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男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老婆的話,「神好閣下居然親自上門?哎呀,你怎麼不請他進來坐一下啊!」
磁女說道:「我倒是想請,但神好閣下完全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他將自己的行蹤掩飾的很好,似乎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只說要見見我對門的客人。」她把頭轉向夏啟和龍王,「我想,他要見的人應該是龍王大人吧。」
「不可能。」龍王冷冷的說道:「我是信條委員會的執法者,如果你們的主管要見我,就應該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安排一次會面,而不是在這個漆黑的夜晚,約我到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的病房裡。」
「所以,」夏啟說道:「他要見的人是我。」
「可是為什麼呢?」男槍還是有些不能理解,「我本來也打算明天帶你們去見見神好閣下的啊。可他為什麼這麼著急要見你呢?」
「這我就猜不到了。」夏啟聳了聳肩,「選在蒼嵐的病房裡見面,或許是跟蒼嵐的病情有關係吧。」他明知道到事情並不是這樣的,蒼嵐的病情和神好要與他見面這件事情根本毫無關聯,這只不過是想掩人耳目而已。可是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事情有些怪異,夏啟決定不再費心思去思考它。
「你會去嗎?」磁女問道。
「當然會去。」夏啟說道:「畢竟是在蒼嵐的病房裡,即使是出於對蒼嵐照顧的情分上,我也應該去。」
「可老衲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二馬虎丟掉一根啃的乾乾淨淨的棒骨,用手背擦了擦滿是油膩的大嘴,「就讓洒家陪你一起去吧。」
「沒錯,我們一起去。」電眼說道:「掉線戰隊從今以後,永遠都在一起。」他們已經將夏啟當做是掉線戰隊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喂,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夏啟說道:「我可不想天天跟你們這群笨蛋在一起。」他並沒有否認自己不是掉線戰隊的一員。
「那至少讓我跟你一起去吧。」龍王說道:「我突然也很想見一見這個【非人類】的最高主管。」
「你剛才不是還說,你需要的是一次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會面嗎?」夏啟調侃的說道。
「我現在覺得,晚上會面也很有情調。」龍王說道:「再說,我要質問他關於不殺雨背叛的前因後果。」
夏啟搖了搖頭,「你的這些話,我可以幫你帶到。既然神好只想單獨見我,那自然有必須單獨跟見我的原因,你們要是也跟著去了,他就不會跟我說什麼了。而且,我真不明白你們在擔心什麼,神好難道在你們眼裡是個壞人嗎?」
「當然不是!」磁女連忙說道:「好啦好啦,夏啟說的對,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就讓夏啟一個人去吧。」
「對了,」夏啟問道:「蒼嵐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自從停止治療之後,她的生命體征現在總算是穩定了下來。但是想要治癒,目前來看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她現在還一直處在昏迷之中。」光手說道:「你的那個女王朋友哪裡去了?她找到解藥了嗎?」
痛苦女王現在正被軍方關押著呢。解藥的事情也已經拜託給一個根本就不可靠的人去拿了。夏啟歎了口氣,決定不將這些事情告訴給他們。他說道:「解藥的事情還在想辦法,重要的是先保住蒼嵐的性命。好了,不說那麼多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總不能讓【非人類】的主管等我那麼久。」
「也好,」男槍說道:「早去早回,我還等著跟你結拜呢。」
夏啟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對活寶父女,一個想跟他結拜,一個想跟他結婚。「去醫院我該怎麼走?到了之後又怎麼找蒼嵐的病房?」
「出門坐上磁懸浮飛盤,然後點一下醫院的圖標,就能自動飛過去了。」男槍指手畫腳的說道。
「蒼嵐的病房也很好找,」磁女說道:「這裡的人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會被迅速治癒的,整個醫院只有蒼嵐一個病人是住院治療的。到了醫院之後,你只要看到亮著燈的那個病房,就是蒼嵐的病房。」
夏啟點點頭,「明白了,我這就出發。」他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踩上磁懸浮飛盤,點亮了醫院的圖標,飛盤就緩緩的升起,平穩的朝著醫院的方向進發了。
在地底之下九十公里的位置,夏啟感覺不到任何的不適。不僅如此,從這裡仰望,居然能夠看到星空。
