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重重打了一個噴嚏,這並沒有阻擋住排山倒海而來的倦怠感。此時的他正和電眼坐在去光手介紹的醫生住所的出租車上。
越野車並沒有壞,充滿電就被光手和二馬虎開走了。本來二馬虎還想把越野車留給夏啟他們,但是被電眼和夏啟異口同聲的拒絕了。兩人選擇了乘坐出租車。
夏啟覺得應該打個電話給母親報個平安什麼的,但又一想,或許母親還以為自己在按部就班的上課,平常基本不聯繫突然打電話,只會讓事情更複雜,更何況自己的手機也完全壞掉了。算了,反正自己也沒出什麼問題,就是被刺客追殺,被自己人割腕而已。這些與跟媽媽通電話的恐怖程度相比都不算什麼。想到這裡,夏啟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半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著的電眼。
電眼睡的好香啊。儘管出租車時而顛簸幾下,但她還是甜甜的打著輕鼾。原來,再招人恨的人睡熟的樣子都是可愛的。
夏啟突然有種羨慕別人睡覺的感覺。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壓力,沒有**,不用去想究竟是誰要殺他,也不用去想自己保質期還有89天!不用擔心自己保質期後是會變成蒙牛優酸乳還是會變成三鹿聚氰胺。就像以前一樣,安安靜靜的睡過去。
就像肩膀上靠著的電眼,那麼的甜美,那麼的自然,眉頭輕輕舒展,嘴角掛滿口水,晶瑩的口水——什麼?口水!?這個柴火妞!夏啟立刻感覺電眼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就跟被恐龍骨頭咯著一樣——昨天晚上不睡覺害我被割腕,現在卻呼呼大睡來氣我,還要用口水來嘲諷我!絕對不允許這樣!
「醒醒!」夏啟使勁的晃動肩膀,終於把電眼抖醒。
「到了嗎?」電眼揉揉惺忪的眼睛。
「沒有,」夏啟指著電眼的嘴角:「但是你的口水快到了!」
「喂!」電眼委屈不滿的說道:「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一位女士?你難道不知道作為男人要肩頭慢一些嗎?」
「肩頭慢一些?」夏啟撓了撓頭:「什麼肩頭慢一些?」肩頭慢一些就被你口水淹沒了!
「肩頭慢一些就是幫女生開門啦,拿東西啦,讓座位啦,總之,肩頭慢是禮貌!是永遠都說請,凡事都客客氣氣——」
「你是說gentlman吧?」夏啟哭笑不得:「代溝啊!」
出租車停穩之後,夏啟和電眼就來到了一座獨門小院門前。如果光手給的地址沒錯的話,這裡就應該是專門為【非人類】工作的醫生的住址。這座小院地處別墅區,與周圍的鄰居相隔甚遠,獨自孤零零的坐落在這裡。院子並不是很大,整整齊齊的種著兩排向日葵——但彷彿很久沒有人打理過了,周圍已經生出了很多雜草。看來這位醫生玩開心農場忘了給自己花園除草了。夏啟心想。
門鈴響過三次之後,裡面毫無動靜。
「或許醫生不在家。」電眼無奈的說道:「我們走吧,改天再來。」
夏啟卻注意到了屋內窗簾輕微動了一下。
「是啊,或許醫生今天不舒服。」夏啟聳聳肩,突然很隱蔽的伸腳把剛剛轉身的電眼絆倒。
電眼沒有防備,摔在地上剛要爬起來發怒,卻見夏啟一個箭步衝上來,壓住她的肩膀,對她做了個「噓」的手勢。
「救命啊,救人啊!有沒有醫生啊!我妹妹她癲癇發作了!」夏啟大喊了幾聲,又悄聲對電眼說:「快,癲癇一下。」
「什麼是癲癇啊?」電眼顯然明白了夏啟的目的,但她確實不知道癲癇是什麼。
「無所謂了,你在地上滾兩圈就行。」
「人家才不要呢,人家又不是小狗!」
「你想不想見2.0了?想不想讓oo變成oo?」
反正是草叢,電眼勉強的在地上滾了兩圈,滾完了又突然覺得很不值,但是滾都已經滾了,又能怎麼樣呢?可惡!下次絕對不能聽夏啟的餿主意!
