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狼可不知道他主人此刻的損失了多少多少錢,他此刻正在刨開一個參賽者的肚子,把那些粘稠滑膩的腸子從屍體上扯了下來。清理乾淨之後,才把這個早已嚥氣的人丟到冒煙的火山岩之上。他實在太餓了,焦糊的肉味已經讓他難以忍耐了。
突然,他聽到身後有窸窣的動靜,他警覺的抓起他的尖刺大錘,轉身毫不猶豫的砸了下去。
「求求你,」一個瘦弱的衣著暴露的女人慌忙的躲避開了,「我毫無危險,只想吃點——吃點東西。」女人看著火山岩上的屍體,嚥了口口水。
咒狼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陰險的目光似乎想要把她釘在石頭上。「你也是這鳥競賽的參賽者吧。剛才你想偷襲我吧,哼,真當我是傻子嗎?你最好滾遠一些,不然等我吃完東西,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求求你,」柔弱的女子感覺隨時都會暈倒過去,「我真的一點危險都沒有。我根本就不想參加這場競賽。我知道我最終要死的,可我不想餓死,只要你給我點吃的,或許我可以幫助你——」
「幫助我?」咒狼臉上的橫肉抖了抖,似乎對這個提議有些興趣。
「對,我可以充當你的誘餌,吸引別的參賽者的注意力,然後你就可以不費力氣的將他們殺死。」女人哆哆嗦嗦的說道,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是嗎?」咒狼開始有些動心,但他仍然不願意放鬆警惕:「我怎麼知道你這是在幫助我還是在幫助別人呢?」
「你這麼強壯,最後能夠勝利的一定是你,最重要的是,」女人眼睛盯著已經烤的焦熟的人肉,「你有吃的。」
「哈哈哈。」咒狼把手中的尖刺大錘放了下來。「好吧,或許我不該相信你,女人。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如果你真的像你所承諾的那樣幫助我,最後我會讓你自己選擇死法的。現在,」他猥褻的笑道:「把你的衣服脫掉。」
「現、現在?」女人顯然有些侷促不安。
「如果你膽敢對我的命令有所質疑,」咒狼又舉起手中的尖刺大錘:「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的手腳都打斷,讓你活活在火山岩上烤死!」
「是!」女人開始快速褪去自己的衣裳。她盡量讓自己的手不再哆嗦,盡量不去想自己是在一個男人的面前、在飛行攝像機面前脫衣服,她盡量什麼都不去想。但她的表現仍然艱澀的像是在剝一個剛剛煮好的新雞蛋。
「對,」咒狼唾液橫飛的喊道:「全脫光!什麼都不准留!」
女人顫抖無助的站在他的面前,一絲不掛。她緊閉的眼睛和嘴巴,等待著咒狼的下一步行動。
咒狼靠近她,從她身邊繞了一圈。「很好,你果然沒有武器。」他肆意在女人的胸脯上擰了一把,「來吧,先吃東西。吃飽了之後,你就得拿出讓我滿意的本事來。」他咧開嘴笑著,露出黃褐色的牙齒。
「是!」女人已經顧不得之後是什麼樣子,她飛快而又謹慎的跑到烤熟的人肉面前,哆嗦的撕下一塊,先是恭敬的遞給咒狼,等他接過去後,才急迫的把剩下的往自己的嘴裡塞去。
每遞給咒狼一塊精肉,女人就自己吃掉一部分肥肉。這讓咒狼很滿意。他放心的大口咀嚼起嘴中的人肉,彷彿那是無比可口的美食。
直到火山岩上人體的骨骸顯露了大半,咒狼才慵懶的打了一個飽嗝。「夠了。」他說道:「過來。」
女人恭順的放下手中的肉塊,站起來身朝他走來。她的手臂不再哆嗦,但臉上依然露出不安的微笑。
「該讓我看看你的本事了。」咒狼站起身來,拎著尖刺鐵錘,像一堵堅實的山丘。她笑的時候看起來實在有些笨,這讓咒狼或多或少的有些放鬆。但他沒有忘記正置身於最嚴酷的求生之境,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哪怕是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誰又知道這是不是她跟別人串通好的陷阱呢?
