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今天下午你們公司有沒有討論漁陽市第二大道工程的事?」當天晚上,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蕭天若跟剛放下公文包的蘇紅問道。
蕭天若主動關心起公司的事情,余心雨正準備表揚他兩句呢,突然發現蘇紅的表情有些古怪。「蘇蘇?怎麼了?」話才問出口,對照蘇紅的表情,余心雨突然想到了什麼。「不會真討論了吧?」蕭天若昨天不問,前天不問,偏偏這個時候問,余心雨也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有些僵硬的點點頭,蘇紅看向蕭天若的目光有點那啥……
「喂,你別這麼看著我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那啥了呢。我不過估摸著你們老闆今天就該得到消息了,所以才問一下。」雖然確實把蘇紅那啥過,但蕭天若此時的表情卻好似他是羊,蘇紅才是狼似的。余心雨跟端木軒還在邊上呢,這個話題肯定不能繼續下去。回給蘇紅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蕭天若岔開話題,問道:「怎麼樣,討論出結果了沒有?」
這個事情也是她自己說以後不提的,蕭天若岔開了話茬,雖然心裡有些堵,但蘇紅還是拋開了這些雜事。表情略顯古怪的搖搖頭,蘇紅還是不相信蕭天若真的只是「猜」的。
見蘇紅變相肯定了蕭天若的猜測,一旁的余心雨想想,也明白了過來。今天上午政府的工作人員來了自己公司,那如果沒有可以隱瞞的話,東方房產今天遲些時候也該得到消息了。所以蕭天若詢問的這個時機,並沒有太多問題。只是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偏偏他就掐准了時間,顯得自己有些後知後覺罷了。
「蘇蘇,簡單說說,討論什麼了?」作為新東方的ceo,加之一早就擔心競爭對手會使絆子,余心雨對東方房產的反應也很關注。
余心雨這個競爭對手的老闆跟自己問這個問題,雖然對東方房產沒有什麼歸屬感,但蘇紅的表情還是有點點難堪。這當商業間諜的滋味,還真不怎麼好受。「能討論出什麼,我們公司除了我,其他人到現在都沒人知道新東方房產是什麼時候開起來的。大多數人都只知道對門開了一家新公司,名字還是copy咱們公司的。現在得知中標消息,公司緊急開會討論,什麼都沒討論出來。」說到這兒,蘇紅就沒有多嘴提醒什麼了。余心雨就是科班出生,蕭天若也不是好鳥,自然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
「嗯,蘇蘇你明天一早就去辭職吧。」蘇紅匯報完情況,一旁的端木軒突然插進來說道。
見自己本來準備說的話被端木軒搶了先,蕭天若暗暗腹誹。這好姐妹還真不假,別看這端木軒,平日裡好似風清雲淡什麼都不關心似的,到關鍵時刻,還是擔心蘇紅的安全。蕭天若腹黑端木軒,倒不反思反思他自己,憑什麼對蘇紅那麼關心。這會兒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就準備將蘇紅從「前線」上撤下來。
端木軒提出後,蕭天若和余心雨也都默契的附和。已經有了三張贊成票,蘇紅已經沒有發言的必要了。「好吧,不過辭職之後,我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嗎?」
對於蘇紅的這個問題,端木軒倒是沒有給出參考意見。余心雨想了片刻,伸肘捅了捅蕭天若。「要不?」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余心雨眼中慫恿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喂!你真當我錢白來的啊。我沒事幹,請個神學專業的大學生來幹什麼?!」倒不至於真的在乎那點小錢,蕭天若收到了余心雨的暗示後蹦起來,打趣蘇紅的意味比較濃。
果然,本來還指著蕭天若能變著法騙自己去他的公司,見他拒絕的這麼乾脆,蘇紅表情有些失落。也不知是失落什麼,雖然即便蕭天若提出,蘇紅心裡肯定也會掙扎。但是被蕭天若視作是累贅,這位「行俠仗義」的女俠心裡怎麼也有些憋悶。
可見啊,這女人說讓你忘了她,並非出自真心。即便再不待見一男人,甚至這個男人曾經對她多麼殘忍,在說出過去的事都過去的時候,女方還是希望男方可以爭取一下她。或許這就是現代社會人與人之間的禮貌吧,分手的男女,一方要是一點都不難過,對方肯定會覺得自尊心受到打擊。
理就是這麼個理,雖然在發生了那件事後,蘇紅一直希望跟蕭天若保持距離。但蕭天若這麼主動,跟她,保持距離,蘇紅又會覺得自己就像一張廁所的紙,用過之後就被丟點一邊。很傷自尊的!
