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行嘿嘿一笑,低聲道:「我說兄弟姐妹,我們是不是等會兒再去吃飯,先做一下餐前運動如何?」
其餘四人同聲道:「同意!」
矮胖子剛在一家酒樓吃過午飯,正打算逛逛大街,然後回家。
他領著四個家奴耀武揚威地轉了一圈後,拐進一條小胡同。人影一閃,兩位漂亮的美女站在他們面前擋住了去路。
原來是白雪和墨玉兩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矮胖子眼前一亮,立即眉開眼笑道:「吆,是兩位姑娘哦,我在查力大人那兒見過你們。怎麼了,是不是要找爺玩玩啊?!」
白雪和墨玉只是微微笑著,默不作聲。墨玉還有意掏出一方手帕遮遮掩掩,故作嬌羞狀。
後面的四個家奴立即圍攏過來,將白雪、墨玉圍在中間。看來他們做這樣的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是駕輕就熟。
矮胖子走到白雪近前,咂著嘴,「呦呦呦,瞧瞧,小臉蛋這叫一個水靈。姑娘,你是不是寂寞要人陪哦?」
白雪卻不回答,依舊是笑容滿面。矮胖子又走到墨玉近前,左右上下地打量一下,胖手幾乎就要摸到墨玉的俏臉。
墨玉往後面一閃,卻沒有發火。矮胖子嘻嘻笑著前趨一步。
「這位姑娘還害羞了。我說嘛,和你們一起的那些窮鬼爛貨,哪裡有錢供養你們。以後你們就跟著爺我,保證你們衣食無憂。」
說著,矮胖子再次伸手摸向墨玉的俏臉。這次墨玉卻沒有再躲閃,而是「砰」抓住了他的手腕。
「唉,害什麼羞。」矮胖子嬉笑著,「讓大爺摸一下,早晚不都是我的人了嗎?」
身後傳來「呔,住手,你這死胖子!」的斷喝聲。矮胖子回身一看,見陳小丁三人正掐腰瞪眼立在他們身後。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這三個窮鬼。是不是小娘子跟了我,你們氣不過啊?」
矮胖子輕蔑地冷笑著。身旁的一個家奴沖陳小丁三人罵道:「識相的,快點滾!壞了我家老爺好事,砸斷你們狗腿!」
陳小丁不急不躁地說:「這怎麼能說是我們壞了你家老爺的好事,分明是你家老爺奪走我的女人,壞了我的好事啊!」
沒有想到面前這個青年竟毫無畏懼地和自己理論,矮胖子倒是有點意外。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到了陳小丁腳邊。
「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見識。這裡有五十兩銀子,你們拿去,足夠你們去買兩三個一般貨色的女人。」
彎腰撿起那錠銀子,陳小丁在手中掂了掂,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一個家奴見此惡狠狠罵道:「拿了我家老爺錢,還不快滾,找死嗎?!」
「啪」,一記耳光響過,那家奴左臉上立即浮出一個紅掌印,嘴角也流出幾滴血。
「他媽的,誰,誰打老子!」他立即撤身回退到矮胖子身邊,因為這讓他感覺到了恐懼,剛才那一掌他根本沒有看到是哪一個人出手打的。
「耳光,是我送的;錢,我收下,權當給我們幾個壓壓驚。」陳小丁看著手中的銀子,眼皮不抬說道:「你們呢,趁早滾蛋,不然會髒了我們的手。」
如此冷靜囂張的對手,這矮胖子是生平第一次遇到。他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揮手,「媽的,敢和老子叫板!你們一起上!」
四個家奴嚎叫一聲直撲上來。魯大戶和李銀行兩人迎了上去,一頓拳腳相加。
沒用多少時間,四個家奴就被兩人打翻在地,躺在地上「哼哼呦呦」地叫喚。矮胖子看看地上躺著的家奴,拔腿就想留。衣領卻被陳小丁一把揪住,掐得他直翻白眼。
陳小丁手腕一轉,矮胖子原地轉了兩圈,被他一腳踢翻在地。矮胖子顧不得摔得屁股生疼,連忙連滾帶爬到陳小丁腳邊,苦苦哀求起來。
「好漢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我吧。我是一時色迷心竅,再說兩位姑娘也沒有損失什麼。求您放過我,求您放過我!」
拍拍矮胖子的肥臉,陳小丁故作惋惜地說:「就您這張臉做普修者怪可惜的,要不我找人幫幫忙,送你去做役奴如何?」
矮胖子磕頭如搗蒜,央求道:「大爺哦,那役奴的生活會要了我的小命啊!我保證以後好好做人,不再如此狂妄無禮啦!」
陳小丁看他一眼,沉思一會兒,「對啊,我們也只不過是普修者,好像也沒有這份閒心管這事情。算了,今天大爺心情好,就放你一馬。」
魯大戶走過來,踹了矮胖子一腳,「快點滾!不要讓我們再看到你飛揚跋扈、欺壓良善,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矮胖子點頭哈腰應承著,和四個家奴灰溜溜逃走。