終於,獨門小院的門敞開了一條狹窄的小縫。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他這就是光手介紹的醫生,頭髮花白稍有凌亂,眼神疲累又帶緊張,他平靜而有禮貌的對夏啟和電眼說道:「請你們不要在這裡吵了。那些向日葵請你們不要碰。」
「醫生,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夏啟誠懇的說道,手裡撫摸著向日葵的花冠。
「我都已經看到了。」醫生還是保持的固有的禮貌:「這位小姐並無大礙。」
「醫生,我們是非人類最優秀的戰隊的,還請你能幫我們一把。」電眼從身上掏出一個空白的硬磁卡片,亮給醫生看。
「喂,這是什麼東西?」夏啟小聲的詢問道。
「非人類的工作證。」
「為什麼上面什麼都沒有?」
「那是因為設定了普通人看不到。」
「他能看到?」夏啟疑惑的問。
「能看到。」電眼肯定的回答:「他能看到一個全息信息系統,他可以選擇查看我在非人類的任何安全級別的資料。只要他的級別夠。」
然而醫生僅僅簡單了瞄了一眼。
「對不起,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接受病患了。」醫生抱歉微微鞠了一躬,語氣很有禮貌,卻堅定的不容更改。說完,他就把門重重的合上了。
「哈哈——」夏啟對電眼諷刺的說道:「看,他多肩頭慢啊!」
「可惡!」電眼憤怒的揮揮拳頭:「光手還說他是最敬業的醫生,還說他是有求必應!全是騙人的!我真想一腳把門踹開!拿槍指著他的腦袋!」
夏啟白了她一眼:「用槍頂住醫生的腦袋,你還放心他給你做oo手術嗎?」
電眼一點都不感到羞澀:「你可以幫人家拿槍指著他呀!」
「那你需要先拿槍指著我,」夏啟狡黠的笑道:「不然我寧願看蛤蟆鼓腮幫子泡泡,也不願看你的小饅頭髮酵。」
「喂——」電眼的臉色暗黑起來。
「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白白在地上滾兩圈的。」夏啟適時的把話題從不健康的胸部轉移了出來。(木頭:對不起我寫錯了,應該是:夏啟適時的把[不健康的話題]從胸部轉移了出來。ps:這不是騙字數,這不是騙字數,這不是騙字數。)
「能不能不要提這件事!人家正火大著呢!」電眼想起自己一個妙齡少女,居然鬼使神差的聽了夏啟的話,在地上打滾,於是更加生氣了。
「或許,充電能讓你心情愉悅,而我——」夏啟走近向日葵:「最喜歡干辣手摧花的事情了。」
「充電?」電眼疑惑的看著夏啟,夏啟朝房子的電閘一指。
「哈哈,我喜歡!」電眼終於明白夏啟的意思,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向電閘,手指頭輕鬆一指,伴隨著啪啪的聲音,電閘冒出耀眼的火花來。
夏啟倒沒有著急把向日葵放倒,而是在它們之間緩慢的穿行,一邊走還一邊指指點點,彷彿在挑選他的第一個目標。
沒用多久,緊閉的門再次敞開,醫生僵硬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你們!請!」
電眼收回手指頭,並且得意的吹了口氣,彷彿那是一隻百發百中的手槍似地。隨後她跟隨夏啟,昂首闊步的走進醫生的家。她得承認,她喜歡這種感覺。並不單純是讓敵人低頭這種勝利感,更是能夠跟隨在夏啟身後的安全感。夏啟就像一個大哥哥,儘管從超能力上來說是一灘廢渣,但是電眼卻莫名其妙的深信,他能夠保護她不受欺負。哦,雖然很多時候都是他在欺負她。
「對不起,我沒打算招待你們,所以沒有茶水的準備。」醫生禮貌的態度中透露了冰冷:「請你們在客廳稍等,我去處理一下手邊一些雜事,很快就回來。二位請便。」說完,微微鞠躬,就再也沒說什麼,逕自走進了內室。
夏啟隨手朝桌子一抹,很多灰塵。看來客廳也不是醫生常呆的地方。桌子上有個放倒的相框,夏啟扶起來一看,相框裡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表情看起來略有哀傷。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電眼略帶緊張的說道。
「奇怪什麼?」夏啟反問道。
「孤獨的私人別墅,雜亂的前門花園,佈滿灰塵的客廳,放倒的陌生女孩的照片,以及那個禮貌但是神秘的古怪醫生!」
「你想說什麼?」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醫生有事想瞞著我們!」
「很好,磕男。」
「他會不會是宇宙殺手集團派來殺人家的?而實際上光手介紹的那個真正的醫生已經被他殺死了!」
「嗯——等下我會讓醫生順便給你開點被害妄想症的藥。」
「那是什麼藥?」
「弟弟喂。」
弟弟喂?敵敵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