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你一個?別扯淡了,百口相傳的話你也信?」夏啟用鄙視的目光瞥了二馬虎一眼。
二馬虎咧著大嘴說道:「我相信你的本事,泡個老師那不是家常kfc啊?」
夏啟哭笑不得:「kfc可以是肯德基,用餿狗輸入法就是開封菜。蒼嵐說我不去就得死,你覺得能是浪漫約會嗎?」
「死?!」二馬虎聽了之後不由得虎軀微微一震,彷彿菊花被觸動了一下,臉上卻做出一副無賴表情:「我不管,反正我要跟著去。再說,老樓那邊基本都快奔廢棄了,人跡罕至的,你總得需要個帶路的吧。要說這個蒼嵐也怪,長那麼漂亮,卻自願去住那麼破舊的三層老樓。據說那老樓還死過人,陰森森的,想偷窺估計都得組夠25個志同道合的同學,一起壯膽……」
「25個人?喂,聽著怎麼那麼像——」
「是啊,你不知道,最開始都的時候都得組滿40個人,不過話雖如此,誰也沒真正去過。」
「怎麼一說到美女你就滔滔不絕?」夏啟苦口婆心的教育道:「你看你這賴樣兒,全世界的熊都跟你一個樣——熊樣兒,你是不是以為把熊貓幹掉你就能當國寶了啊?」
二馬虎自知言語上佔不到一絲便宜,倒也不惱,傻笑一聲,說道:「老衲才不是呢,你也知道,貧道我是個粗人,就喜歡看美女。」
「粗人?」夏啟哈哈一笑:「粗人你可比不了!」
「為啥啊?」二馬虎有點不服氣,腰粗脖子粗手腕子粗,我連自己的姓氏都能粗,誰敢跟我比?
「在想當初,戰國末年有一位粗人,此人姓嫪名毐,以其陰關桐輪而行,太后聞而私得之,事畢,太后贊曰,我了個去,小毐,你可真棒!嫪毐退而對曰,快別這麼說,在下乃區區一粗人思密達。」夏啟笑道:「你的有他的粗嗎?」
二馬虎趕緊搖搖頭,訕笑說道:「你這麼說我就比不了勒,嘿嘿,我又不跟著你進去,瞧你緊張的,我又不搶你的,我就在門口守著,聽你倆說啥就行!」
「你這嗜好還真有意思啊!」夏啟無奈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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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你這嗜好還真有意思啊!」
話分兩頭,同樣的話,幾千公里外的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也在嗲身嗲氣的說著。當然,這不是夏啟的學校,而是風花雪月的高級會所,在一間高檔的vip私人浴室裡。這間燈光昏暗的私人浴室,一男一女正【妹妹嫩哥哥壞】的相互調笑著。
「來嘛,讓我聞聞你的玉頸——」說話的是一個年近四十的白胖大叔。大叔一邊嘿嘿的怪笑著,一邊伸手去扯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少女的浴巾。
少女故作嬌羞狀,抓住遮羞布,驚呼道:「呀,你討厭了啦——」說著,雙手團成粉拳一對,不停地朝大叔油光光的胸膛上捶去。
中年大叔趁機來一個猴子攬月,把少女緊緊得貼在自己胸膛上,貪婪的吸了幾口少女身上的芬芳,讚歎道:「妙啊,妙啊——」
「人家又不是奧妙全自動——」少女撅起小嘴,一副委屈的樣子:「聽說老闆是大企業家,家裡肯定有很多位二奶,我連給你洗衣服都不配~」
「不一樣,不一樣的,」胖大叔哈哈一笑,嗅著少女的玉頸,說道:「枯篁蹲碧禽,垂頸窺沉鮮。對之不敢動,相望兩俱禪。」說完,又湊過嘴去哈了幾口氣。
少女欲拒還迎,格格一笑:「老闆你好有文采啊!我就中意你這個~」說著,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中年男子手腕上的大金錶,心裡暗罵道,媽了個比的,現在的有錢人一個比一個虎,這到底是來作詩的還是來做.愛的?
