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儒門每兩年大比一次,各書院學子之間進行比試較藝,交流學習。這是一場盛會,不僅僅比試的武學、術法,還比試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每一屆會有道門、佛門,世家,皇室中人觀禮。
其中以鬥法比試,達到高峰,最能引人注目。
各大世家物色青年才俊,或籠絡,或聯姻。亦有不少世家子弟出身庶族,無權掌家,那麼和其他家族聯姻則是個好出路。
大秦帝國也會選拔一些,在大比中脫穎而出的人才,或進入軍隊,或進入各部,或成為候補參政。
故每屆儒門大比,時間之長,範圍之廣,參與之人眾多。先是各個書院自行比試,篩選,在劃分六大區域篩選,最後才是決賽,使得大比進入**。
秦鍾卻不怎麼關心儒門大比,憑他現在的本事要在大比中奪魁也不是難事。不過他不會這麼做,奪魁沒多少實際意義。他向來比較低調。低調,才是最牛b的炫耀!
秦鍾真的能低調麼?莽山派風雷雙劍曾親到書院來打聽過鍾思孝,還對其讚不絕口。鍾思孝的大名已經傳到院主耳裡。當然,亦有些消息也會不脛而走,在嵩陽書院中流傳。
這天,秦鍾卻被六個同窗給堵在了後山。秦鍾到也認識,他們分屬嵩陽書院其他五園學子,不過具體叫什麼,卻叫不上來。每個書院都會設立四到六科學園不等,看各個書院專長。比如秦鍾就讀於嵩陽書院樂園。
那為首之人說道:「你就是住在雜役間的鍾思孝?」態度傲慢,極為無禮。這種事情秦鍾在莽山派的時候見得多了,不以為意。
秦鍾:「正是在下,不知幾位師兄有何見教?」
那為首之人,向旁邊一人使個眼色。那人會意說道:「過段時間院內內考,聽聞樂園屬鐘師弟修為最高,想來到時候我們會彼此切磋一番,但我們幾人商議想在添加一些額外的綵頭。不知道鐘師弟意下如何?」
秦鍾覺得好笑,原本以為他們會來找自己麻煩,卻不想他們來找自己下賭注。問道:「什麼綵頭?」
那人看了看秦鍾身後的李秋水,遂說道:「綵頭就是賭侍女侍寢。誰輸了,誰的侍女就要陪對方睡一晚。」
秦鍾聽後,轉身看了看李秋水,隱隱看見其面色微怒。心想:你們真敢讓她侍寢?也不怕被吸成肉乾?說道:「不感興趣。」
那為首之人有些發怒,急忙說道:「難道你怕輸嗎?」看來這人垂涎李秋水的美色很久了啊!
秦鍾微笑說道:「我對你們的侍女不感興趣。」這話說的平淡,卻很毒啊!好似自己贏定了一般。的確,面對這六人,秦鍾就是一聲猛吼,也能令其魂喪,命落黃泉。
六人聽後,大怒,遂放出神識鎖定秦鐘,想要以勢威迫。秦鍾實在不想和這些人糾纏,向身後招手,那李秋水識意,拉起秦鍾騰空而去。
這時候,就顯示出跟班侍女的好處啦!免得什麼阿貓阿狗也要自己親自出手。那六個人的修為還嫩,如何能比得了李秋水?轉眼消失不見。
對於大比,秦鍾根本不想參加,只是礙於韓湘子師傅面子,才不得不參加。惹毛了,天龍八音一陣猛吼,只怕一些學政,教習都要被震成重傷。
上次和穿山妖王戰鬥一場,充分顯示出天龍八音的神妙。是故秦鍾才會在天龍八音上,下了番苦功夫。而且這還是韓湘子師傅的絕學,當然要學好。
遇上一個好老師不容易啊!遇上一個願意傾囊相授的好老師,更不容易。秦鍾十分珍視這份師徒之情。
韓湘子曾經說過,這天龍八音實乃天地間最為原始的八種聲音。即:吒!哼!哈!咚!叭!吽!哇!嗚!這八音概括了天地間所有的聲音。有生命之音,有鎮魔之音,有迷幻之音,有死亡之音。領悟其中真意,才能更好地施展八音,殺敵,困敵,鎮壓敵人於無形。
之所以是龍族秘法,韓湘子卻沒有詳說。秦鍾想來,傳說天龍是天地間誕生的第一批生靈。他們領悟出八音來,成為龍族秘法,也未曾不可。
韓湘子還告訴秦鐘,想要領悟八音,必須要擁有自己的聲音。也就是說你學習了很多樂理,樂曲。但是你必須要有你自己的風格。自己領悟出深意。如若不然,你所有的東西都不屬於自己,遲早會失去。
如果你沒形成自己獨有的風格,那麼你只是在學習前人的東西,借鑒前人的遺物。突然有一天你感覺學習的東西全忘記了,或者什麼都不會的時候,你也不要驚慌,也不要害怕。這是要突破的徵兆。
如果你不能將自己所學融會貫通,形成獨立的風格,你就永遠停留在這個階段啦。如果你能突破,那好,恭喜你,升級啦!
