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中怨靈,聽我號令,今日血誓,以吾之軀消解怨氣,重入輪迴,再塑生靈!」陸天一聲清嘯,竟然當真以自己的血為誓發下如此宏願,莫要說他人,便是鏡淵也登時心中大震,雙眼仍然透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此時鏡淵登時對陸天怪叫道:「小子,你瘋了不成,那血荊沙之中怨靈豈止三五個?千萬·百萬·萬萬不止!你今日血誓豈不是要自己日後煙消雲散,生生世世往往所過,皆化雲煙!」
陸天卻對鏡淵道:「血誓已立,終無悔恨!且看我斬殺這怪物!」陸天正說話間,那血荊沙本源本不過是已立小小沙粒,卻在這一瞬間,竟然生生化為一顆血紅色的巨大流行瞬間便想著那怪人的方向轟擊過去。
而流行隕落卻並未發出其他聲音,竟然千百萬,無數生靈淒慘嚎叫之聲,這聲音震懾人心神,便是誰人聽了都要心驚膽戰,遠遠不差於當初陸天看到的那天空之中的劫獸所能引發的恐懼感情!
(這裡要說一句,這血荊沙本源之中原本的確是沒有上億的怨靈,不過大家不要忘記,就是當初這血荊沙本源可是吸收了祖沙,而祖沙則是來自玄天,而這個血荊本源……還有玄風當年最擔心的就是陸天身上的血荊沙,大家可以想一想這東西能簡單嘛?……咳咳不多說了。)
此時那如同是一顆由血液染成的紅色流星瞬間便呼嘯著向著那怪物的身上飛去,而那三股氣息登時受到感應便瞬間折回,保護其主人。
此時瞬間三股氣息擋在那怪物身前,而後便聽到轟然一聲,那如紅色流星一般的血荊沙本源登時轟擊在在積雷山的山體之上,瞬間沙石飛射,便是那巨大無比的積雷山都隨之轟然震顫。
此時陸天心念一動,「出!」便在這一瞬間,血荊沙瞬間化為漫天怨靈呼嘯嚎叫,哀鳴哭號。竟然生生的將整個積雷山包裹在其中,而那怪人登時瘋狂大叫:「不可能不可能!」卻在瞬間那怪物哇哇的開始高聲哭號了起來,好似是生生的要被如此恐怖的場面嚇死了一般。
此時陸天虛空伸手對準那怪人,狠狠一握拳頭,登時便見那將整個積雷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怨靈瞬間再次凝結化為那可如沙粒一般的血荊沙本源,發著就如同陸天拳頭大小的,登時對那怪物的頭顱。
此時那怪物早已經如呆如蠢,傻愣愣的站在山體之上,六目三口皆流出墨黑色的液體,似乎人之七竅生生的被嚇的流出血液一般。
此時陸天冷冷望著那怪物,「不知你吸收多少人的靈脈,且佔據這積雷山,但是今日我豈能放過你!」說著陸天雙手猛然一動,而瞬間血荊沙本源登時轟入那怪物的頭顱之中。
便在這瞬間,鏡淵卻猛然間對陸天高聲吼道:「等等!」但是為時已晚,那血荊沙本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便在瞬間將那怪物的頭顱生生的轟擊碎裂,而後重新回到陸天掌心之中。
此時鏡淵不由得氣的捶胸頓足,對陸天高聲罵道:「你個傻瓜,這傢伙體內有三股精元之氣,竟然生生的被你一拳全部打散了!」
陸天聞言方才想起,這怪物三股精元之氣的事情,登時心中更為懊悔不已,不由得苦笑!卻在此時陸天身上竟然緩緩的散發出一股股氣息,這氣息無影無形,但卻誰人都能感覺到。
浩然蓬勃,沖天遁地,瀰漫在整個天地之間,浩然於世且柔潤溫和。這股氣勢並非是以人之力便可以生生的從自己體內逼迫而出,而是出自於自然之間,舉手投足皆有浩然於世間,柔潤溫和的氣息,且並非人為而是本就存在,無形無影,卻可感受得到。
此時鏡淵登時雙目暴睜盯著陸天,良久之後方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是在這積雷山上,若是在人間界怕是你要倒霉了!」
陸天聞言卻猛然間感覺到自己散發出的這股氣息,這……這並非是陸天有意發出,外加陸天便是想要有意識的發出這股氣勢,怕是也根本做不到!