胖大叔當然不可能知道面前這個表面笑顏如花的妙齡少女的真實想法的,也沒必要知道,同樣,他也不知道,在這間絕對私人的vip包間裡,還有第三個人,不聲不響的隱藏在影子之中,冷酷的看著眼前的好戲。
這第三個人,正是光照刺客團的年輕刺客,代替他師父成為新的刺殺四傑的殘影。他的出現,並不是出於變態的偷窺,或者是跟這個不知廉恥的少女有什麼情感瓜葛,而是為了執行剛剛得到的刺殺任務——清理叛徒。清理一個二十年前的叛徒,一個或許知道二十年前師父離奇【失蹤】的叛徒。
儘管無數人無數次告訴他師父早已經不在人世,但是殘影始終不願意相信,更不願再去拜新的師父。這二十年來,殘影只是憑借十歲前的記憶來訓練自己,憑借自己無休止的刻苦,終於得到了紅袍祭祀的肯定,晉陞為【刺殺四傑】。數不清的非人磨練和刺客任務,讓他異常冷酷,他對一切事物都漠不關心毫不在乎,除了他師父。
那是他真正的羈絆。
在很多危險地時候,他都能感覺到一股莫可名狀的力量在暗暗庇護他,那種力量既熟悉又強大,就像師父的感覺一樣。所以,無論如何,見不到師父的屍體,殘影是絕對不會放棄。
他並不準備立刻動手殺掉眼前這個叛徒,並不僅僅因為他需要目標招供二十年前跟師父相關的一些事情,更重要的一點是,目標的能力不容小覷!
別看目標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但是畢竟是當年刺殺社團裡僅次於刺殺四傑的【五好刺客】之一,能力和經驗絕對在他之上。因此,對於此戰,連神秘組織的祭祀都對他信心不足。但別人的看法從來都是無關緊要,殘影最擅長的就是完成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其實,本來殘影接到的任務是處理掉一個叫什麼夏達還是夏啟的平凡無名的小輩,這個命令讓殘影很不屑,一個連大手印都不懂得普通人,居然要派最好的刺客去刺殺?很明顯,在殘影看來,這屬於一個度假式的任務,可是還沒出發,就聽人說組織正委派另一個「刺殺四傑」去執行清理叛徒的事情——這個執行任務的「刺殺四傑」剛剛從二十年前的重傷中恢復,提起他的名字卻依然讓人恐懼。
但是殘影本身就是讓人恐懼的夢魘,他更關心的是有機會從叛徒嘴裡獲得師父的線索,於是反身回到組織的三色議會覲見三位祭祀,要求與同屬刺殺四傑的前輩調換任務——
三色議會是儀式大廳的前廳。寬敞高大的大廳很簡樸,紅衣祭祀毫無表情的坐在最中間的王座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的情緒,他的石質王座比兩外兩尊明顯要大一些。他左手邊是面色憂鬱的藍衣祭祀的王座,右手邊是威嚴莊重的黃衣祭祀王座。每個王座背後有一個黃金修砌成的小徑,直通他們各自的議事房間。與另外兩位祭祀不同,紅衣祭祀的黃金之徑直通本師所在的儀式大廳。這也顯示出紅衣在祭祀議會裡的崇高地位。
「殘影,為什麼不執行任務,去而復返?」問話的是威嚴的黃衣祭祀。他總是怒目圓睜,彷彿任何事情都不會令他滿意一樣。據說,本來他是最有資格成為這一代的紅衣祭祀的,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可惜本師並沒有如他所願。因此他跟現任紅衣祭祀非常不合,有人甚至聽到私底下他在罵紅衣祭祀是不知道從哪來冒出來的水貨——當然,殘影絕不關心這種傳言。
「閣下,請讓我去清理叛徒。」殘影話語簡單,聲調平和。
「殘影,你可瞭解,違抗命令的下場?」藍衣祭祀皺著眉毛,點醒殘影。藍衣祭祀總是一臉憂鬱,彷彿任何事情在他看來都是悲觀的,哪怕他二大爺結婚,他也會憂鬱的去想二大爺婚後生活滿足不了年輕貌美的對方的話該多難受啊之類的——當然他沒有二大爺。作為掌管科技進程的祭祀,他對世界現在的狀態憂慮並不是沒有道理,但殘影不需要他為自己的魯莽後果擔心。