「去,說什麼呢!我家蘇蘇學神學怎麼了。她又不是只會念聖經。好歹蘇蘇也有工作經驗,還是個大美女,擱你公司,虧你了還?」見蕭天若不買賬,余心雨不幹了。不過她這話,到底是在罵蕭天若,還是跟著起哄奚落蘇紅呢,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
「算了!我還是在家歇著吧。」被自己的好姐妹聯手別人打趣,尤其聯手的人還是「拋棄」自己的蕭天若,蘇紅情緒不怎麼高。
見蘇紅反應不大對勁,余心雨趕忙收起玩笑的表情。「蘇蘇,別生氣嗎,我隨便說說的。蕭天若!」安慰著蘇紅,余心雨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蕭天若。那表情,彷彿蕭天若再說一個「不」字,就立刻叫他後悔穿越到這個時代。
余心雨跟自己一起打趣蘇紅的時候比自己還損,現在見蘇紅不高興了,就拿自己當靶子,蕭天若有些鬱悶。可沒法子,舉目四望,這兒就是人家姐妹三人的地盤。要是這個節骨眼再爭一時之氣,蕭天若完全有理由相信余心雨會把自己趕出去。
「好吧,沒問題。就照心雨姐你說的那樣。蘇蘇在東方房產也有經驗,就來咱們公司繼續當總裁助理吧。」其實,蕭天若心裡是想說,讓蘇紅當「董事長助理」的。是顯然,小命更重要……
「那,工資……」或許是覺得蕭天若剛剛的話有些過分,一貫不怎麼愛開玩笑的端木軒在旁邊幽幽地唸了一聲。
大姐大發話,余心雨立刻擺出同仇敵愾的架勢,瞪著蕭天若。蘇紅呢,終於感受到有好姐妹在一起的好處,忘卻剛剛的不舒心,得意洋洋地等著蕭天若報個價。
這三女結成同盟,蕭天若就鬱悶了。這哪裡是跟老闆開工資,完全就是劫匪搶錢的架勢啊!
「咳咳,那個,蘇蘇,你在東方房產的時候工資多少?」蕭天若就不信蘇蘇在東方房產工資能有多高。大不了,蕭天若在上面加一倍,混過這一關再說。
蕭天若想要這麼打發自己,蘇蘇的回答很強大,很強大!
「忘了。」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就像忘了十年前的某個早上吃的是什麼早飯一樣理直氣壯。
「忘了?!」蘇紅竟然跟自己耍起了無賴,蕭天若不幹了。「開什麼玩笑,你自己工資多少你都能忘了?你怎麼不把你年紀也忘了,越活躍回去了呃……」蕭天若正蘇紅這麼撒潑耍賴表示不滿,但說到年紀時,突然感覺三道宛如實質的冰冷目光一齊刺在自己身上。
「你,很關心我們幾人的年紀?」要不怎麼說女人心大海針呢,剛剛還只是開玩笑。但蕭天若不知死活提到年紀,甚至連端木軒,表情都變得冰冷。
「咳咳,心雨姐,我沒那個意思……」女人的年齡本就是秘密,更何況,幾女的年紀還都比蕭天若大一截。平日裡也就罷了,蕭天若張口「心雨姐」,閉口「端木姐」,喊得也很甜。可牽涉到實質性問題,可不是嘴甜就能解決問題的。
最終,蕭天若為他的愚昧和莽撞付出了代價。年齡沒有辦法改變,三女只好「改變」蕭天若的荷包。
蘇紅的工資,蕭天若硬是在三女的威脅下,開的比余心雨這個ceo還要高一截。美其名曰,尊重耶穌在人間的使者就是尊重耶穌。鬱悶得蕭天若直想飛去紐黑文把耶魯神學院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