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近,發現公寓門口停著三輛沃爾沃轎車,正掉頭準備離開。余心雨和蘇紅看到,完全確定是端木軒回來。而蕭天若,則暗暗咋舌。
蕭天若走在最後,關門上的時候,和最後一輛沃爾沃副駕駛座的西裝男子有一個眼神交流。西裝筆挺的男子看蕭天若進了他們家大小姐的住處,有些狐疑。但良好的素養,讓他沒有多看第二眼,確認蕭天若並非威脅,便收回了目光。
雖然黑暗中,但蕭天若還是根據對方誇張的大鼻子和臉型,判斷出這人十有**並非華夏人。對於端木軒這樣的富家大小姐家僱傭幾個其他國家的保鏢,蕭天若並沒有太過驚奇。說起來,蕭天若很快就要和這個酷酷的保鏢成為同行了,加上對方是端木軒的人,蕭天若便衝他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但車發動後,保鏢便比司機還專注地盯著前方,完全沒有搭理蕭天若。這樣蕭天若有些鬱悶。既然對方能當保鏢,如果這個角度都注意不到蕭天若的表情,早回家種田了。明顯的,自己這個素未蒙面的少年,在那個牛氣沖天的保鏢眼裡,不值得搭理。
將氣撒在門上,重重推上大鐵門,蕭天若便扭頭進屋去了。果然,多日不見的端木軒此時正坐在大廳裡。端木軒顯然也是剛剛到家,批著一件在外面穿的暗紅色大衣,行李就放在沙發邊。而蘇紅,則乾脆膩到了端木軒懷裡。「大姐,想死你了!」
對於像個小丫頭一樣朝她懷裡拱的蘇紅,端木軒也有些沒轍。「才多久呀,別躲我懷裡了,讓你的小男友看到得怪我霸佔她女朋友。」
「大姐,我今兒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反正這幾日正好不方便,趕上端木軒回家,蘇紅假裝示威瞪了眼剛進門的蕭天若,膩在端木軒耳邊央求道。
飽含深意地看了眼那邊看熱鬧的蕭天若,端木軒拍拍蘇紅的腦袋。「好,你願意陪我,我能不喜歡嘛。把我行李箱拿過來,有你的禮物。」聽說有禮物,蘇紅這才從端木軒懷裡鑽出來,將端木軒的行李箱從沙發邊拉過來,翻起來。這樣,一旁的余心雨才有機會坐下,和端木軒說上話。
到今兒,蕭天若總算看明白了這住在一起的三女的關係。顯然,被端木軒帶出貧民區的蘇紅,對端木軒,是一種近似於對親人的依賴。而蘇紅的閨中密友,可以和她鬥嘴爭零食的余心雨,對端木軒,則像是面對一位長者,類似於關照無微不至的教授一樣的感情。
「蕭天若,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蘇蘇沒給你添麻煩吧?」面帶微笑和余心雨寒暄幾句後,端木軒終於轉過頭,對蕭天若問道。
這話端木軒問出來,蕭天若能有的選擇嗎,只能連聲說不會。這會兒工夫,蘇紅也把禮物翻出來了。其實除了幾件隨身物品,整個行李箱裡就只三個包裝好的禮品吧。
蘇紅把禮物翻出來放到茶几上,端木軒開始分派。「這個是給你的,蘇蘇,看看喜不喜歡。」蘇紅的禮物是一個扁平的長方形盒子,看形狀,應該是衣服一類的東西。不出所料,蘇紅當著大家的面拆開後,從裡面取出了一件酒紅色的禮服。
看到這個禮物,剛剛還興奮異常的蘇紅登時苦了臉。「大姐,你知道我穿不慣這種衣服……」
「你別不知道好了。」見蘇紅抱怨起來,余心雨笑罵道。「看到這個標籤了沒有,這可是largerfeld親手設計的禮服,你要是不喜歡就讓給我,我出十萬買你的。」其實,和蘇紅身材差異很大,余心雨不可能穿蘇紅的衣服。但是聽余心雨這麼一說,蘇紅立刻將滑落在地的標籤撿了起來。見真是largerfeld的手寫簽名,蘇紅立刻喜上眉梢。
「心雨你也別羨慕,這是你的,打開看看。」余心雨收到的禮物是一個長條形的盒子,打開後,裡面竟然是一副印象派油畫。