「瞭解,閣下。」殘影挺著胸膛,眼睛直視紅衣祭祀。
或許他並沒有真的直視紅衣祭祀,他的眼瞳無法聚焦在紅衣祭祀的面無表情的臉上。這倒不是說他是散光眼,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壓迫力量迫使他無法面對。黃衣祭祀的威嚴他都敢於直視,紅衣祭祀的冰冷卻彷彿能擊散他的信念。面對紅衣祭祀,他只能故作鎮定。
沉默,每一秒鐘都是煎熬,殘影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這對於一個久經訓練的冷血殺手來說,能到自己的心跳,就意味著自己的神經已經不聽使喚的緊張起來了。不過至少他還是昂著頭,呼吸均勻的站在紅衣祭祀面前,而大部分人都會手腳冰冷的哆嗦起來。
「你還是不相信他的死?」一向不言語的紅衣祭祀突然發話,這句話有些出乎殘影的意料之外。殘影知道,紅衣祭祀所說的「他」就是自己的師父,自己杳無音訊二十年的師父。他的心思完全被看破了。
紅衣祭祀自從上任以來,給殘影的印象就是一年四季都毫無表情,臉上就像披著一層人皮面具一樣,光用腦袋去想,都會有一種莫名的陰森恐怖的感覺。他的聲音很低很輕,相比黃衣祭祀的暴躁,藍衣祭祀的憂鬱,他的聲音聽起來感覺更像是喃喃自語,彷彿稍微不留神兒就會聽不清楚——但絕對不會聽不清楚,那輕輕的聲音就好像在殘影的大腦裡迴響!
「是的,閣下。」既然被看破,殘影知道成功的希望很渺茫了,但是不想放棄,他暗自下定決心,要是三位祭祀都不同意,自己就搶在前面,逼問叛徒,而後再去都城大學殺掉那個連大手印都不會結的廢渣學生。只是這樣之後,會付出很重的代價,不過,無所謂。再重的代價他都承受的起。
紅衣祭祀沉默了片刻,面無表情的輕聲說道:「去吧,別讓叛徒見到明日的光明。」說完,抬起手,阻止其他兩位正要說話的祭祀。
「多謝閣下。願光永照!」殘影心內一陣翻騰,微微鞠躬,快步退出祭祀前廳。
「你要縱容他嗎?」黃袍祭祀異常憤怒,顯然是為剛才紅衣祭祀無視他的意見而惱火:「給他【刺殺四傑】的稱號已經很出格了,這次要對付的是經驗老道的叛徒,他的實力根本就不夠!真搞不清楚你對他到底是何用意!」說完,使勁一甩寬寬的袍袖,怒氣沖沖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都城大學那裡怎麼辦?」藍袍祭祀看著黃袍祭祀的背影,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真的有必要用那個人嗎?」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看到紅衣祭祀根本沒有打算回應他的意思,他只能搖搖頭歎了口氣,起身微微鞠躬,走向自己的房間。
紅衣祭祀面無表情,沒有在意黃衣祭祀的憤怒和藍衣祭祀的禮節,只是目送著殘影的背影一直到消失。
殘影直到現在都很奇怪為什麼紅衣祭祀會如此簡單的同意了自己的請求,要知道,這樣的調換任務的請求幾乎從來沒有過。殘影更奇怪的是掌管組織的三位祭祀似乎都對都城大學的一個普通學生格外關注,千百年來,還沒有哪個目標能獲得如此「殊榮」——
「哈哈哈哈哈!」聽到白胖男子爽朗的怪笑,殘影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覺的在戰鬥之前走神兒了。奇怪,怎麼會犯注意力不集中如此低級的錯誤呢?
