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丁仔細打量來勢洶洶的這幫人,可以開一場冷兵器展覽。那個看似是頭兒的蠟黃臉壯漢腰間掛一把寬背砍刀,他身邊的那個禿頭胖子則拎一對黑鐵錘。左邊,小矮個則扛著一柄長矛,他身後一個打扮得如妖精似的妖艷女人手中緊握一支長鞭。
這幫人則虎視眈眈緊盯著陳小丁三人,似乎隨時準備著要撲上來,把他們撕個粉碎。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陳小丁向窗外瞟了一眼,酒館外的大街上已經聚集了上千圍觀的人。陳小丁想到了此時此地,樓下的眾人如果人手一部手機,一定都在忙著「微直播」。那微博一定會引起強勢圍觀,靠,老子紅了。
現實卻是殘酷的,他收回天馬行空的想像,開始認真考慮如何對付這十幾個人。從這十幾個的人裝束和架勢判斷,陳小丁判斷出這裡面可以算得上高手的也就蠟黃臉和他周邊的四個人,剩下的七八個人基本算是擺設而已。
陳小丁依然故我地端起酒杯,故作口齒不清地道:「來,來,哥倆個,我敬你們一杯,干了!」說完一揚脖喝下那杯酒,用眼角餘光掃了一樣那邊的敵手。
蠟黃臉依舊是面無表情,他身邊的幾人倒是面露鄙夷之色,低聲交談了幾句。
陳小丁放下酒杯,抓一隻雞腿指點著魯大戶和李銀行道:「你們兩個,兩個聽好了,今天要,一醉方休,誰他麼,他麼,都不許,耍,賴賴!」
陳小丁撕一口雞肉,嘴裡低聲對魯大戶、李銀行說:「瞧見沒有?我對付中間那四個人,其餘的八個人,你們一人對付四個。」
魯大戶和李銀行點點頭,他們心知今天又是一場惡仗,現在要做的就是見機行事。
看對方情形,他們也不想冒然出手,並且也點上酒菜開始吃吃喝喝,不過個個臉上都流露出重重殺氣。
又喝了一杯酒,陳小丁抬手高喊道:「小二,給我這桌上一盆西紅柿雞蛋湯。」
樓下有小二哥顫顫巍巍的聲音應道:「好咧,客客官,您,稍等。」
不一會兒,小二端上來一盆冒著騰騰熱氣的湯,走到陳小丁等人桌前正欲放下。
陳小丁伸手攔住,「我要的是紫菜雞蛋湯,你給我整了個西紅柿雞蛋湯,你他奶奶的糊弄小爺呢?!」
沒等小二辯解,陳小丁搶過那盆雞蛋湯,刷的扔了出去。
一切來得突然,對方以為陳小丁要摔了那盆雞蛋湯時,那盆熱氣騰騰的雞蛋湯,已經是「啪嚓」在其中一個歹徒身上摔了個粉碎,只燙得那小子狂叫著滿地亂竄,「媽呀,燙死我啦!」
陳小丁三人已經抽出寶劍,向對方撲了過來。
等對方各自做出反應時,陳小丁一劍將小矮個所扛的長矛給削去了大半截,那小子手裡的兵器立馬變成了燒火棍。小矮子氣急敗壞地大罵著用手裡的木棍照陳小丁面門砸來。
陳小丁往旁邊一閃,手中寶劍刺中小矮子慘叫一聲,滾到一邊保命去了。
這時蠟黃臉的砍刀也帶著呼呼刀風劈向陳小丁頂門,陳小丁身體後仰直飛出去,化解了這一致命攻擊。
魯大戶和李銀行此時也是勉強抵擋住敵手的進攻,要知道即便他們面對的是一些宵小之徒,但他兩位的功力怎能與陳小丁相比,所以也僅僅是纏鬥住對手,不給陳小丁製造過多麻煩。哥倆個此時唯有邊打邊退,拼盡全力死鬥各自的敵手。
陳小丁後仰避開蠟黃臉的攻擊,禿頭胖子掄著兩柄大鐵錘撲了過來。那妖艷婆娘高喊著:「去死吧!」,一記長鞭「啪」如憑空一聲炸雷直抽向陳小丁下體。
「哎呀,你該死老妖婆,是要斷我陳家香火嗎?」陳小丁猛地縱身躍起,閃過迎面撲來的禿頭胖子,身體下沉時,一招「弟子拜佛」,劍鋒落處將妖艷婆娘的長鞭斬斷,只剩了兩尺長。
妖艷婆娘一看長鞭被一劍削掉大半,大叫:「賠老娘鞭子來!」揮舞短鞭撲向陳小丁,瞬間又停住了,陳小丁的長劍已從她的胸間刺入,自後背傳出。
妖艷婆娘雙手捂熊痛苦地露出一絲微笑道:「謝謝,好歹我的胸沒有被,被你傷害……」
我靠,極品騷婆娘,陳小丁差點嘔吐出來。一抽寶劍,迎向狂叫著撲來的蠟黃臉、禿頭胖子。
蠟黃臉雖然表情還是那麼僵硬,可從眼中噴出絕望的怒火,顯然這死去的婆娘是他的馬子,陳小丁這樣想到,如果不盡快解決這兩人,恐怕時間一長,不但自己會支撐不住,魯大戶和李銀行也可能有危險。