就和讀書人讀書培養浩然正氣一樣,讀書讀得通透,才會閃現出智慧的火花,照亮神魂,身放豪光。
要練好天龍八音更是如此,如果沒有練習到精熟處,你一施展,這聲音傳向四面八方,不僅攻擊了敵人,可也把自己人給攻擊了。這怎麼成?
經過上次和穿山甲一場惡鬥的經驗,在加上韓湘子的指點,秦鍾隱隱約約感覺天龍八音有突破的徵兆。
秦鍾這段時間,天天醉心於音律,常常來往於登封城內城外,坊市,青樓,樂坊。培養浩然正氣,夜夜於後山之上夜讀。對於其他的事情不聞不問。
卻不想在嵩陽書院傳出樂園鍾思孝乃小白臉,靠女人吃飯的軟蛋是也。這天同園一名學弟拉住秦鐘,有些忿忿地說道:「鐘師兄,你為何沉默如斯?」
秦鍾:「哦?什麼事令賈師弟如此煩惱?」
這賈師弟乃樂園出名的老好人,原名賈浩仁。遇事無論大小,哪怕被人惡意刁難,也不生氣、惱怒。實在忍受不了,才一個人躲起來彈琴,將心中的陰霾用琴音宣洩出來,外號「假好人」。秦鍾見其如此,卻有些好奇。
假好人急道:「我能有什麼事情,還是鐘師兄你呀,其他五園的人,紛紛議論,說你乃小白臉、軟蛋,你為何一直不予理睬?」
秦鍾卻淡淡地說道:「謠言止於智者,這些無稽之談,何必在意?」
假好人這次卻是急了,高聲說道:「鐘師兄難道沒有聽說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嗎?更何況你乃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輕受他人言語侮辱?」
秦鍾想了想,還真這麼回事,雖然大丈夫不能像潑婦罵街一般,但適當的反擊也有必要。更何況以前不正是被謠言害得生不如死麼?
秦鍾有些感激,向假好人說道:「嗯,謝謝師弟提醒。我明白了。內考沒幾天了吧?」
假好人回答道:「三天後,六科十二人在校場比試。每科兩人。」
秦鍾:「呵呵,很好,我們這科就是我和你參加吧?不如今天我們去後山相互切磋一番?」
假好人聽見秦鍾如此邀請,雙眼放光,欣然前往。所有人都知道秦鍾是韓教授的親傳弟子。可對秦鐘的樂藝瞭解卻不多,很少聽其演奏。
假好人拿好琴,與秦鍾向後山走去。李秋水懷抱七絃琴跟在身後,自從來到嵩陽書院,李秋水和秦鍾寸步不離,越來越像個侍女。
同門切磋是一件比較枯燥的事情,無非就彈奏幾曲。想要自己創作新曲,得有心意。比較難啊!沒有自己的聲音,你吼,也是干吼。要麼是鬼哭狼嚎,要麼就是無病呻吟,要麼就是東拼西湊。
秦鍾找假好人明為切磋,實則是指點,假好人的技藝確實不錯,在俗世可以稱得上大家,可在秦鍾眼中卻不夠看。既然假好人提醒自己,為自己抱不平,還和自己一起參與內考,在怎麼說也得給點好處不是?
假好人卻給秦鍾帶來不少驚喜。他的琴音,已經到寄情山水,山水有情,天地萬物有情。他的琴音處處透露出有情之意。看來假好人忍氣吞聲,也只是表象啊!
有情,得用心,心意所致,情意自現。琴音是為心聲!心中雜亂,心中無貨,是無法演奏出動人的音律。既然不能令人感動,如何去撼動其心靈?如何去摧毀其意志?如何才能以音律殺敵制勝?如何才能以音律入聖?秦鍾心中升起一種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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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考之後,聲名狼藉的鍾思孝卻變得高大、英俊瀟灑起來。原本就力挺鍾思孝的假好人,現在更為神氣。其餘五園十人,在秦鍾手下一共沒走到二十招,全部落敗。
嵩陽書院中只有韓湘子才知道秦鐘的真實實力。看見秦鍾在校場上的表現,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讓其餘五園的教授恨得牙癢癢,可又無話可說。
技不如人啊!自己比不了韓湘子,可徒弟也比不了韓湘子的徒弟。不是聽說一年多前這鍾思孝還是紈褲子弟麼?他們卻不知道此鍾思孝非彼鍾思孝。
對於取勝的事情,秦鍾實在不感興趣,其態度和韓湘子一樣,覺得理所當然。
最近他迷戀上了新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