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夕陽,入夜繁星,月色迷離。
街道上人煙稀少,再沒有白天的熱鬧,各式各樣的地攤出現在夜市之中。這些擺攤的算是中下層收入的人,攤位中大大小小,幾個銀幣到幾個金幣的貸色,很少有過十個金幣的東西。
這些人也是為了生活了,有頭髮誰會去當禿頭,僅僅是為了尋求生存下去的本錢。
帝國有明文法規,法規中有一個項目是貢獻,也就是收稅了,因為這個貢獻是有指定數目的。譬如二級城市的城主,每個月要向帝都皇城貢獻多少個金幣,然後二級城市的城主就向他的人口下手了,包括那些附屬的市也要貢獻。
要是懶了起來,那得流浪了,城市是不允許乞丐存在的。如果某人破產了,那就得乖乖離開或被驅逐,總之錢不是萬能,沒錢意味著的就是死亡。對於小人物和平凡的他們來說,擺攤是賺錢的一種習慣,儘管攤位需交管理費,但個中利益是致命的[誘]惑。
夜街上,街燈照亮著地面,帶著黑色的魅力。雪白色衣服,鵝蛋般的臉龐,天使般的可愛,手中卻拿著一支竹。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小盲女唐雪。
「喲!這麼個巧,讓八爺遇見,算你倒霉了。」與唐雪迎面的是胡八,胡八剛跟他的豬朋狗友食飽喝醉,出來沒多就碰見了唐雪,並很不客氣的攔上她。
「八哥,這小妹妹是誰?新情人麼?」左側的豬朋問道。
胡八右側的狗友擦鞋道:「這還要問嗎?一看就知道了,對吧,八哥好眼光,這小妞那個正點啊。才十二三歲就這麼誘人,要是再過幾年,還得了!」
「住口!」唐雪一聲怒喝,讓這豬朋狗友怔著了,沒想到她這麼大火藥味,難道是八哥的女兒?
胡八本來就有點醉,被她這麼一喝,心情差了許多,吼了回去:「喝你丫的,小盲女是不是找打,不教訓你一下,還真當我八爺好欺負。」
小盲女…,這三個字是唐雪的要害,小唐雪要發飆了。
胡八話剛落,整個人就像野獸捕食一般,撲向了唐雪,準備用最原始的方式來教訓這個小盲女,他好像忘了這是大街大巷。
「啊!」
電光火石間,一聲凌厲的慘叫聲由唐雪口中發出來,她全身都是水,臉部表情很精彩。
而胡八看著右側被金魚佬的水弄濕的唐雪,又看看被自己壓著的小男孩,這他丫的是誰?
事發的經過全在王鋒泉眼中,要是他們不動手動腳,他是不會管的,可是見他要撲向唐雪,他不得不飛身而出。
可是見唐雪現在的模樣,王鋒泉一拍腦門,恨不得找個地方沾進去。看著胡八,他靈光一閃,道:「八爺,你壓了這麼久,是不是該起來了?再這麼壓下去,我可受不了。」
「嗯,嗯!這就起,這就起…」胡八覺得有點尷尬的站了起來,當著這麼多人壓著一個小男孩,而且還把他的衣服給撕破了。再是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私語連連,胡八心裡苦叫,我的形象啊!
「我們走。」胡八對著豬朋狗友一揮手,繞道離開。
王鋒泉見胡八離開,心裡一陣歡喜,立刻迅速起來,往唐雪走近。而人群見胡八離開,也跟著散了,那胡八都走了,沒有戲看當然沒有必要留下。
那個金魚佬見胡八走了,立刻開口對唐雪要錢:「這位小姑娘,你不能走,我的金魚都被你壓死了,必須要賠。」
「這……」唐雪的表情立刻冷靜了下來,想了想應該不可能呀,我有這麼重嗎?
