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莽荒城內最大的妓院。阿姣是內當紅花魁,琴棋書畫無不精通,是無數江湖豪客,富紳名流的夢中情人,而且,她還是一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伶人。其實,也就是一個妓【女】而已。
這日,阿姣剛撫琴結束,準備回後廂休息。
忽然,內衝進來一群家丁,還有一眾護院打手,將阿姣堵了在了門外。一名十七八歲的富家子弟,搖著一把折扇,慢悠悠地走了進來,鵝公叫一般,說道:「搶走。」
老鴇急忙走了過來,說道:「哎喲喂,這不是何公子嘛!我們阿姣可是賣藝不賣身!」
這老鴇手腳到是麻利,挽住了何公子的手臂,已經搖晃了起來。顯然,這事情在內,時有發生,老鴇都做得慣熟。
「滾!本公子要搶的女人,誰也擋不住。」何公子說話間,只手一揚,便將那老鴇推了出去,跌倒在地。看來這位何公子還是一位練家子。
「哼!何公子請自重。」阿姣惱怒地一拂袖,瞟了一眼何公子,冷哼一聲,說道。
那老鴇現下也知道,今天這事情不能善了,便吆喝一聲,妓院內的護院打手們,一個個拿著亮晃晃的大刀,衝了出來。眼看,一名妓【女引發的血案,即將爆發。
啪!一錠金光閃閃的黃金,忽然落在阿姣身前的地板上,砸得一聲脆響。那老鴇循聲望去,眼皮狂跳。何公子也面色微變,這一錠黃金,他可拿不出來。
「何時了,強搶妓【女的事情,早已經不流行了。」一個錦衣少年,從二樓一個包間內,站起身來朝著下方說道。
何時了仰頭,循聲望去,微微一怔,說道:「呵,我到是誰,這不是秦公子麼?你何時有了押妓的嗜好?」
秦公子看也沒有看那何時了,直接對著那阿姣說道:「這錠金子,買你初夜。」
老鴇笑嘻嘻,扭著屁股,媚笑著向秦公子說道:「秦公子,你是知道的,我們阿姣,賣藝不賣身。」
啪!一聲脆響過後,又是一錠黃橙橙的金子,落在地板上。
老鴇吞了吞口水,激動地說道:「賣,賣!」
啪!又是一錠金光閃閃的金子,砸在地板上。
「阿姣今晚便是秦公子的人了。」老鴇雙眼緊盯著黃橙橙的三錠元寶,激動地說道。
那阿姣也面色潮紅,顯然是砰然心動。這可是三錠黃金啊!可不是白銀能比的!
啪!啪!連續兩響,又是兩錠黃橙橙的金子,砸落在地板上。
此時,別說那老鴇,便是那何時了的臉也綠了,只得一揮手,灰溜溜地領著一眾家丁護院走了。
而這位秦公子,此時也帶著數名家丁,來到了那阿姣的身前,上下大量了一番,時而點頭,時而搖頭,眾人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花魁阿姣,也正大量著這位風度翩翩的秦公子。
「還望秦公子憐惜。」阿姣輕輕細語,聞之令人綿綿酥麻,全身舒坦。
秦公子眉頭微皺,心頭哀歎啊!隨後輕咳一聲,轉頭對家丁說道:「給我守好!」
說完之後,轉身便走進後方廂房。此話一處,那當紅花魁阿姣,也輕步跟了進去。那幾個家丁只得守好門房,防止那何時了去而復返,壞了自家少爺的好事。
後廂內,傳來一陣嘩嘩衣衫撕裂,咿呀尖叫之聲,隨後便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秦公子整理好了衣衫,走了出來,罵道:「md,又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被老子用五錠金子,砸得原形畢露。」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若阿姣叫秦鍾幫她贖身,想來秦鍾也不介意多一個貼身侍女。秦鍾帶著一眾家丁,離開了。其中一個看上去有些機靈的家丁,走到秦鍾身邊,搓了搓手,獻媚地問道:「嘿嘿,公子,那花魁的味道如何?」
「呸!一個妓【女】而已,裝什麼清高。上車。」秦鍾抬腳便進了停在院外,自家的馬車內。那幾個家丁只得拉著馬車回府。對於自家公子他們到是十分瞭解,年少多金,是莽荒城內,出名的紈褲子,幹了這事情後,肯定是要回府了。
車廂內的秦鐘,卻閉目養神,打坐煉氣,靜心調息起來。當他在後廂,提槍上馬,長驅直入,直搗黃龍的時候,那阿姣居然還用那採補之術,想要採補了他一身的內力。可初經人事的阿姣,怎麼可能抵擋花叢老手的秦鍾?更何況秦鍾出身日月鏢行,是莽山國內有名的武林世家子弟,這床第采戰的功夫也十分了得。幾番征戰,秦鍾凱旋而歸。
當紅花魁阿姣,被莽山國莽荒城日月鏢行少主秦鐘,用五錠金子打回原形。準確地說,是用五錠金子,將那一層偽裝的外衣,無情地扒了下來。無論那阿姣多麼清高,標榜賣藝不賣身,但終究只是青樓女子而已!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以訛傳訛,越傳越是離譜,傳到後來,甚至傳出秦鍾用五錠金子,輪了當紅花魁阿姣。多少人為之扼腕歎息,為之惱怒……沒多久便傳遍了整個莽山國。
這日,秦鍾被父親叫到書房,內心有些忐忑不安,沒料想花錢幹了一個青樓女子,盡然惹來父親震怒。
「你今年多少歲了?」秦明看著面前的兒子,淡淡地問道。
秦鍾在心頭嘀咕,你是我老爸,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歲數?不過,還是老實地回道:「十六歲。」
