則「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感覺胃都差點吐了出來,搖搖欲倒。被淚流滿面的秦蕁怡扶住。
那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此時卻顯示出其威嚴的一面來。秦鍾來到鍾母處,發現鍾母正準備往自己住處趕呢!
秦鍾躬身施禮,問道:「母親欲往何處?」
鍾母:「我聽聞你處罰思仁,連你二娘也一併罰了?大大不妥呀!你二娘貴為皇室公主,有失體面。」鍾母明顯有些焦急,看來並不知曉鍾家的實力。
秦鍾淡然說道:「母親不用擔心,孩兒自有主張。母親身體多有不適,這些小事不用掛懷。」
這件事情,那秦蕁怡可有鬼心思呢!拉著兒子來給鍾思孝一下跪,一求情,頓時傳遍四德公府上下。引來鍾母后,這事情就會不了了之。
等事情結束,還會傳出鍾思孝囂張跋扈,容不下弟弟,影響鐘思孝在家族中的地位,給旁支分家留下心胸狹窄的印象。
秦鍾看的明白,才會來堵住鍾母,你既然要跪在那裡,就跪吧!
鍾母卻急道:「這怎麼能算小事呢?」
秦鍾又不好給鍾母分析事情始末,厲害關係,只得岔開話題,說道:「孩兒還有要事與母親說。」
鍾母也覺得奇怪,兒子今日為何會如此堅持己見。來到廳堂,秦鍾說道:「不日我就要隨書院師兄弟遠征東海。母親在家還請勿要掛懷,孩兒此去三五年就會回轉。」
鍾母聽見秦鍾說此事,心中十分不捨,頓時將秦蕁怡母子的事情拋之腦後,說道:「我也曾聽聞從東海回來的人說起東海戰事,你此去萬事要小心,不要逞強好勝。」
秦鍾看著鍾母那焦急,關懷的樣子,忙說道:「孩兒知曉,就是怕母親擔憂,才要來告知母親知曉。誰知道你現在更為擔心,早知如此就不來告訴母親了。」
鍾母聽後笑道:「你不說,我才更為擔心呢!不行,我得叫你父親多派些護衛與你。聽說上次你去書院,半路遇上劫匪,著實讓我好一陣子不得心安。」
秦鍾搖頭苦笑,說道:「此行我和眾師兄弟一起,相互幫助。在說那東海雖形式複雜,但想來戰事也不是很緊張,危險不大,不宜有過多隨從。」
鍾母看著秦鍾那淡定的模樣,心中也踏實了不少,說道:「你呀!還是太年輕,有點本事就驕傲自大,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能自滿。」
秦鍾與鍾母在廳堂裡嘮嗑,一直到晚宴時分。秦蕁怡母子才被鍾平南領進,叫其給秦鍾賠禮道歉。
秦鍾看著這母子兩人,還是對鍾思仁。說道:「不要搞那些歪歪心思,我並不眷戀鍾家權勢財富。好叫你知道,去年炸毀李家,我只用了三百顆炎雷子。你以後不要去習練秦家的東西,你也不可能得到秦家真傳。我曾遇到紫陽公主,她雖然也未得秦家真傳,可比你習練的要好很多。也不要去學那些奴顏卑躬的東西,那樣執掌不了鍾家。鍾家也不可能讓一個卑躬屈膝的人去執掌。好自為之吧!」
原本秦鍾也不想多說,只是感恩於鍾離琴前輩照顧,能拜得韓湘子為師。才對鍾思仁多說了幾句。
那秦蕁怡聽後被震撼當場,親耳聽到漢中李家被秦鍾所滅,哪裡有不震驚的道理。那一場爆炸,可是三百顆炎雷子,價值一百五十萬靈石啊!不過她也聽明白了秦鍾話裡的意思。
飯罷,秦鍾向鍾母告辭,並告知過得兩日就要啟程回嵩陽書院,準備東征之事。
鍾母很是不捨,叮囑鍾思孝一路小心。她也看得明白,自己這個兒子,對皇室並不敬重。從骨子裡透漏出一股子高傲。和鍾平南一樣。就連稱呼都是「秦家」,而不說「皇室」。
第二日,秦鍾隨鍾平南出門而去。只說是老祖召見,並未多言,便一前一後地走了。
翻過幾條江,越過幾座山,最後在一處原始叢林邊緣停下。鍾平南打坐煉氣,恢復法力,秦鍾只是微微覺得好笑。這一路走來,鍾平南暗地裡和秦鍾比賽腳力,硬是沒比過,不由得心下暗歎後生可畏。
少許,鍾平南才起身對秦鍾說道:「四德公府並非我鍾家根本之地,你跟在我身後,老祖已經等待多時。」
