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江華的匯報之後,「老闆」禁不住眉頭一皺,「高如玉這丫頭果真是不簡單呢,這麼快懷疑到王金山的頭上了,而且,以這丫頭的做事風格,很可能是藉著查王金山殺人案件,來追查江油集團的經濟案件。」
這邊的江華也是十分擔心的說道:「是啊,老闆,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江油集團的所有事情,除了不知道您的存在之外,王金山幾乎全部都知道,萬一他招供的話,我們江油集團就完了。」
「老闆」似乎思忖了一下,緩緩說道:「先別著急,這件事雖然出乎了我的預料,但好在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我們不會輸的。人是王金山殺的,禍也是他一個人闖的,那就讓他一個人承擔責任吧。」
這邊的江華不由得一愣,「老闆,您的意思是殺人滅口?」
「老闆」似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殺人滅口太簡單了,我們要藉機除掉高如玉,有她在,江油集團的案件遲早會敗露出來。」
江華禁不住疑惑道:「啊?高如玉可是江都市警局總局的局長,要除掉她談何容易啊?」
「老闆」卻是說道:「除掉她,並不是要殺了她,只是不能再讓她坐在警局總局局長的位子上了,至少要等到這次的風波過去之後。」
「屬下明白了。」
二人又密謀了一番,江華這才掛斷了電話,又急忙接通了另一個電話,安排部署一番。
沒有人比江華更加清楚王金山所犯的罪孽了,事實上,這次江油集團的整個危機都是王金山一個人造成的,這傢伙工作能力突出,臭毛病也是不少,最致命的缺點就是喜歡玩女人,在他的老婆面前裝的十分的正經,暗地裡卻是先後包養了四五名情人,換了好幾任秘書。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王金山終於壞在了女人手裡,也便是被他害死的王莉莉和李倩二人。
王莉莉是王金山回老家的時候,走親訪友物色到的一個遠房親戚,按照輩分,應該是他的侄女,色心很重的王金山卻是看中了王莉莉的姿色,對家人和老家的老鄉聲稱是為了幫助王莉莉就業,這才將其招攬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卻是在背地裡幹起了齷齪的勾當,經常在辦公室中,把王莉莉當做性奴一般對待。
而王莉莉身為農村的女孩,剛剛大學畢業沒有多久,是那種「寧可坐在寶馬車中哭,也不坐在自行車上笑」的拜金女,一見到王金山,便感覺到了他對她有那種意思,竟是甩掉了大學男友,投入到了王金山的懷抱,不顧人倫道德的約束和良心的譴責。
在相處三個多月後,王莉莉知道王金山是個不知道滿足的傢伙,更是個喜新厭舊的傢伙,再者,以她和王金山的關係,是不可能走的長遠的,於是,為了挽住王金山的心,王莉莉竟是把自己的閨蜜李倩拉下了水,而李倩也很快的成為了王金山的地下情人。
可是,好景不長,王金山這個老男人對這兩個女孩都玩膩了,便開始了新的獵艷目標,獵艷就獵艷吧,王莉莉和李倩自知無權干涉,但是,這個老男人竟是不再給她們錢,而且還將二人趕出了秘書辦公室,這讓二人很是惱火。
王莉莉和李倩合計之下,這才不惜用她們已經掌握到的王金山的犯罪證據來要挾他,甚至已經給警局寫了匿名舉報信,說是要揭露江油集團的黑幕,藉以給王金山施加壓力。
王金山惱羞成怒,無奈之下,這才不得已殺人滅口。
由於王金山是江油集團新廠址建設的直接負責人,經常去正在動工建設的新廠址去視察,知道在哪要建設兩座大型的石柱雕刻,而在石柱下面有著五米深的石墩做基底,只要將二人殺死之後,用石灰砌入石墩之中,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過警方的追查了。
王金山把這件事和江華商量過,江華也知道,這也是最好的做法了,並且,為了給警方錯誤的判斷,也為了吸引開警方的偵破方向,王金山還在施工隊中找到了一個替死鬼,那便是自己同村的老鄉,平時負責在工地中駕駛挖掘機的王有財。
三天前的晚上,王金山成功的利用妻子做他的「時間證人」,事先將王莉莉和李倩約到了江油集團新廠址,秘密的將兩個女孩殺害,砍下頭顱,分開在兩處,幹下了人神共憤的罪惡之舉。
而與此同時,江華動用關係,給那位用來吸引警方注意力做替死鬼的王有財辦理了假的移民手續,卻剛出國境就被秘密殺害了,拋屍大海,無影無蹤,不留任何的線索。
江華和王金山自以為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殊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高如玉憑借自己靈敏的嗅覺和精準的判斷力,還是抓到了王金山。