見到這個禮物,余心雨顯然非常開心。至於她說的那個什麼法國畫家,蕭天若聽都沒聽說過。看樣子,八成是余心雨鍾情的一位畫家,並非太出名。
兩女都得到滿意的禮物,蕭天若厚著臉走過去。「那個,端木姐,這個……」三份禮物,蕭天若這個算是最小的了。就巴掌大的一個盒子,讓蕭天若心裡犯嘀咕。不會是手錶、袖扣吧,這些小玩意蕭天若可沒有需求。
似乎有些不太滿意蕭天若主動索要禮物,端木軒沖正欣賞那副油墨亂塗畫作的余心雨揚揚下巴,示意她把禮物給蕭天若。
「拿去拿去。」正欣賞手上這副一尺見方的油畫,余心雨隨後將那個小盒子塞到蕭天若手裡。
雖然沒有太大的期待,但蕭天若還是沖端木軒笑笑後,拆開了盒子。令蕭天若沒料到的是,盒子裡放的躺著的竟是一個在這個時代,絕對算是小巧的手機。
「全球除了南北極都能通話,至於接入華夏無線通信網絡,這種事情應該難不倒你這個市長公子吧。」見蕭天若望著自己送的禮物發呆,端木軒介紹道。
「衛星電話?」蕭天若印象中的衛星電話,都是那種豎著誇張天線的大傢伙,這麼小巧,並且連天線都不需要的衛星電話,蕭天若即便上輩子也沒見到過。
微微點點頭,既然蕭天若認識,端木軒就沒有必要多解釋了。
九十年代初,大哥大剛剛才在華夏的富人階層流行開。蕭天若也猶豫過要不要掏兩萬多,買一部。但在商場看到那個坑爹的「磚頭」實物,蕭天若就立刻放棄了。蕭天若無法想像,握著那麼大一塊「磚頭」放耳朵邊接電話。雖說這個時代,握著大哥大絕對是很氣派的事情。但誰讓蕭天若沒辦法過心裡這道坎呢,便只有等著真正意義上的手機問世了。
不過,有了這部外觀還能接受的衛星電話,蕭天若就再不用手機操心了。既然是端木軒送出手的,質量肯定不會差。只要不弄丟,在蘋果公司的iphone5出來之前,蕭天若都不用考慮換手機了。
蕭天若謝過端木軒便將手機塞兜裡了,蘇紅雖然因為那個設計師對這個禮服喜愛有加,但也沒有現在換上的打算,只是怕衣服放盒子裡弄皺了,小心翼翼提著送到了樓上房間掛衣櫃裡。唯一有點不安分的是余心雨,不停地念叨著端木軒怎麼可以把油畫卷盒子裡,哪塊哪塊的油墨已經鬆了云云。並且決定明兒一早,什麼事也不幹,先把這個油畫送去裝潢表。
「二姐,肚子餓了……」跑上去送了衣服發現丟了karllargerfeld簽名的標籤,蘇紅又跑送上去,下來之後又發神經非要把香奈兒的包裝袋也送上去。跑上跑下折騰到現在,蘇紅在公司吃的那點飯已經消化差不多了。
「哦,等下,我這就去弄。」將油畫小心翼翼的平放好,四角分別用高腳杯壓著,余心雨才放心地拍拍手起身。「大姐,你路上吃了嗎?」余心雨當然不會忘了送她畫的端木軒。
「我在飛機上吃了些點心,這會兒也餓了,幫我做一份。」見余心雨喜歡送她的禮物,端木軒臉上一直帶著微笑。
「天若,別擺弄你那個衛星電話了呃,水果沙拉和三明治,要不要一份?」走過去,擋住衛星電話的屏幕,余心雨問道。
隨手將已經熟悉得差不多的衛星電話塞回兜裡,蕭天若點點頭。「我的三明治要兩塊,不,三塊,算了,能放幾塊就放幾塊火腿。」蕭天若就奇怪了,那些人都怎麼活的,兩片麵包加一葉青菜都能當頓飯。
嗔怪地敲了敲蕭天若的腦袋,余心雨白了他一眼,才去廚房為幾人準備夜宵。
端木軒剛回來,蘇紅擺弄完禮物,又膩她身邊去了。這兩天還在念叨端木軒不在家,家裡氣氛不對勁的蕭天若只能孤零零坐在一邊,時不時提醒余心雨給自己的三明治多添幾片火腿。「這人啊,都是離得越遠越好!」餘光瞥了眼那邊端坐著安撫蘇紅的端木軒,蕭天若心裡有些小吃味。
雖然蕭天若的動作不大,但還是被發現,端木軒偏過頭,眼睛直直盯著看上去有些不滿的蕭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