「小雪,你沒有事吧?」王鋒泉熱情關切的問候著,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地面,心裡還是一陣心虛。幸好沒有血跡,也就是沒有被玻璃碎片弄傷,他一點點的興幸著。
「啪!!!」
一個耳光重重打下,也許是距離太近,王鋒泉無辜的摁著左臉,心疼的問:「為什麼?」
「為什麼?我是盲的,但不是聾的,你做的好事?還好意思問為什麼?」唐雪有點惱怒,這個聲音她有點熟悉,是那個討厭的王鋒泉的。
金魚佬見小倆口對峙了起來,想要勸勸,卻說:「你們兩個,別把我當透明,趕緊賠錢。要吵就回家吵,別在大街上表演,礙眼。你們都給我散去,看什麼看,再看我就打你。」
王鋒泉不懷好意的掃了一眼金魚佬,賣魚的別太囂張,遲早我會找回來。當他聽到一陣噓聲後,發現自己錯了,原來最後的話,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周圍的圍觀者說,他萬萬沒想到,才剛散開怎麼又集在一起,現在又散?
唐雪聽著小倆口,臉上一片緋紅,很快又恢復冷酷,冰冷的語氣響起:「你,小泉對吧?賠錢的事情,你賠,這事兒是你一手造成的。」
王鋒泉連忙稱是,心中一陣歡喜,她叫我小泉。哇,這小子甜到嘴了,幻想著一些……嚴重懷疑他的年齡。
一陣暴風雨的談判過後,賠償也就此結束了,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唐雪對於王鋒泉的無語又加深了,她想也沒想過,有男人會像潑婦一樣討價還價,就是為了那麼兩三個銀幣。最後就連金魚佬對他也是刮目相看,連連告辭,恨不得蒙著臉走路。
「小雪,你現在的樣子……,要回學院了,對吧?我送你回去了,現在這麼黑,我…不放心。」王鋒泉看著唐雪的模樣,在街燈的照映之下,如同女神一般在心中落地生根。不過…這女神是冰雪女神,傷不起啊。
「不用你管!」唐雪就這麼回了句,便往街上而行。
王鋒泉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機會,糾纏地跟了上去,一陣又一陣的言語進攻著,這是愛情嗎?也許不是,只是他認為自己沒可能被無視,最少由小到大沒試過被女孩無視,如今…所以就。要是被唐雪知道,一定會冷冷的說,本來就無視你(她瞎的,用什麼注視你?)。
唐雪一般回他哦嗯,誰知道這傢伙給他一把尺子,卻去跟天空媲美了。實在讓她有點受不了,是不是有點臉皮太厚了,不能再讓他糾纏。
「你好煩。我喜歡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你,當我是誰了?別管我,也不用你管。」唐雪警告的說著,意思很明顯。
「管,沒有管你了。我這是關心,關心你,懂嗎?我們是朋友,不是麼?朋友之間,應該互相關懷互相幫助,怎麼能說是管呢?」王鋒泉對於她的意思不理會,一面認真的說出自己的見解。
「哼!隨便你了。」唐雪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說,這樣會被煩著的,不過想了想便覺得無所謂,因為到學院後他根本煩不了自己。
於是,罕拉城街上出現了一對讓人羨慕的小情侶,男孩不斷的逗女孩開心,不過女孩由始至終是冰冷著。
別人看似情侶而已,換句話說,眼見不能為實,不能當作事實的真相。或者說,事實的全部並不是單方面認為,那就成自以為事了。
黑色的夜空中,一顆流星飛快的落下,猶如叮的一聲之後,就消失在星空之中。
「是願望星,你看見了沒有?」
街上路人甲指著天空說道。
「願望星,不會是真的吧?可惜了,剛才沒看天空。」一個人心感惋惜,要是許上一願,那就……
「那你許願了沒有?」
路人甲搖著頭:「太快了,才那麼幾秒,來不及啊!可惜了,要是能許成,那就發了。」
「切,作夢吧!」
「就是,能許願成功的,當今世上也沒幾個,那個不是飛黃騰達……」
「……」受打擊的路人甲一臉黑線閃過,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