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樓,是一座兩層小樓,位於西月湖西面,小樓精緻華美,柱子屋簷,雕龍畫鳳,亭中桌椅,乾淨自然。
西月湖水碧如玉,荷花妖嬈,蓮葉招搖。威風拂來,漣漪千層。此時在如水的月光浸泡下,水面升起淡淡的霧氣,如夢如幻。
偶有一群一群的螢火蟲飛過,閃動著點點光芒,生動而活潑。清新的花香,在夜風中繚繞輕舞,瀰漫著整個西月湖和望月樓。
「沒想到夜晚這裡這麼美。」趙大小姐歎道。
「這裡確實是一個很浪漫的地方。」秦公子道。
「要不我出給對聯給你對對?」趙大小姐笑道。
「好啊。」秦公子悠然地打開了折扇。
「星繞星,星寵星,心心(星星)相印,海枯石爛。」趙大小姐道。
「石伴石,石依石,世世(石石)共守,天荒地老。」秦公子略一沉思道。
「嘻嘻,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海枯石爛,天荒地老。」趙大小姐滿臉幸福。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上來。
「別人妒我太英俊,我笑他人看不穿。帥氣凌人天生成,秒殺群雄談笑間。」
話音剛落,顏放沿著從樓梯登上了望月樓。
「是你!你這死流氓來這裡幹什麼?」找到小姐沒好氣地道,好不容易營造的浪漫,卻被這臭流氓給破壞了。
秦公子一怔。在他心裡,顏放此時已經是一個死人,來到望月樓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難道鄭紹沒有去殺他?
「我逃難經過此地,聽聞你們在吟風弄月,一時間詩興大發,忍不住隨口吟了一首。秦公子,你說我那首詩怎麼樣?流傳千古應該沒問題吧?」
「顏兄這首詩很流暢,自信之氣非常強悍,尤其是『帥氣凌人天生成,秒殺群雄談笑間』更是把這種無與倫比的自信表達到了頂點。至於流傳千古嘛,得看歷史的檢驗,我不好說。」秦公子非常不想理睬這個自戀成狂的流氓,不過為了維護他優雅平和的形象,他還是隨便說了幾句。
「去。」趙大小姐不屑地哼了聲。
「火女,你哼什麼?有本事你寫一首。這首詩只不過是我七步之內寫成的。如果給我時間,隨隨便便寫首空前絕後的詩。」顏放有中指捋著額部頭髮道。
「這種打油詩,我一步之內能寫一百首。」趙大小姐道。
「喂喂喂,什麼打油詩,我這是真正的詩歌,上得了大雅之堂的絕唱。仔細品味,你可以清晰的體會到作者那種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自信陽光的心理狀態,由內而外的優雅帥氣。啊!讀這首詩,就彷彿看到了一個**的妙齡少女,那火熱的身材,如玉的肌膚,傲人的突兀,還有這個……」顏放意識到自己扯得太遠了,最主要是說不下去了,搔搔頭,停了下來。
兩人談話直接把秦公子晾在了一邊,可是秦公子對此不以為然,優雅地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爭辯。
「滾,俗氣。臭流氓素質就是低。」趙大小姐顏放後面那幾句話,羞的小臉通紅。
「素質只不過是裝出來的,這天下之人都是她媽的一群俗人。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謂的正人君子,絕對是衣冠禽獸。」顏放狠狠地瞪了秦公子一眼,接著道:「我代表全城人民向你保證,不久的將來,你就會看到這種人。」
秦公子一臉淡然,對顏放的瞪視視而不見。
「喲,沒想到你這死流氓還有點憤世嫉俗。對了,剛才你說是為了避難而來?避什麼難呀?」趙大小姐道。
「有人要殺我。」顏放譏笑地看了一眼秦公子。
「有人要殺你!什麼人?你應付得了嗎?要不要我幫忙?」趙大小姐急道。
「喲,看來你還挺關心我的。」顏放笑道。
「去!我只不過看在我們也算半個朋友份上,既然你如此說,我才懶得理你。」趙大小姐有些心虛地道。這些日子,每當午夜夢迴之時,總是會有意無意地想到眼前這個臭流氓,儘管自己從來不承認,但內心深處,也許自己對著臭流氓真的有著一絲好感。
顏放搖頭歎道:「我覺得那人一定是嫉妒我長得比他帥,所以才要殺我。秦公子,你說是吧?」
「這個……,呵呵,也許是吧。」秦公子微微笑了笑。