教訓矮胖子過後,陳小丁等人到飯館吃過午飯。休息了片刻,他們即動身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那邊兩位美女侍從去到王宮織造處領手工的女紅活兒。陳小丁三人則前往都城貨場板車行報道。
來到都城板車行,找到板車行的管事,陳小丁遞上控工司衙門的文牒。管事的打量他們一番後,領三人來到一個大院中。
這院落裡擺滿了板車大多是破破爛爛,管事的一指就近的三輛板車,「噥,就這三輛車,歸你們使用了。每月交十個錢的管理費。」
陳小丁拱手問道:「管事的大哥,我們領了板車後,以後如何安排?」
「你們拉上板車,到貨場中央,有一大片空地,板車伕都在那兒等顧客上門。用工的價錢等都是自己協商。」
板車行管事的表情冷冷地簡單說了一下板車伕的工作,然後轉身離去。
低頭看看那三輛板車,李銀行苦笑著說:「這什麼破爛玩意,瞧瞧這護欄版都快爛掉了,這要裝上什麼貨物指定會壓爛這破車。」
魯大戶搖搖頭,「來到這火界同樣是要看這些狗官的臉色。一定是那個查力故意刁難我們。」
陳小丁彎腰拉起其中一輛板車,一擺頭:「走吧,兩位兄弟,既來之則安之。我們抓緊時間去熟悉一下市場吧,不然指望什麼生活?」
三個人拉起板車來到貨場中央板車伕們聚集的地方。那兒早已等候著上百人,有的站在板車前,有的則蹲在板車上,還有仰面躺在板車上打瞌睡的。
三個新人的加入,並沒有讓那些板車伕有多大興趣,只是冷漠地看了三人幾眼。陳小丁微笑著向周圍的板車伕點點頭,兩兄弟也是如法炮製,只是沒有人熱情地回應。
偶爾會有一兩個貨主來找板車伕運貨,立即會有二三十人圍攏過去,和貨主砍價談活兒。陳小丁三人也嘗試著走過去,可沒等走到近前,貨主就已經領著談好的板車伕走了。
想想此前哪兒經過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在魔界的生活,因為是貴為王子和侍臣,三兄弟基本衣食無憂。現在不僅是要憑力氣吃飯,還要拉下臉面去和貨主打交道、談價錢。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要想找到活兒,更要和幾十個人競爭,抹不開面子,只等在一邊,永遠不會有貨主找你。
相比其他板車伕,三兄弟年輕力壯的身板倒是吸引了幾個貨主的注意,可走到近前一看那破板車,就都搖搖頭走開。誰會找一輛看上去一踹就會散架的板車去拉貨。
等了一下午,身邊的板車伕很多都找到活兒。有的拉貨回來,坐在板車上喜滋滋地數著賺到的錢。三兄弟互相對視一眼,都無奈地歎口氣低下頭。
回家的路上,陳小丁拉著破板車,抬頭看看穹頂之上的灰色雲霧,長歎道:「蒼天啊,大地啊,這不是要斷絕我們的活路嘛?!」
「真沒想到做一個單干的個體戶這麼難,我以為有把子力氣,流點汗水,賺點錢不是什麼難事。」魯大戶感慨地說著。雖然今天沒有做一份工,可此時他拉著板車卻是感覺累得很。
李銀行鼻子一酸,他想到了自己那個世界裡辛勞的父母,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唉,總以為父母工作輕鬆,賺錢來得快,看來是大錯特錯。就是這拉板車的體力活兒都不是那麼簡單。」
兩兄弟長吁短歎,陳小丁勸慰道:「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我們肯動腦子,一定會有工作的。」
回到錢家莊的小院,兄弟三人把木板車往角落裡一放,坐到石桌前悶悶不樂。
白雪聽到響動走到院子中,招呼道:「三位,今天的事情辦得如何?這三輛車就是你們的工具。」
墨玉走來,在石桌上放下茶壺和茶杯,走到三輛板車前看看,懷疑地說:「這麼破的板車,還能用嗎?」
「拉空車還是沒問題的,就怕裝上貨物會散架,所以今天下午我們一點生意都沒有。」陳小丁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魯大戶沮喪地說:「人家貨主一看我們這破車就直搖頭。」
院門外走進來鄰居李大哥,看到板車高興地說:「你們三兄弟也做板車伕啦,正好我們是同行了,以後有大活兒,我們一起做!」
三兄弟喊李大哥坐下喝茶。他看看板車,眉頭一皺,「哎呀,這管事的是難為你們啊。這些車都是報廢的車,這怎麼能用呢?」
李銀行生氣地一拍石桌說:「我看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都是那個查力狗眼看人低,這是明擺著給我們難看。」
李大哥喝口茶,悠悠地說:「你們這三輛板車是不能用了,這樣,明天我和你們到附近樹林中尋一些好的木材來。請張大爺來給做三輛新車!」
「是嗎,那太好了。那就有勞李大哥和張大爺。」陳小丁感激地說。
木材準備好,大家一道給張大爺做下手,只用了兩天,三輛嶄新的木板車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