「咯咯咯,老闆,你的手錶好漂亮啊,不如送給我吧!」少女一陣嬌笑,伸手去摸大叔的手錶。
「心肝兒,這個可不行,」白胖大叔往後縮了縮手,色笑道:「等會完事了,給你買個十個八個更貴的。」
少女臉色突然一變,惡狠狠的說道:「少廢話,趕緊給我交出來。」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亮閃閃的匕首,納頭就朝白胖大叔刺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
「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任憑那胖大叔見過大風大浪,被也被突如其來的這種場面驚得連連後退,遲疑了片刻,邊衝門口跑邊高喊道:「保鏢!保鏢!」
哪知門怎麼都打不開,一用勁,居然把門把手給擰斷了。任憑言好拚命的大喊,聲音刺穿力不亞於曾哥現場清唱,可是vip房間的隔音效果讓他的喊聲無法傳達給他的保鏢。
實際上,這也不全怪隔音設備好,誰規定老闆尋歡的時候,保鏢就一定會帶著大黑墨鏡一絲不苟言笑的站門口放哨?誰規定保鏢就必須五講四美團結緊張嚴肅活潑?誰家過年還不吃頓餃子呢?話說當天他的保鏢也去消費了一把「小姐」,丫那時候滿耳朵都是身下那女人的**聲,再好的耳力,也不能隔著十幾個房間聽見他主人的喊叫。
「啊!我掛了!」寒寒地匕首深深地插入了胖大叔的後背。胖大叔簡單的掙扎了幾下,脖子一歪,光噹一聲倒在地上。
少女踩了幾下胖大叔肥碩的屍體,說道:「讓你不聽話。」說著,把大金錶擼了下來。
這一切,都被殘影看在眼裡。
謀財?害命?真的是搶劫這麼簡單嗎?不。殘影搖搖頭,鼻子裡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哼」聲。
「誰?」少女拿起匕首,警覺的喝道。
話音剛落,她突然感覺喉嚨一甜,一道看不見的刀痕,正在緩慢而有力度的切割自己的「玉頸」!少女驚恐的拚命掙扎幾下,卻連喊都沒有喊出來,手腳不停的掙扎,試圖擋在喉嚨裡噴湧而出的血漿,但是哪裡能擋得住!沒等她明白怎麼回事,就砰的一下摔倒在地。
剛才還鶯聲燕語的vip房間,現在變的詭異莫常。眨眼間,地上就多了兩具屍體。
不,只有一具屍體。那位胖大叔並沒有死!
殘影依舊藏身在黑暗之中,他知道自己早就被對方覺察到了,並且讓他在不知不覺裡中催眠術,看到的都是安排好的幻覺,這也難怪他會走神兒!剛剛大笑的聲音,恐怕就是催眠的開始。
「演戲。」殘影冷冷的說道。
「不錯不錯,有點本事。哈哈哈——」胖大叔慢慢地爬了起來,身上哪裡有什麼血跡?果然,就像殘影所想的那樣,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這個手腳顯得笨拙的胖大叔的催眠術而已。
胖大叔活動了活動身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浴袍,還不忘把金錶從少女的屍體上拿回來,笑嘻嘻的說道:「沒想到,只催眠了這個小姑娘,讓她按照我的腳本演戲,卻沒能催眠你。那麼——你是來辦正事的呢,還是來找樂子呢?」
「殺你。」聲音冷酷而簡潔。
「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殺我呢?」
「該死。」
「奇怪了,難道我跟你有冤有仇?」
「沒有。」
「明白了!看來是你別人僱傭來的殺手,我可以給你雙倍的錢,你能不能不殺我?」
「不能。」
「我說——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啊?」
「囉嗦。」
胖大叔暗暗歎了口氣,心說這殺手怎麼這麼怪,每句話就兩個字真是要把人逼瘋啊。不過既然下定決心要殺我,那我就不客氣了,恐怕你今天之後連兩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看了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少女,搖搖頭說道:「可惜,可惜,死的好慘,活生生的把喉管切斷了,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不過,」胖大叔突然聲調一轉:「她的死,也暴露了你的位置!」
說著,雙手在胸前處向掌心彎曲,兩兩手指關節交錯,豎起食指,指尖相對,迅速的結成大手印,爆喝一聲:「波動卍追命共振!」
頃刻間,聲波震盪著空氣,發出嗡嗡的鐘鼎之聲,五道聲波一波接一波的向房間的角落衝去。在聲波的影響下,角落的物體的波動傳遞到整個房間,屋內的所有物體都開始出現像水面一樣的波紋!整個房間都像隨著是被聲波共振了!
二十年了,對這一刻早就有所準備!胖大叔嘴角掛著冰冷的笑意。
受死吧,讓你見識一下當年五好刺客之一的【言好】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