秦鍾緊隨鍾平南身後,繞過幾處山峰,穿過幾處煙雲,進入一處世外桃源聖地。利用山川地勢,雲霧繚繞,稍作佈置,即成為納乾坤入掌中須彌的大陣。這種大陣,即使是在上古也不多見。
繼承了上古煉器狂人的道統,秦鍾這點眼力還有。心下感歎,鍾家果然不愧是傳承萬年的大家族。
走過一處處村落,看見有人種地,有人挑水,雞犬相聞,遠傳還傳來孩童朗朗的讀書聲。就連一個村夫放到外面世界中也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這裡儼然已形成了一處獨立世界。
的確如秦鍾所想,這裡是一處秘境。是鍾家傳承幾十萬年的根本所在。
一小茅屋,一老翁,一桌,一搖椅,一矮凳。桌上清茶還冒著輕煙,飄出淡淡幽香。屋內只剩下秦鍾與老翁。
老翁淡淡說道:「坐吧!」
秦鍾依言而坐,面前的老翁,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翁,安詳地坐在小屋內的搖椅上。一點也不像世外高人,到像鄉野村夫,種田老農。遠遠看去,就好似勞作而息的爺孫倆,在把話家常。但秦鍾知道,面前之人就是「儒門八仙」排行第一的鍾離琴。
鍾離琴老神在在,平靜地說道:「你很不錯,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只是你的心卻狠了些。」說完取出一個小鐘,放在桌上。
秦鍾看著那面小鐘,不正是自己用龐吉一家靈魂煉製,祭拜父母亡靈的小鍾麼?顯然鍾離琴去過自家祖屋。心情複雜,隨後說道:「前輩,我想知道我母親當年的事情。」
鍾離琴聽後,呵呵笑道:「你叫我前輩,呵呵,與你母親當年何其相似。你母親乃我鍾家驚才絕艷之輩,後來為和你爹在一起,自廢武功,脫離鍾家隱姓埋名。唉,這就是情劫吧!」
那一聲歎息中有惋惜,也有無奈。隨後又說道:「你從小修煉的《金鐘罩》功法,其實是你母親脫胎於《金鐘訣》自創的築基功法。這也是為何你修行比別人快的原因之一。江湖傳聞你三年築基,其實你從小就開始修煉築基,比別人起步早很多。」
秦鍾有些疑惑,《金鐘訣》這門功法從來沒聽說過,遂問道:「金鐘訣是什麼功法?我母親會麼?」
鍾離琴雙眼望著茅屋外的天空,微微說道:「外界多數只知道我鍾家絕學乃天波七音,卻不知道我鍾家真正的絕學乃金鐘訣。你母親會,不過她脫離鍾家,自廢武功,守諾言,自然不會傳授你真正的金鐘訣功法。」
「什麼?」秦鍾驚訝,不過隨後問道:「為何……為何秦家人會說我修煉的《金鐘罩》是《東皇密卷》?」
其實秦鍾想問的是為何父母會被龐吉給害死?為何鍾家沒有派人相救?不過想到母親為愛脫離鍾家,也不會找鍾家救援。遂才問了為何會是《東皇密卷》的事情。
鍾離琴好似洞徹一切,說道:「當初並不知道龐吉是機關宗後人,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至於你問《東皇密卷》的事情,其實《金鐘訣》和《東皇密卷》乃同宗同源。」
秦鍾吃驚不小,鍾家和秦家的絕學秘術居然是同宗同源。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鍾離琴說道:「你不用驚訝,上古時東皇大帝統御諸天萬界,編撰了《東皇密卷》,記載著儒道佛三教真傳秘術,包羅萬象。和現在大秦編撰的《道藏》大不同,《東皇密卷》才是秦家傳世的根本所在。《東皇密卷》雖然包羅萬象,但在天地大劫中,東皇大帝絕學《金鐘訣》失傳。我鍾家先祖追隨東皇大帝,征討諸天萬界,屢立大功,才得以傳授金鐘訣。秦家屢次與我鍾家聯姻,希望以此能換回,或盜取金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