秦明點點頭,又問道:「你想在十八歲的時候,執掌日月鏢行嗎?」
秦鍾心頭一驚,怔怔地看著父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實,他早就想要執掌這日月鏢行了,他有很多的計劃來發展日月鏢行,只是……那些計劃全被他父親給否決了。
秦鍾隨即點點頭,說道:「想!」
「明天你就進入莽山吧!在內裡生活一年,能夠活著出來,便執掌日月鏢行。」秦明淡淡地說道。
莽山,層巒疊嶂,此起彼伏,無論站立在何處,也一眼望不到盡頭。
一身白衣,著少年公子哥兒打扮的秦鐘,腰間掛著一塊青綠色玉珮,手中提著一把短劍,站立在莽山的入口處,最後回頭望了望,生活了十多年的莽荒城,轉身衝進了莽山。
雖然秦鍾並不相信父親所說,歷代日月鏢行掌舵人,都要在莽山內試煉一年,但他還是乖乖地進了莽山,只因他不想違背父親的意願,更想在一年之後執掌日月鏢行。
莽山,被江湖中人稱為武林十大絕地之一,多瘴氣,多蟲蛇猛獸,便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也不敢輕易涉足其內。
除此之外,莽山內還流傳著許多傳說,那些傳說中,有妖鬼吸人腦髓,挖人心臟;也有美麗妖嬈的狐狸精,愛上英俊瀟灑的書生;但流傳最廣,最多的卻是莽山中住著長生不老的神仙。
當然,秦鍾也曾幻想能遇上一個美麗的狐狸精,愛上風流倜儻的自己;也曾幻想得到那長生不老的仙術,修煉成神仙。不過,這也僅僅是幻想罷了。秦鍾並不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妖魔鬼怪。但凡江湖中人,相信的便是自己的雙手,以及手中的刀劍,即便秦鍾現在只會三腳貓的拳腳功夫,也不例外。
的確如江湖傳聞一樣,莽山多瘴氣。秦鍾向莽山內裡只行了十來里地,便被一股風兒吹來一團淡淡的瘴氣給圍住。這團瘴氣,看上去好似一團煙霧,人畜無害,但卻差點令秦鍾斃命。
秦鐘的江湖經驗與野外生存的經驗實在太少。吸入瘴氣之後的秦鐘,感覺昏昏沉沉,四肢無力,卻不知道已經身中劇毒,盡然找了一處茂密樹叢,躺在一塊巨石下的石縫裡,慢慢地睡了過去。
在瘴氣瀰漫之地睡覺,秦鍾可還有活路?
當秦鍾沉睡過去之後,他腰間的那塊青綠色玉珮,慢慢地散發出柔和的青光,包裹住秦鐘,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光罩,驅散瘴氣。那青光還一點點地侵入秦鐘的體內,將其體內的瘴氣也一點點地驅除。
這塊青綠色的玉珮,卻有些來歷。十年前,秦鐘的父親救回一名身受重傷的老兒,在秦府沒待上幾天,便一命嗚呼哀哉。不過,這老兒在臨死前,卻贈送了秦鍾這塊青綠色玉珮,說是能驅邪避毒。
秦府上下自然是沒人相信那老兒所言,但終究是一位老人臨死前最後的遺願,即便秦鍾也不相信這玉珮能驅邪避毒,可也整天佩戴在腰間,晃來晃去。
秦鍾中毒不深,沒睡多久便自醒來,驚訝地發現腰間的玉珮,發出淡淡的青光,驅散著灰濛濛的瘴氣。此時此刻的秦鐘,哪裡還不明白這玉珮的不凡。
「看來這玉珮並非驅邪避毒那般簡單啊!」秦鍾暗暗自語。急忙取下腰間的玉珮,懸掛在脖子上,緊貼胸口,同時,還不忘從腰間的布袋中,取出一粒藥丸吞下。做完這一切之後,秦鍾才小心翼翼地離開瘴氣籠罩區域。
莽山,實在太危險了。差點在不知不覺間死去,秦鍾心有餘悸地摸摸胸口的玉珮,小心地打量著四周,比初始進入莽山時謹慎多了。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玉珮所發的青光早已消失不見。天也漸漸地黑了下來。
「看來那瘴氣區域已過,應該找個地方過夜了。」秦鍾嘀咕著說道。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秦鍾頓感一股寒意襲身。那襲身的寒意,猶如一條毒蛇。秦鍾來不及細想,只得側身倒地,連續在地上翻滾。
吼!一隻吊睛白額虎,巨吼一聲,從秦鍾身後直撲而上,好在秦鍾側身到底翻滾,否則,便成了這條大蟲的口糧。那條大蟲見未能撲中秦鐘,陡一轉身,繼續向著秦鍾撲來。
秦鍾內心裡不禁埋怨道:「老頭子,你到底這是幹什麼啊!讓我進莽山,難道想讓我死嗎?」他哪裡知道,正是父親讓他進莽山,才躲過了一場浩劫。
不過,秦鍾身手卻絲毫不慢,只一個驢地打滾,隨後便躍身而起,縱身到一棵樹杈上,躲過了這只吊睛白額大虎的致命一撲。秦鍾自問以現在的功夫,絕對不可能赤手空拳幹掉這條大蟲。
秦鍾順手摸了摸腰間,卻摸了個空。那別在腰間的短劍,在剛才撲地打滾的時候,已經掉落在地。心中哀歎一番,發現那只吊睛白額大虎,正抬頭望著自己,於是秦鍾說道:「我給你金子,去買食物吧?我皮糙肉厚,不好吃。」
嚎!
這只吊睛白額猛虎,根本不可能聽懂秦鍾所言,猛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繼續向著樹杈上的秦鍾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