此時的魯大戶和李銀行已經是被那幾人追殺的上氣不接下氣,李銀行抽當兒衝著陳小丁大喊:「小丁,不行,我們,就跑吧!」
陳小丁沒有回答,他濃眉緊鎖,這可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危險的局勢,他只有放手一拼。
一劍隔開蠟黃臉的大刀,順勢一劍劈向禿頭胖子。禿頭胖子額頭流下一縷鮮血,然後直挺挺仰面倒下。情勢終於向著陳小丁他們轉變,三人也高聲吶喊著奮力拚殺。
「我是御林軍李將軍,聽說有人在此劫殺王子殿下,你等快快閃開。」
陳小丁一聽甚是高興,卻又聽的悅來酒館老闆夏流皮在阻攔,「將軍,這兒沒有啥王子殿下,只是我的手下夥計在樓上表演打鬥給客人們看。」
陳小丁一聽氣都要氣炸了,一閃身躲開蠟黃臉一招橫掃,跳開去大喊:「李將軍,本王子在此,還不速速前來助陣,剿殺這些歹徒!」
樓下只聽夏流皮「哎呀」一聲,估計是被踹到了一邊,緊接著,李將軍率先舉著寶劍衝了上來,整個二樓一下湧進二百士兵團團圍住了正在拚殺的眾人。
陳小丁寶劍入鞘,輕鬆地一揮手道:「大戶、銀行歇著了,李將軍餘下的活兒交給你了。」
三個人閃到一邊,李將軍指揮二百士兵步步進逼,李將軍大喊一聲:「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除去蠟黃臉一聽都把兵器扔在了地板上,跪倒在地紛紛喊著:「官爺饒命啊,我們也是被大當家給抓來的。」
蠟黃臉看看投降的手下,再看看已身亡氣絕的幾個兄弟,大刀往脖子上一架喊道:「媳婦兒,眾兄弟,黃泉路上等我一下,我來也!」,接著一抽刀,自刎倒地身亡。
李將軍指揮手下的士兵把所有投降歹徒捆綁押走,並抬走了蠟黃臉等人的屍體。
李銀行這會兒還在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你媽的,累死老子了,這些欠刀宰的傢伙們。不過,這樣一來就沒戲可看了,白勞動半天。」
魯大戶這時更是累得癱倒在地板上,抬頭看李銀行一眼道:「咳咳,你小子還沒玩夠啊!李將軍晚來一會兒,咱倆都他媽交代了。」
陳小丁伸手拽起胖子魯大戶,「別這樣說,不是沒戲看了嗎?不打緊,我們可以繼續排演一場戲啊。」
陳小丁三人在李將軍的陪同下走下二樓,他讓李將軍把酒館老闆夏流皮喊了過來。
陳小丁坐在椅子上等著,早有小二急急忙忙端上來酒館裡最名貴的茶葉泡製的茶水。
那邊夏流皮躲在後廚裡早已全身如篩糠,當他聽到樓上陳小丁那句暴喝聲,他幾乎就喪失了意識一樣,口中喃喃念叨著:「完了,完了,竟然遇到了王子!」
李將軍派的兩個士兵走進後廚喝道:「你這蠢貨,王子殿下要見你,跟我們走。」夏流皮一聽立即癱軟在地,被那兩個士兵架住胳膊拖到了大堂裡。
陳小丁喝一杯茶水,還不忘誇讚一句:「嗯,不錯,這確實是好茶!」。喝完茶水,陳小丁低頭看了一眼勉強撐著跪在那兒的夏流皮。
「你就是剛才阻攔王宮御林軍的店老闆夏流皮?」陳小丁問。夏流皮立即「咚咚」磕起了響頭,真是磕頭如搗蒜,「王子殿下,草民無知不認得殿下,如有冒犯還請殿下寬恕草民。」
「是啊,原本你也不是匪徒同黨,說不到治你的嘴,所以本王子做主寬恕你等無罪。」陳小丁大大方方地就赦免了夏流皮的死罪。
夏流皮俯在地上磕頭謝恩道:「謝王子寬恕草民。」
陳小丁豁達地一擺手道:「嗷,那個不用謝,你可以走了。來呀,李將軍這該死的酒館一定是邪惡之地,本王子不想看到它在這兒多存在一天,讓所有人都出去,點一把火燒掉它!」
剛才還千恩萬謝的夏流皮緊跑幾步又撲倒在陳小丁面前,連連磕頭央求道:「王子啊,王子,您不是說過要寬恕草民了嗎?你若是燒掉小店,就是比砍了草民的腦袋還讓我難受啊!」
李銀行啐一口在地上,「呸,你個奸商,為了幾個臭錢,就為了匪徒打掩護,草菅人命。今天是王子有御林軍保護,若是普通百姓豈不都被你等害死!」
魯大戶一抬腳踹倒夏流皮,罵道:「別他媽不知足,差點害死我哥幾個,你這樣的就該這樣整治才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