夏啟猜想這一定高科技的視覺手段。讓這裡居住的人感覺不到自己是正住在地下之城。
沒過多久,磁懸浮飛盤就穩穩的降落下來。沒等停穩,夏啟就聞到了醫院那特殊的味道。
同時,他看到那處正亮著燈的病房。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走到病房門前,他輕輕的推開門,看到蒼嵐正一臉安詳的躺在病床之上。毒素的折磨並沒有讓她失去美麗,而只不過是讓她陷入到了永無止境的昏迷之中。
面對沉睡的蒼嵐,夏啟內心有些愧疚。如果當初他選擇信任蒼嵐,就不會導致蒼嵐一直追蹤尋找他,不過,幸好是這樣,才讓蒼嵐救了二馬虎他們。只不過,她自己卻身受重毒。
夏啟正要走進一些,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涼風。他下意識的避開鋒芒,卻發現敵人並不就此罷休,而是以令人驚訝的速度俯下身子,單腿掃出,踢向夏啟踏前的那隻腳。
夏啟急忙旋身避開,同時抽出哀卍心,而對方卻站起身來,幾乎是慢吞吞的抓住了他持劍的手臂,順勢一扭,改變了哀卍心的軌跡。但夏啟的反應更加的快,他將哀卍心從被制住的手中鬆開,然後用另一隻手詭異的接住,匕尖迅速的抬高,抵住了對人的咽喉。
「為什麼要襲擊我?!」夏啟質問道。
「甚好、甚好。」他身後有人用低啞的聲音說道:「果然不愧是白髮選中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他突然發現自己抓住的只是一段枯老的木頭。「怎麼會這樣,剛才我明明是被你襲擊的。」
「這是我的超能力。」神好毫不掩飾的解釋道:「我能將自己的真生跟任何木材置換。」
「這麼說,」夏啟把匕首對準神好,「剛才襲擊我的人是你?」
「沒錯,」神好點了點頭,「如果不親自試試你的身手,我是不敢相信白髮會願意收你為徒的。」
「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夏啟傲慢的說道:「如果你認識那個白頭髮的傢伙,告訴他,他的東西已經超過了保質期了。」白髮曾經答應他,三個月之內來取回經元輪,但三個月已經過去了,白髮卻依舊沒有出現,這不禁讓夏啟有些擔心。
「留神你說話的方式,孩子,」神好瞇起眼睛說道:「就算你的師傅白髮,也得對我有所尊重。」
「哼,」夏啟沒有收起哀卍心,「就憑你利用【非人類】做的那些事情,你就不值得尊重。」
「你說的應該是基因藥劑的事情吧。」神好淡淡的說道:「你要知道,做任何事情都會有犧牲。哪怕是正確的事情。」
「是嗎?」夏啟嘲諷的說道:「我還不知道利用超能力者的鏡像,會做出什麼樣正確的事情。」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的很呢。」神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當然,」夏啟回答道:「我不知道一顆石榴裡有多少籽,我也不知道磁懸浮飛盤的技術原理是什麼,就像我不知道狗兒的亂吠究竟是什麼含義一樣,可是我知道二馬虎他們是我的朋友,我知道應該怎樣對待我的朋友,更知道應該怎樣對待利用他們的人。」
神好發出一陣沙啞的笑聲。「你的個人情感太重了。這是你的弱點。而救我所知,這個弱點從你小時候就有。我想這一點,跟你母親對你的熏陶是有關係的。」他頓了頓說道:「你的母親就是這樣一個執拗的人。她為了個人的情感,不惜背叛整個組織。」
「你認識我偶的母親?」夏啟驚訝的問道:「她怎麼會跟明光會有關係?」
「我當然認識她。」神好又是笑了笑:「我對她的瞭解,可遠遠超過了你的想像。不僅如此,你從小到大,還是被我派去的人一直暗中保護著。」
「你是說,二馬虎他們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夏啟質問道。
「沒錯。」神好承認道。
「為什麼?」夏啟問道:「為什麼要保護我?」
「不僅僅是保護你,」神好說道:「是為了保護每一個二十年前出生的嬰兒。那個嬰兒關乎著組織的命運。二十年前我們奉命追殺你的母親紅晶,以及她手中的一個嬰兒,但後來我們才發現自己做了錯誤的事情。是黃衣祭祀閣下讓我們明白了其中的願意。因此才有了現在的【非人類】,我們五好從來就沒有脫離過組織,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為組織做貢獻。」
他繼續說道:「二十年前的那個嬰兒消失了,但我們沒有放棄尋找,也沒有放棄培養任何一個有潛質的少年。我們把所有二十歲的年輕人都篩選了一遍,找出其中有潛在經元輪的人,並加以觀察。而你,只是其中一個。」
「可你是剛才說你認識我的母親——」
「沒錯,」神好說道:「但就在前幾天,我還不知道你母親是死是活。她曾經是刺殺四傑中的一員,組織早已經宣佈她的死訊了。只是沒想到,不僅白髮沒有死,紅晶也沒有死。這一對戀人啊——」
夏啟猛的一震,「白髮和我的母親是戀人?那我豈不是白髮的?」
「哈哈哈,」神好哈哈大笑:「如果你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嬰兒,那你就不是人類的孩子。相信我,那樣的話,白髮和紅晶就跟你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了。」
「那我究竟是什麼血緣?」夏啟疑惑的問道。
神好瞥了他一眼,「你終有一天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