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屠妖殺神
「小子此言差矣。」石魔摸著自己的光頭頂,瞇縫起雙眼笑道:「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嘛?」
已是心急燎火,石魔老怪物卻整一些囉嗦,陳小丁不耐煩地鼻子裡「哼」一聲,「什麼?不就是和豆腐腦般的一些東東嘛?!」
石魔擺擺手,依舊是一臉的皮笑肉不笑,「這裡面全是智慧啊,小子。你想我一個如此有智慧的老人家會讓你受到傷害嗎?!」
陳小丁把頭別到一邊,嘟囔道:「又來了,就知道吹牛。你那麼有智慧,怎麼讓你的師弟算計啦?!」
「這個,這個,」石魔一時語塞,老臉掛不住,強辯道:「老話說了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是大意,大意了嘛。」
本想顯擺一下,沒成想讓陳小丁揭了短,石魔一愣眼訓斥道:「和老人家強詞奪理,你還想不想知道辦法了?!」
大半夜的又敬香又作揖,陳小丁就是為了可以有一個明確的答案。看石魔有點惱怒,陳小丁自然不能讓他一走了之,立馬換上摧枯拉朽的明媚春風臉。
陳小丁擠一下眼睛,陪著笑,「老神仙,是我不好,你怎麼著,也給個准信哦。來,來,這是我沏的上好茶葉,這可是我剛在帽兒山上發現的茶樹,您品品如何?」
被香氣撲鼻的茶水吸引,石魔顧不得發火,立即坐下來美美地喝了兩杯茶水。
喝過茶水,石魔心滿意足地站起身,「走吧,帶我到帽兒山山頂看看風景去。」一晃身,石魔化作一股青煙鑽入石魔石。
搞不清這老怪物想怎麼樣,陳小丁狐疑地揣起石魔石,低聲嘀咕:「這半夜三更看風景,抽風呢!」
因為有求於石魔,陳小丁卻是不敢再有怠慢,立即出門。礦山工房區,勞累了一天的採礦夫們早早休息,四週一片沉寂。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抹黑悄悄向帽兒山山頂爬去。
來至帽兒山山頂,陳小丁從貼身衣袋掏出石魔石,放在山頂那方巨石上。石魔不等陳小丁開口,倏忽一下自石魔石中飄出。
「哎呀,這兒有點冷。小子誠心請教我老人家嗎?誠心啊,趕緊給我老人家把你的長衫披上,你要凍死我呀!」
把自己長衫脫給石魔,陳小丁自己一會兒就冷得直打下巴頦,哆哩哆嗦地央求道:「我說老神仙,咱能快點嗎,你穿上我的長衫,我這要凍僵啦……」
石魔不緊不慢地說:「慌什麼?你現在感受一下這山頂的風景如何。」說著,石魔倒背手往遠處眺望,不時頻頻點頭。陳小丁只得壓著牙關,強忍著也往四下看了幾眼。
帽兒山山頂夜風習習,附近的山脈也陷入一片黑暗中。藉著南方照來的煉獄之光,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山脈輪廓,彷彿種種惡獸躲藏在暗處窺探著帽兒山。
「這帽兒山是塊寶地啊!小子,你要感謝火王給你選的這塊福地。」
「福地?!」光火的陳小丁一腦門子怨恨,「呸!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他火王會誠心為我好?!費盡周折,精於算計地把我們圈禁起來,山下還派重兵看守,生怕我們逃脫,他grd!」
石魔不理會他,轉過臉來道:「你現在可以活動一下腿腳,把你的拳腳功夫練一練,估計我們還要在這兒待很長時間。」
一時間,在拳腳打出的空間裡都躲著一個挨揍的火王,陳小丁把跟隨兩位美女侍從所學的武功盡數展現出來。魔功消失殆盡,對武功卻沒有絲毫影響,陳小丁招招凌厲,打響那個他想像的火王。
一套拳腳修煉下來,心裡的火氣消減不少,額頭也冒出了汗珠,陳小丁抹一把汗痛快地喊了聲:「爽!不要讓我找到機會,看我揍不死他!」
一旁的石魔卻在巨石上昏昏欲睡,聽陳小丁說到「揍死他」才清醒過來,晃一下腦袋。
「年輕人,你現在需要的是在此靜心修煉。你來看……」石魔手指四方一圈,最後指向南方的煉獄,「之所以說這是我那該死的師弟給你選的福地,就在於這兒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石魔一一向陳小丁講述到。這帽兒山不僅僅是陳小丁看到的三面被圍、一面懸崖,是火王惡毒選出的圈禁地。帽兒山地處廣袤山區邊緣,遠離大都市,同時附近又有一座比較繁華的小鎮。