「秦公子,不是我吹牛,我的命比蟑螂還大,回首過去,環顧現在,放眼未來,就沒有人能殺得死我。」顏放道。
「顏兄福大命大,自然如此。」秦公子彬彬有禮地道。
「我這個人,滿身優點,其中一個就是最擅長把殺我的人給反殺了。想殺我那些個我跟她娘生的,他命不久矣。」顏放手扶到欄杆上,長歎道。
秦公子臉色變得很難看,不過稍縱即逝。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回去睡覺了。」顏放揮揮手,便要離去。
「要不我們也回去吧?」趙大小姐輕輕道。本來她是想在這浪漫之地多呆會兒的。可是顏放的出現,卻讓她的心有些凌亂,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愧疚感。
「好啊。」秦公子點頭道。這些日子,他在趙大小姐面前,隨時都謙虛懂禮的正人君子模樣。不越矩,不低俗,彬彬有禮,謙讓隨和。趙大小姐的要求,他自然會滿足。因為現在還不到對趙大小姐無禮的時候。
「臭流氓,我們一起走吧。」趙大小姐道。
「好啊,我最喜歡跟秦公子在一起了,我覺得現在這種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時刻,跟他在一起會很有安全感。」顏放賊笑道。
夜已深,萬籟俱靜。秦公子房中,燭火閃動。
「你是怎麼搞的,竟然沒殺死那個小流氓?」秦公子問道。
「疏忽,下次他必死無疑。」鄭紹不想多什麼,沒殺死顏放在他看來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秦公子沒在追問,而是道:「現在我們到清靈山去看看吧。「冰馬」這幾天動靜越來越大,得盯緊點。」
「是,公子。」鄭紹道。
清靈山位於雲霧城東面,巍峨大氣,連綿百里,樹木蔥蘢,一碧萬頃。裡面毒蟲猛獸多不勝數,每年都有毒蟲猛獸傷人吃人的慘劇發生,所以清靈山深處,即便清靈山周圍人們也沒進去過。
秦公子和鄭紹離開小城,來到人少處,化作兩道白光,直飛清靈山。
到清靈山後,兩人徑直往裡飛,直到清靈山深處的一寬闊的谷地,才落下。谷地被四座高山環繞。四座高山雖然不是巍峨高聳,卻是陡峭險峻,所在位置正好是正東,正西,正南,正北四個方位。谷地中央是一個巨大水潭,深不見底,足有三丈方圓。
前天剛剛立夏,天氣炎熱,到處水流都已變暖,但這潭中水卻寒冷異常,飄著塊塊冰塊,冒著絲絲霧氣,在夜色中裊裊上升。
「我秦家堡祖傳絕世寶物『引玉盤』對『十二冰獸』有著特殊感應,天地間唯此一件,所以我小小秦家堡才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到冰馬將要出世。為了不引起大勢力的注意,你我二人低調來雲霧城,若是不得到冰馬,都不知道如何向家父交代。」秦公子看著寒氣騰騰的潭面道。
「公子放心,據秦家堡各處哨點回報,目前為止沒有那個大勢力有向清靈山進發的意圖,說明他們並不知道冰馬將要出世,只要沒有大勢力的參與,這冰馬是我們的囊中之物。」鄭紹道。
谷地邊山崖的一棵大樹上,顏放一雙眼睛正賊兮兮地看著秦公子和鄭紹,臉上露著純潔的笑容。顏放的跟蹤功夫絕對是一流,秦公子和鄭紹的閱歷經驗雖然十分豐富,但卻一點都沒發現顏放跟蹤他們來到了這裡。
「這寒潭中的水越來越寒冷,說明寒潭底部的冰馬活動越來越強烈了。」秦公子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潭水中探了探道。
「公子不如用『引玉盤』測測,大體上它什麼時候出世。」鄭紹道。
「說的也是。」秦公子手掌一伸,一個石製圓盤,質地堅硬,古樸無華,刻著古老詭異的圖案文字。雙眼一看,兩道黃光從秦公子眼中射出,沒入『引玉盤』,『引玉盤』上的圖案文字突然急速,發出萬道光芒,慢慢凝結成一道強光,射入水潭中。
半響,『引玉盤』光華全部內斂,再次變得古樸無華。秦公子收了『引玉盤』,悠然道:「根據『引玉盤』的測試,冰馬將在十天內出世。」
顏放聽著這一切,點點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到時候你們怕是要白辛苦一場啊。那『引玉盤』看著不錯,到時候也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