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蠍子王忽然間逃離,讓穆衡吃了一驚,片刻又恢復了淡然,冷笑道:「這等在劇毒中生長起來的萬邪之物,本以為只會有麻木不仁的殘殺凶性,竟沒想到他還會產生懼怕之意。」立刻追到蠍子王落地之處,運起靈氣,打出一個大火球擊向蠍子王落地的蠍群,頓時地面的毒蠍在火球的爆炸中四散飛落,死傷無數,地面也炸了一個大坑,只見被密密麻麻毒蠍掩蓋下露出的竟然是許多黝黑的石穴裂縫。
面對此情景,穆衡不由眉頭一皺,沉聲道:「這洞穴極為寬敞,能讓蠍子王藏身的石縫裂縫不下萬千,既然他已經隱藏起來,要想在將他找出就不容易了!」
這時抱著穆衡的舒蕾乖巧的下頜枕在穆衡肩上,倒是一副舒適安然的模樣,嬌甜的一笑:「大蠍子已經認輸了,既然已經傷它,又何必趕盡殺絕。」
嘿嘿一笑,穆衡道:「斬草除根,以免後患。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懂?」
舒蕾撅了撅嘴:「這怪物雖然厲害,但智商不高,不足為懼。再說了,經此一戰,他實力大減,以後不可能是你的對手了,所以殺與不殺也無關緊要了。」
「噢?這話怎講?這蠍子王,實力可是遠在我之上。」穆衡臉上一愕。
舒蕾道:「我雖然沒有見過蠍子王,但卻從鬼旗派收藏的古籍中見過對它的記載,知道他是如何形成的。」說到這裡嫣然一笑,又道:「蠍子王是在陰暗中不斷吸收蠍毒的精血經過千萬年慢慢變異成長而成,他除了堅硬的表殼和吸取千萬年蠍毒而凝聚在身體裡的一股強大力量之外,他並不像修真者和高等靈獸,體內既無靈氣也無內丹,沒有療傷和修復能力,所以肢體一旦殘缺,既無修復的功能更沒有強行換體重生的力量,這一次他雙目和一臂被你毀壞,也等於是永遠失去了。」
「原來如此!哈哈,那如此說來,此怪以後永遠都是個殘廢了,哎,可憐,可憐!」
這丫頭,真是個百事通啊!心中一讚,穆衡聽完舒蕾的講解,才懂得她說的「蠍子王以後永遠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了。」這一句話的意思了。但在穆衡看來,依然是只有殺死了蠍子王,那才是最明智最妥當的選擇,只不過在這裂痕無數的洞穴中要想找出蠍子王需要花費極大的周章,而穆衡此刻卻無此心思,只有淡淡一笑:「既是如此,我們捉了銀鉤紅蠍就離開這裡吧。」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煉製什麼,但眼下有一物勝於銀鉤紅蠍百倍,你又何須捨美玉而取頑石。」舒蕾雙目流光轉動,眉兒一彎,對著穆衡咯咯一笑。
舒蕾的意思穆衡早就想到,雙目直接望向被斬斷的蠍王斷肢,怪笑道:「不錯,蠍子王乃是在長年累月中吸取了無數銀鉤紅蠍的精血而形成,他的一支斷肢,絕對勝過千萬銀鉤紅蠍。用此物為煉製材料,非對是上佳的良品。」當下手掌一吸,收了被火焰鉤蛇劍斬斷的蠍王斷肢。
見了穆衡的舉動,舒蕾撇嘴一笑,開玩笑道:「喲,穆師兄的悟性倒真高。」
「在你提醒之前,此事我早想到。」
聽出舒蕾的調笑口吻,穆衡擰頭對著舒蕾翻了一下白眼,此時的舒蕾依然緊摟著穆衡的身子,穆衡這一擰頭,嘴唇正好碰在舒蕾櫻唇之上,頓時一股淡淡幽香傳入鼻中,讓穆衡心中為之一醉,處於一種男性的本性,頭部非但沒有後縮,反而又向前一湊。