既有安靜所在,又有充足的供應。這確實適合長久在此居住,出離鬧市,又不完全斷絕和人世的聯繫。
這兒距離南方那座煉獄只有幾百里。煉獄散發出光熱的同時,也將一種神秘能量散佈到空間中維持火界天地平衡,這種神秘能量被稱作「玄氣」。
玄氣是伴隨火界誕生同時出現的,玄氣充盈,火界的邊界會無限制地開拓下去,只不過這種開拓十分緩慢。隨著火界疆域以都城為中心,擴展至距都城數十萬里之遙的地方,玄氣擴展邊界的速度幾乎不易察覺。
火功修煉要吸取火界中的天地精華之氣,還要吸取玄氣,讓天地精華之氣與玄氣在身體裡融匯,形成幫助修煉火功的「英氣」。
修煉者借助「英氣」的支撐和滋養,才可以進行有效的修煉。陳小丁之所以會出現修煉的怪異狀態,一則是因為他接收了石魔賦予的過多火功能量,二則也是他尚未知道這火功修煉的精髓。
聽他這麼一說,陳小丁氣哼哼地說:「你這算怎麼回事情,像擠牙膏,每次我問你,你就擠一點出來。是不是故意留一手,存心整我,還是怕我很快修煉成火功,直接甩掉你啊!?」
石魔當然是有他的算計,對陳小丁,石魔也是頗費腦筋,此前的遭遇,讓陳小丁對他有了防備。
他會心一笑,指點著陳小丁說:「我呢,這叫兩全其美。如果都說給你,指不定哪天你就會扔掉我,獨自修煉。」
「還有啊,都說給你,我老人家還真怕你小腦袋殼兒容不下。我提醒你,不要做出過激行為,我這兒還是有料的。」
石魔再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頂,頗為驕傲地對陳小丁炫耀。
冷不丁,陳小丁伸手過來摸了石魔光頭頂兩圈,嘻笑著嚷道:「哎呀,真的很滑,老怪物不要總是吹牛。吹牛多了,當心你四周的頭髮也掉光光。」
石魔惱怒地打開陳小丁的手,橫眉瞪眼道:「去,滾一邊去!我老人家這智慧的頭腦是你隨便摸的嗎?再敢無禮,我讓你小腦袋變得和我一樣!」
「你厲害,我怕你了……」
陳小丁對自己的堂堂儀表愛惜如命,真要被石魔施了魔法,變成一個禿頭頂白髮老頭,那樣還不如殺死他。
看看四周漆黑的世界,石魔有點擔憂地說:「你怕的不應該是我老人家,這火界之內還有你所沒有遇到過的風險,到時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要放棄自己內心過多的善,要讓理智和決斷佔據更多優勢才行。」
陳小丁不解地問:「難道心中存有善良之本不是為人處世應該秉持的準則麼?老神仙難道要我去做魅靈一樣的惡魔。」
「你錯了,小子。理智和決斷是你面對惡魔時必須要存有的根基,如果沒有這個根基,有再多的與人為善都是無本之木。」石魔語重心長地給陳小丁解釋。
今後,他或許要面對不得不果斷出手的許多緊急關口,而且不容他做絲毫的猶豫,不然就不會在火界修煉下去。
石魔兩道目光霎時如刀劍般銳利,似要刺破陳小丁的魂魄一般,他警示道:「記住,小子,這條路一定是血腥遍地之路。妖阻,屠妖;神擋,殺神!」
在石魔的目光注視下,陳小丁竟有不寒而慄的感覺,他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心裡暗自罵道:真是老怪物,喜怒無常,這眼神堪比奪人性命的武器。
打個呵欠,石魔捂捂嘴,「啊,啊……困死我老人家了,每次給你小子指點都要消耗掉我好多精力,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當初遇到了你。」
晃一晃身形,石魔化作一陣煙霧鑽回石魔石中睡覺去了。
陳小丁嘻笑著拿起石魔石裝進自己的口袋,然後在上面拍拍,低頭道:「哎呀,老怪物,你就是後悔,現在已經是太晚,你沒的選擇了。」
石魔的講述無疑給陳小丁又打開了一扇神秘的大門,讓他看到了火功修煉背後的玄機,同時也讓他覺得這條修煉之路,有可能要比在魔界的修煉還要複雜。
不過,縱然是前方有多少凶險的關隘,都不會阻擋我未然王子殿下的腳步。陳小丁暗自鼓勵自己,我一定要走下去,只為可以回轉到未然王國拯救那裡的黎民百姓。
「妖阻,屠妖;神擋,殺神!這話有氣魄,不愧是老怪物,真敢說啊!」
陳小丁玩味著石魔所說的話,心裡也激盪起同樣的豪情。如若在前行的道路上,不管它是妖魔鬼怪,還是神仙大能,只要敢阻攔他的去路,陳小丁相信自己可以果斷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