江華知道,一旦王金山招供的話,整個江油集團便完蛋了,所以,他贊成「老闆」的做法,要把王金山秘密的處死。
想罷,江華急忙按照「老闆」的安排去做準備去了。
而此時的高如玉十分的興奮,正在率領隊友對王金山進行突審,面對著高如玉一連串的質問,王金山的心理防線已經被攻破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信心和傲慢了,不斷的雙手抱頭撓頭,神色有些緊張。
高如玉禁不住心中大喜,她知道,勝利在望了。
王金山的身體都開始發抖了,從下午5點被審問到現在,已經接連6個多小時了,雖然讓他上了廁所,也給他提供了晚餐,但是,他的體力似乎有些不支,禁不住哀求似的說道:「高局,我,我心臟不好,我能不能請求你,讓我休息一會兒。」
高如玉冷聲說道:「王金山,我可以讓你休息一會兒,但是,你最好不要耍任何花樣,老老實實的交待出你的問題,否則的
的話,你會吃苦頭哦,半個小時後繼續!」
高如玉說著,便出去了,她從上午到現在滴水未進,肚子空空的,早已經餓的不行了,之前是沒有心情吃,現在,審訊王金山的工作終於有了很大的進展,她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況且,法律上也有明規定,對於有病患的犯人,特別是對待有突發性病變的犯人,是不可以接連審問太長時間的,病人有任何身體不適的表現,也必須立即停止,作為警局局長,高如玉自然不能知法犯法,只得按照法律規定,給予王金山休息時間,再者,她本人也確實需要休息一會兒。
在辦公室中,高如玉吃了個麵包,喝了瓶礦泉水便趴到桌子上瞇了十五分鐘,之後,再次進入審訊室,對王金山開始進行審訊,因為,黃金審訊時間一過,案件將會陷入僵局,不得不連夜突審。
然而,這一次,問了還不到五分鐘,突然之間,審訊室的燈竟然滅了。
由於審訊室這種地方,一般都是封閉性質的銅牆鐵壁,連個窗戶都不會有,一旦熄燈的話,裡面將會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高如玉警覺性的拿起了槍,意識到可能有人要作亂,下意識的從桌子後面衝了出來,大叫道:「來人呢,快來人,小劉,小於,快到門口!」
而小劉和小於是陪同高如玉一塊審訊王金山的兩名屬下。
霎時間,小小的審訊室卻像是亂了天一樣,一片手忙腳亂。
也就在這時,只聽光噹一聲,「啊」的一聲叫喊,高如玉意識到不好,王金山可能出事了,由於剛剛停電,人的視力上會出現短暫的「盲區」,高如玉幾乎是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憑藉著記憶去觸摸王金山的位置,卻根本就沒有摸到。
「高局,這是怎麼回事?」
「高局,這裡有手電嗎?」
小劉和於曉光分別問道。
而高如玉為了看清審訊室,急忙跑到了門口,摸了半天,終於打開了門,藉著樓道裡的應急照明燈的微弱光亮,高如玉很快的便發現了王金山,只見他倒在了地上,而剛才的那一聲叫喊便是他發出來的。
「來人呢,快來人,啟用備用電源!快!快啊!」高如玉大聲的叫喊著。
然而,現在是午夜時分,留在警局值班的人本來就很少,專門負責這塊的電工急忙去配電室,卻發現只是閘門跳閘了,急忙合上了閘。
也就在這一瞬間,審訊室重新恢復了光明。
從黑暗到光明,大概持續了一分鐘的時間,然而,在這短短的一分鐘時間內,卻是發生了令高如玉痛不欲生的事情,王金山死了,頭部撞擊到了地面上。
「快,快救人!」高如玉大聲的叫喊道。
然而,於曉光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探王金山的鼻息,他已經停止了心跳和呼吸,他禁不住驚愣的說道:「高局,晚了,王金山已經死了。」
高如玉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差點沒有跌倒在地上,她知道,在這短短的一分鐘時間內,有著好幾個人在通力合作,目標不僅是殺死王金山,更是要陷害她,因為,在審訊過程中,導致犯人死亡的,她面臨著至少兩年的有期徒刑。
然而,高如玉太低估敵人的狠辣程度了,直到第二天,法醫的鑒定結果出來了,說王金山是死於重物擊打致死。
這還不算完,到了第二天中午,市委書記、新任市長、政法委、檢察院等江都市上級部門領導的辦公桌上出現了同樣的一份舉報信,說高如玉濫用職權,刑訊逼供,導致患有心臟病的王金山被毆打致死。
如果罪名成立,高如玉將面臨著至少8年的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