「啊,初吻……」
「啊,我的初吻……」
兩人的心聲,同時響起……
感覺到穆衡的舉動,舒蕾嫩臉嬌紅,雙手慌亂的放開穆衡,虛空中的身子輕輕向後退了半步。
見舒蕾滿臉嬌羞的表情,穆衡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因為長時間的親密接觸,使得原本冷酷的穆衡心中萌動了一種男性的特徵,又是嘿嘿一笑,身子毫不客氣的向前一擠,大手一覽,再次緊緊摟住舒蕾的纖腰,卻又毫不掩飾的怪笑道:「舒師妹,不用擔心,這裡毒氣滔天、邪氣縱橫,入眼之處找不到一處可容人安踏之地,絕非是風花雪月的場所,我就算心起邪欲,也是地境不容,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穆衡一直冷冰冰的,經過這一段同甘共苦後,沒想到穆衡忽然說出如此直白甚至有些下流的話,舒蕾滿臉嫣霞直紅到了雪白的脖子根,含羞答答的瞪了穆衡一眼,嗔道:「你這惡賊。」將頭埋在穆衡胸口,心中卻是暗道:「就算你心氣邪念,我只會高興,又怎會拒絕。」一想到此,更是羞臊萬分,兩彎似蹙非蹙黛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動人之極。
不好,是不是玩過頭了。鎮定!鎮定!當真正感受到了舒蕾的柔情蜜意,穆衡心中反而一顫。
得到了煉製邪冥之香的最後一件材料後,穆衡所需要的五毒材料終於全部湊齊,手上又材料,若不煉製,穆衡就有一種心癢手癢的感覺,心中喜悅之餘,煉製邪冥之香的心情也更加急待,當下和舒蕾緊緊相依著離開了毒蠍洞穴,從瀑布穿越而過,再次回到陽光明媚的山谷。
有避毒珠在,毒蠍窟中都能保證安全,更是不會畏懼山谷中飄著的毒氣了,這一點,穆衡現在已經十分的自信。所以穆衡打算就地煉製邪冥之香,因為在鬼旗派的山洞裡,隨時會被聶老頭查探騷擾,難得安寧,還不如此地安靜。
避毒珠,可以保護身周幾丈方圓的距離不被毒物侵犯,這麼大的空間範圍,已經足夠穆衡施展手腳了,當下把避毒珠遞到舒蕾手中,又把張三李四所送的玉簡從儲物袋中取了出來。
雖然跟隨穆衡經歷了這一段的風險,其實舒蕾到現在心中都還是盲目的,此刻看見穆衡要原地煉製,一對美目不由好奇的望向穆衡。
玉簡中,詳細的記載了煉製邪冥之香的方法步驟。
穆衡神識探入玉簡,很快,便將玉簡中所記全部印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接下來,穆衡靈氣催發,雙手連揮之時打出了數十道靈氣勁芒,這些靈氣穿插交錯,最後散落在四周各地,頓時一片地域內開始發生異樣變化,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幻陣。
按照玉簡中的步驟,首先,穆衡是在四周佈置了一個小陣。這個小陣,也是從玉簡中所學得來的。只見那小幻陣形成之後,像是一個由光線編織而成的籠子,流光波動,極為細密精緻。而在這個光線籠子的正中心,又有一個更小的發光籠子,身如琉璃,內外透側,十分晶瑩剔透。
一切做完,偶然看了一看瞪著一對美瞳的舒蕾,穆衡淡淡一笑,解釋道:「這五種劇毒材料所含的劇毒非同尋常,把這些毒物進行鍛造,稍有不慎便會自傷其身,眼前此陣名為『隔塵』,能夠隔離任何微末的氣息和極小的煙塵,自然也能將劇毒之物所散發的毒氣控制住,使其不會流動散播,傷到煉製之人。」說到這裡,手一招,準備把所得到的五毒取出來放到了幻陣中心琉璃般的發光籠子中。
