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逃避做夢她不想再看見血光她不想再看到自己摯愛的人就那樣失去每天起來時,都會看到桌邊點著一爐安神香。
那是獨屬於白卿野的溫柔,他知道她做惡夢,夜裡睡得很不安穩,特意為她配置的安神香藥。
甩了甩頭,白荷將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
只要能夠只要能夠復仇,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比如,嫁給他,成為安南王妃,捲入宮中的勾心鬥角裡去。
可是,白卿野對她三年來的照顧,歷歷在目,他的包容,他的細緻,他的柔情,還有她對他的承諾,怎能這般輕易的放下?
「這已經是最後的時限,無法拖延。」顏墨斷然拒絕,幽魅的黑眸中,難以捉摸的寒意一閃而過。
她可是要成為他的王妃——他的女人了,竟然還對一個男人舊情難捨,情意綿綿!
這,是他絕對絕對不能容忍的,更不可能放她回去見他,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我知道了。」白荷出奇的平靜,沒有發飆,只淡淡的點頭,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眉目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五小姐可不要想著趁著夜黑風高私自出逃,更別想著反悔你與本王的約定。」
一時拿捏不定她的心意,顏墨慵懶的在她身邊坐下,微沉的低語,略帶一些警告的意味。
「我若想走,你留不住。」
白荷淡掃一眼顏墨,回眸悠悠押下一口茶水,說不出的優雅嫻靜。
若不是出口的話語依然銳利強勢,只這一瞬間的嫻靜淡雅,顏墨幾乎要認為她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大家閨秀。
「而且,復仇對於白荷來說重於一切!其他一切都可拋之腦後,所以我是不會出逃,王爺不用費心了。」
顏墨怔了怔,臉色卻依舊是慣有的淡漠和清冷。從不輕易流露出真實的想法,這是他戴了十五年的一副面具,任何人都無法拆穿。
「你識得大體便好,明日清晨,本王便會來廖府提親,天色不早了,你好生歇息。」顏墨淡漠的掃過她,轉身便欲離開正廳。
「等等!」看到安南王總是板著一張冷酷的臉,從來沒有半絲表情和波瀾亦看不出喜怒哀樂。
白荷突然心思一轉,忍不住想要為難與他。
「還有何事?」
顏墨探尋的目光迎向白荷,卻發現,她的唇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淡笑意,目光清澈如水晶一般,正一眼不眨的看著自己。
「王爺既然要提親下聘,是否能滿足白荷一個小小的心願?」
見她用如此客套的口吻,顏墨微微顰眉,而後仍舊淡漠的看著她,「講來。」
「在我以前生活過的地方,男方若是向女方示愛,一樣東西是萬萬不能少的。」
「何物?」
「玫瑰花。」白荷甜甜的一笑,露出整齊的八顆小米白牙,兩顆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甜美乖巧,伶俐可人。
「玫瑰花?」顏墨凝著好看斜長的飛眉,略略思索一番,依舊沒有任何印象,便搖頭,「本王不曾注意過這樣一種花。」
「王爺還真是孤陋寡聞呢,玫瑰花,戒指,可是求婚的必備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