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對?」蘇紅也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透著古怪,但就是不知道哪裡不對。現在聽余心雨說起,便緊張的湊過來問道。
目光先是投向隔間的小木門,之後一路移動到剛剛蕭天若衝進來時站的位置,最後又轉移到蘇紅的臉,余心雨才停下來,雙眼失焦望著蘇紅。直到蘇紅被看得侷促不安了,余心雨才甩甩腦袋,換上迷惑的眼神,繼續盯著蘇紅。「蘇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跟大姐在?」
「啊……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二姐你呀。」余心雨思索半天,竟然將矛頭對準了自己,蘇紅始料未及。不過,蘇紅一瞬間的慌亂,讓余心雨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目光緊緊跟隨著蘇紅的一舉一動,半天,余心雨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別裝了,你把什麼東西都寫在了臉上。要是我沒猜錯,你跟蕭天若有過關係了吧?別否認,你二姐不是笨蛋」
「……」余心雨竟然在這個節骨眼,看出自己跟蕭天若之間的那些事,蘇紅徹底懵了。到底,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讓余心雨看了出來。
余心雨多麼希望蘇紅聽了自己的猜測後拍著自己大笑,以證明自己的猜測完全脫離現實。可蘇紅此時的表情,讓余心雨最終確定,事情大概是真發生了。「別亂想了,不是那個傢伙跟我說的。是你,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我告訴你的?難道我說夢話,被你跟大姐聽到了?」余心雨客串起了福爾摩斯,可就苦了蘇紅。此時抓破腦袋,可不記得自己何曾將這件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秘密告訴余心雨。
余心雨顯然沒有賣弄的心情,自己最不堪的樣子被蕭天若看到,同時又確認了自己最好的姐妹跟那個十四歲的少年發生過關係,余心雨現在可算瞭解什麼叫五味陳雜了。「你剛剛的反應告訴我了。說起來,我還被那個小傢伙佔過一次便宜。那次可把我羞的夠嗆,幾天晚上都沒睡好。可即便是這樣,剛剛被撞破,我也懵了半天才調整過來。而你,自己想想,不覺得你剛剛的反應太鎮定了嗎?竟然還有心思安慰我……」說這些話時,余心雨心裡很不是滋味。為什麼都是那個紈褲少爺,他明明有一個同齡的小女朋友,為什麼偏偏還要摻和進自己姐妹的生活。自己被他佔過幾次便宜,余心雨還能在心中催眠,告訴自己蕭天若才十四歲,不算什麼。但知道蘇紅和蕭天若的事情浮出水面,余心雨才覺得,自己有必要鄭重審視一下自己和這個少年的關係。
聽了余心雨的分析,蘇紅雖然想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可想到剛剛自己已經變相承認,此時也無話可說。確實,自己的反應太平淡了。彷彿洗臉刷牙被撞破一樣,最多覺得有些不自在,完全沒有這種事情被撞破後,應有的複雜心情。
「二姐,你先把衣服穿好吧,那個小傢伙應該還在外面,咱們總不能這麼躲一輩子吧。」拍拍余心雨的臉,看著自己二姐此時困惑、迷失的表情,蘇紅竟然有了種過來人的坦蕩。這份安慰,倒讓余心雨找到了意思依靠。
在外面等二女出來時,蕭天若其實也有些擔心。擔心自己會不會太急色了些,蘇紅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可能還好,余心雨一個黃花大姑娘能受得了這種打擊嗎?要是因為這事,余心雨躲回國外去,自己可得後悔一輩子。
事情並沒有蕭天若預估的那樣糟糕。在蕭天若緊張的心情中,余心雨和蘇紅整理好了衣服和被褥一起走了出來。余心雨還是那套合身的黑色職業裝,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精緻可人的瓜子臉,十足的天使臉龐魔鬼身材。而和她手握著手一起走出來的蘇紅,雖然相比之下少了幾分精緻,但卻依靠挺拔的身材以及運動帶來的颯爽英姿,別有一種誘人的魅力。
看兩人手挽著手,步履堅定地走出來,蕭天若愣住了。這唱的是哪一處,難不成,被自己撞破後,這二女商量之下決定公開出櫃……
不對啊!不管是余心雨,還是蘇紅,蕭天若都很瞭解。尤其跟蘇紅,蕭天若還「深入瞭解」過。二人的性取向都是很正常的,剛剛發生在隔間裡的事,更多可以被理解為是閨蜜之間的一種特殊「曖昧」,應該還達不到出櫃的程度呀!