因此,儘管他很想把她摁在地上狠狠的騎,但顧忌到隨時有可能出現的敵人,他還是把尖刺鐵錘緊緊的握在手裡。當女人緊繃著身體走近他的時候,他用空閒的另一隻手撫弄著她的頭髮,那頭髮又黑又亮,但卻並不柔順,甚至有些打結,摸上去就像飽經風吹雨打的玉米穗須一樣。
但咒狼還是很滿意的,至少女人很安份,溫順的像一隻受驚的綿羊。
「遇上我,算你運氣好。」咒狼粗糙的手指繞著她緊致的乳.房轉,他低下頭,慢慢的朝那顆肥大的棕色乳/頭靠近。「再靠近一些,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張口含住了她的乳.頭,咬的她直顫聲吸氣。等他吸完抬頭,剛才含住的地方已經變成了暗紅。他把她的頭往下按,「把我的褲子解開!」
「用嘴巴?」女人疑惑的問道,緊接著又說:「如果這樣能使您愉快的話——」
咒狼伸出手指,輕輕的拂過她厚實的雙唇,「小寶貝,你的嘴巴長成這樣,天生就是要這麼用的。再說,我可不是傻子,這樣我就可以隨時應戰。」
「當然。您當然不是傻子。」女人跪了下來,拉開了咒狼的褲子。
「我警告你,」咒狼說道:「只要讓我覺察到任何不懷好意的舉動,你的腦袋都會——」突然,他覺得舌根一麻,嘴裡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他龐大的身軀笨拙的搖晃了一下。
「當然。如你所願。」女人絲毫沒有在意咒狼的驚愕失措的表情,熟練的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咒狼只覺得自己全身的某個關節都像是被一種無比強大的吸力吸附了,他根本無法動彈,無法掙脫,就連呼吸也好像一下子凍結在喉嚨裡。笑意早已經從他的眼瞳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驚恐。他並不聰明的大腦中思維正瘋狂的旋轉著。他試圖抓住其中的一個念頭,但那就如同在漩渦中抓住一根稻草一樣徒勞。
中毒。
他渾身的肌肉已經完全麻木了,任何感覺都沒有。他只能聽到身前那個狡猾的惡毒的女人嘴巴裡仍在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好像一位悠閒的貴婦正在品嚐她的飯後甜點一樣。
他想求饒,但喉嚨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嗚」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當女人起身的時候,僵硬的咒狼如同一個枯死的老樹一樣,轟然倒地。「可還滿意?」女人譏諷的對著已經死掉的對手說道:「嗯?」她冷冷的用腳踩住咒狼驚愕凝固的臉,檢查他是否已經死透了。
這一幕如實的通過飛行攝像機展現給貴賓大廳的所有人。咒狼的主人此刻正捶胸頓足哭號,而毒女的主人卻躲在角落裡陰陰的發笑。賭贏的都在舉杯慶祝,賭輸的都在搖頭苦笑。當然,慶祝的人少,苦笑的人多。賭博這種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從來都是輸多贏少。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懂,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承認自己只是普通人。
金俊舉著自己的酒杯,環顧整個大廳。他瞇縫著細長的眼睛,對著自己的手下說道:「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來參加死亡競賽嗎?」
「因為主人您總是能贏。」有個自認為聰明的手下連忙說道。
「錯,」金俊笑著說道:「因為這裡不僅能看到死囚的搏鬥,還能看到他們被擊敗時各自主人的醜態。」說這話的時候,他完全忘掉了自己在港口時候的醜態。
「可是主人,」那名手下故作不解的問道:「你早看出來毒女會贏這場對決,為什麼不在她身上下注呢?那樣,他們會輸的更慘一些。」
「毒女會贏嗎?」金俊鄙夷的笑了笑,他指著定位儀上的一個閃動的光點,「別著急,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場對決還沒有結束呢。」他的笑容漸漸的收攏,「要贏就要贏徹底。」
確定了咒狼的死亡之後,毒女拾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戴起來。突然,她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看,那目光像錐子一樣,似乎再濃密的岩石叢也遮擋不住。「誰?」她立刻變成一個擔驚受怕的弱者,柔柔軟軟的問道。
「哈哈,」一個瘦高的參賽者從隱蔽的岩石處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剛才真是精彩啊。」
「啊,」毒女驚慌失措的朝這名長腿參賽者靠近了幾步,「幫幫我,我剛路過這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沒有任何危險,我可以當你的誘餌——」
「喂,」長腿參賽者冷笑道:「我可以來的比你要早,這裡發生的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看到了。你別想欺騙我。我只是有些好奇,他是什麼時候中了你的毒的?」
「是、是在遞給肉的時候。」毒女知道在隱瞞下去對自己毫無作用,「我把毒抹在手掌上了。」
「果然啊。」長腿點點頭。
毒女頓了頓,口氣依然充滿無辜,「求求你,讓我給你當誘餌吧。真的,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敢對你撒謊的。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可以利用我——」
「就像他利用你那樣?哦,女人,」長腿笑著說道:「我可不是這個愚蠢的大塊頭。現在,快跑吧。」
「你說什麼?」毒女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要放我走?」她覺得自己簡直中獎了。這個長腿男人比那個大塊頭更蠢。
「我並不是放你走,我會在後面追你,」長腿殘酷的笑道:「而且我要讓你知道我就在你後面追你,當你累的跑不動停下來的時候,你的腦袋就沒了。現在,提起你的裙子來,盡量的跑吧。死亡就在你的背後,哈哈哈哈!」
這個混蛋、變態!毒女在心裡暗暗的咒罵道。現在逃跑時她唯一的出路。她已經顧不得一切了,光著腳踩過鋒利的岩石上,一面跑,一面回頭望向身後,生怕長腿追了上來。
當她無論如何也跑不動的時候,已經是滿腳鮮血,像一團爛泥一樣癱倒在一處殘垣斷壁之下。她覺得這樣玩命的奔跑,那個長腿參賽者一定無法找到她。
這個仇早晚會報的。她氣呼呼的想道。到時候——沒等她繼續想下去,長腿就大氣不喘的站在她的面前。
他搖了搖頭,「太慢了。」說完,沒等毒女回話,一刀將她的頭砍了下來。
貴賓大廳裡又是一片嘩然。剛剛還偷樂的毒女的主人,立刻呆若木雞,失魂落魄僵在原地。
黃昏即將到來的時候,五十個參賽者已經只剩下三十幾個人還存活著。絕大部分參賽者都與敵人碰面過,金俊的參賽者骨釘,甚至一連幹掉了三位參賽者。但還有一個參賽者始終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就好像他未曾參加這次殘酷的死亡競賽一樣。他幾乎都要被所有人遺忘了。他的賠率也因為眾人的忽略而出奇的高。任何人押他恐怕都要傾家蕩產。
他就是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