一時間,蠍王的斷肢,四眼花蟾,青尾蜥蜴,七彩蜘蛛,七步赤炎蛇,全部從穆衡的儲物袋中飛出,被穆衡強行送到了琉璃般的光圈籠子裡。
做好了一切的前序工作,下一步,就是正式開始把物件材料進行鍛造了。
邪冥之香,雖非靈器、丹藥,但鍛造之法,除了本有的獨特心決之外,大要外觀,和煉丹煉器,看起來大致相同,並非什麼格外的奇特之處。
穆衡心中默運心決,全身靈氣頓時轉換成了火屬性靈力,雙手微微伸平,內合,先是一團白氣出現在兩手之間,隨後驟然燃燒,形成了一團丹火。
雙手控制著丹火,向前推出,那團看似溫和不燥的火焰,將琉璃光圈中的五件毒物材料全部包裹了起來。五件材料在火團中緩緩流轉,慢慢融化。
這個過程,看起來鼓噪無味,但卻需要心定神凝,穆衡用了整整六個時辰。
捧著避毒珠站在穆衡身邊的舒蕾,雖然刁蠻,但卻懂得輕重,她此刻變得極為乖巧,不吵不鬧,小心翼翼的,唯恐打擾了穆衡……
五件材料在火焰中慢慢融化,之後又漸漸的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汪充滿巨毒的液體,這時候,按照玉簡中記載的心法,穆衡心決一動,開始了下一個步驟。
在正確的煉製心法的控制下,接下來,火團中的一團巨毒液體,其內涵的毒質開始逐漸轉變,形成了一種擁有奇特效果的物資,同時,穆衡的雙手開始虛空不斷翻轉抓捏,一團液體,漸漸凝固,最後成形……
這一過程,又經過了大約半日時間。
直到此時,一直表情嚴肅的穆衡神色一鬆,舒了一口氣,圍合的雙手左右一分,虛空中漂浮的火焰頓時熄滅。
只見琉璃光圈籠子裡的五毒材料,此時此刻,已經變成了一隻香柱,只是這只香柱,不同於普通香柱,粗如手腕,長度和一般刀劍差不多。
「哇,好大一隻香,穆師兄,你辛辛苦苦冒險,就為了這啊,你這是要求那一路神,拜那一路佛啊?」
跟著穆衡大冒險,沒想到到頭來竟然就鍛造出了一炷香,舒蕾雖然聰明伶俐,但卻不知道著香柱有何用處,於是嬌聲趣笑著道。到現在,鍛造已經完成,她心情一開,終於是可以隨意說話了。
「此香只能驅鬼辟邪,不能求神拜佛。」穆衡嘿嘿一笑,邪冥之香已經煉製出來了,於是伸手連揮,撤去了幻陣。
當「隔塵」幻陣一消失,整個空間之中,立刻飄滿了一股奇香熏神的氣味,這氣味使人聞到之後心情為之一振,絕對沒有毒。
這飄滿空間的香味,正是從那剛剛鍛造出的邪冥之香中傳播出來的。
最邪惡骯髒的毒物,竟然煉製成了如此香醇的東西,世間萬物,真是極反莫測啊!穆衡心中一歎,上前一步一伸手,已經把那支邪冥之香拿在手裡。
「穆師兄,這之大香柱,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啊?」看著穆衡神色間的喜悅之色,舒蕾忍不住問道。
「呵,驅鬼辟邪,剛剛好像我說過。」穆衡淡淡一笑,用此物對付呂痕的猛鬼旗,並不告訴舒蕾。
瞪了穆衡一眼,舒蕾又吐了吐舌頭,這樣的答案,明顯不能滿足她的好奇心,但又無可奈何!
「大功告成,我們這就回去把,不然你們鬼旗派那聶掌門,可又要對我牽腸掛肚了!」
不管舒蕾做什麼表情,穆衡呵呵一笑,收好了邪冥之香,然後拉著舒蕾,向毒域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