走出隔間,瞧見蕭天若那個表情,余心雨和蘇紅哪裡還不知道這個實際年齡才十四歲的小傢伙想哪兒去了。
「呸!看什麼看?沒見過姐妹之間,關係好的。」如余心雨所言,畢竟跟蕭天若有過更親密的關係,而且剛剛也沒有衣衫凌亂,蘇紅比假裝鎮定的余心雨要強很多。察覺到蕭天若的邪惡念頭,還有閒情跟他打趣。
「好了,蘇紅你也別說了。蕭天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一起談談,我們三個!」蘇紅和蕭天若隔著她鬥起了眼,倒意外地另於余心雨也稍稍放鬆了一些。出門的一瞬間,余心雨還曾經懷疑過自己,在發生了這些事情後,還有沒有可能在蕭天若面前正常的說話。現在看來,余心雨還是小瞧了自己的抗打擊能力。
雖然不知道余心雨為何會這麼鄭重其事地要跟自己談話,但這種情形下,蕭天若總不能反對,只能見機行事。
三人圍著會議桌坐下,在冷場的前一秒,蕭天若乾咳一聲,避免形勢萬劫不復。「心雨姐,剛剛的事,我很抱歉。其實你不需要太在意,不是你教我的嘛,這只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蕭天若還不知道,這次討論的主題,已經不再是他剛剛撞破兩女「遊戲」,而是一個更加嚴肅的話題。嚴肅到關係一個女人的一生,容不得半點玩笑。
蕭天若搶先開口,蘇紅想要給他點暗示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看著蕭天若在這兒賣弄口才。
倒是余心雨,從出門到現在,一直仔細觀察著蘇紅和蕭天若倆之間每一個眼神的傳遞。蘇紅的鎮定與坦然,超出了余心雨的想像。余心雨不知道,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能不能在事後做到蘇紅這樣的淡定自若,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一瞬間,余心雨甚至覺得,這件事情就任由它像從未發生過一樣變為歷史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可很快,余心雨就否定了這個念頭。同為女人,這樣的事情意味著什麼,那種情形下的第一次會給一個女人的一生帶來什麼,余心雨當然知道。蘇紅並非淡然,而是在那樣的事情發生後,用一個堅硬的外殼將自己圍了起來。如果任由她這麼「淡然」下去,余心雨真的不敢想像,這個要強的少女,未來會走到哪一步。
「剛剛你不是什麼都沒看到嗎?」蕭天若竟然拿當初自己教育他的話反過來教育自己,余心雨心中有些好笑。
「呃……」到這兒,蕭天若總算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好了,剛剛的事情你什麼都沒看到,記住這一點就對了。要是你敢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小心你的小命!」知道她身旁的蘇紅,此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坐針氈,余心雨也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費口舌。「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蘇蘇的事!」
這件事情最後的發展絕對超出了蕭天若的意料,完完全全的超出了。蕭天若也不知到底做錯了什麼,貪圖點眼福,結果就鬧成了那樣。反正事情已成定局,蕭天若,甚至蘇紅,都只能被動的接受。正如那誰誰說的那樣,生活就像一場強姦,如果反抗已經無力,就省點力氣去享受吧。
最終,在余心雨的主持下,蕭天若同意了關於處置他這個強姦犯地決定。而蘇紅,也低頭一言不發,默許了余心雨的安排。
「行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怎麼彌補你犯下的錯誤。」讓蘇紅這個當事人回隔間休息,余心雨將一臉苦相的蕭天若領向辦公室門。「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如果你做不到你承諾的事情,後果你是知道的。別以為你爸是個副市長就了不起,強姦美國公民,要是蘇蘇上法院起訴你的話,不止你,連你爸媽也要受牽連。言及於此。」
余心雨將蕭天若領到門口,伸手想要開門,可嘗試了一下,卻沒有打開。低頭一看,門不知何時已經被反鎖上了。余心雨愣了片刻,朝隔間那邊看了一眼,再瞪了蕭天若一眼,臉瞬間紅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