此時陸天滿眼疑問盯著鏡淵,而鏡淵原本賊兮兮的笑容卻並沒有顯現出來,而是露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正式感,「小子,你血脈當真快要覺醒了!」
陸天聞言卻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鏡淵則微微笑道,手中折扇輕搖便道:「神血傳承者也有獨特氣質,『剛正之氣』『睿智之氣』『殺伐之氣』『明察之氣』等等,而你體內所散發出的『神血氣息』乃是『天地浩然之氣』!極品!」
說完極品兩字,卻見鏡淵又露出了原本賊兮兮的笑容望著陸天,看的陸天全身發毛,卻在這一瞬間,這股天地浩然氣息登時消失,陸天卻更加覺得奇怪,而此時鏡淵則對陸天嘿嘿的笑道:「嘿嘿,小子,你神血乃是天地浩然氣息,注定你成不了壞人,不然一身神血也瞬間會讓你死亡!不過你不用擔心,這浩然之氣並非是一直存留,不過是偶爾散發一下,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隨意散發,若是被諸神發現,怕是你小命就沒有了!不過怕是能發出這般氣息,或許因為你剛剛對萬萬怨靈所許下的宏願吧!」
陸天聞言苦笑,「這東西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又如何能夠自己隨意散發!」此時鏡淵手中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幻化出來的折扇,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而後便將折扇打開,陸天此時方才注意,鏡淵手中折扇竟然是……
竟然是『春宮圖』……
陸天登時差點被鏡淵這舉動弄得吐血了!隨之鏡淵又用手中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開口似乎是在回憶,「當年玄風神血傳承似乎是『磅礡之心』不過你神血乃是『天地浩然氣』兩者之間卻也差別不大……都是可容天地萬物之氣息,有趣有趣。」
陸天微微的笑了笑,而此時鏡淵則對陸天道:「正因為有了磅礡心,玄風才敢挑戰玄天諸神,因為諸神心不過米粒之光,容不得這天地萬物,世間的一切!而玄風不同,心中磅礡,容納天地萬物,怕是登上玄天你也差不多,天地之浩然,自然要強於米粒之光!陸天你比玄天諸神多了一樣東西!」
陸天心中個奇怪,便道:「玄天諸神能力定然不低,怕是殺我如螻蟻豬羊,我卻比他們多什麼?」鏡淵邪笑一下,伸手將折扇打開輕輕搖晃,而後快速將折扇合上,之者陸天,「你比他們多了一顆心!一顆神魔都沒有的凡人的純淨之心!」
陸天微微的笑了笑,而後鏡淵則對陸天道:「走吧,好像還有一人在積雷山上,若是他對你沒有惡意,就不要為難他了!」
此時陸天輕輕點頭,原本陸天見殺掉那怪物之後,那人也並未現身攻擊自己,雖然是可能恐懼陸天,不過也可能本就沒有惡意!
此時鏡淵則對陸天道:「等等,我還有事情想要問你!」陸天登時停住身形,便聽鏡淵對陸天道:「剛剛你用出血荊沙,為何要以血為誓?你可知道,你若是立下血誓必須完成,你又知道嘛!你若是以自己血肉度化這百萬千萬甚至萬萬怨靈,你又會如何?」
陸天聞言微微的笑了笑並未回答,而鏡淵臉色凝重死死盯著陸天,「你若是度化如此巨大數量的怨靈,讓他們衝入輪迴之中,你要承載的力量根本不夠,便是你真的開創了神明領域,你所能夠承載的力量也根本不夠!到時候你定然屍骨無存,一切的一切如過往雲煙什麼都沒有了,便是靈魂也會永遠消失,灰飛煙滅,你所經歷的苦難歡笑也蕩然無存!」
陸天微笑,而不答。鏡淵則繼續對陸天道:「你曾與我說過,沒有苦難歡笑,沒有心中感情便是什麼都不配!你竟然要以這些為代價,而換取那億萬生靈衝入輪迴,再塑生靈?這究竟是為什麼?」
陸天這回並沒有不回答,而是微微的笑了笑對鏡淵道:「我幾年前便有此願望!往事種種皆為雲煙我或許很在乎,但是若可以讓億萬生靈免受怨氣侵擾,且我當真達成當年與玄風所達成的誓言之後,以血肉為媒使億萬怨靈重歸輪迴卻也再無遺憾了!」
鏡淵聽得陸天這一番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好似是心中堅定了什麼一般,而後便開口對陸天道:「捨得之道?」
陸天苦笑搖頭,「或許是吧!捨得之道,玄風曾與我說過,若要獲得必須捨棄,若以我捨之血肉換的億萬生靈卻也是一種『得』!」
鏡淵微微的笑了笑,「願你保持此心一直到開啟神明領域,自那之後,你自然會全部明白這一切的!」陸天聞言微微的笑了笑,便轉身向著積雷山上而去。
此時鏡淵卻對陸天問道:「你知道那人在什麼地方?」陸天聞言則輕輕點頭,而後便道:「剛剛我放出無數怨靈將積雷山層層圍住的時候,我似乎感覺到那人心中一股恐懼傳達了出來,或許是因為那怨靈的緣故我才能夠發現,若是平時,心中再是恐懼,我也無法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