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孟家梁這麼一罵,服務員算是徹底明白了,敢情這傢伙應該沒喝過這麼名貴的紅酒,她急忙微笑著解釋道:「先生,請您不要動怒,進口fa國的拉斐紅酒本來就這麼貴,實不相瞞,您剛剛消費的三瓶82年的拉菲紅酒,還不算太高檔,真正的82年拉斐紅酒珍藏品已經拍賣到了一瓶16萬美元。
而同樣是拉斐紅酒,您剛剛如果消費80年的拉斐,每瓶僅僅三萬元,而74年的拉斐也不過幾千元,可是,您,您剛才消費是82年的拉斐,的確是這個價格,在外面是買不到的。」
孟家梁自然知道,這是高檔酒店,自然應該不會存在欺詐行為,再者說,就算是欺詐,就衝著他這身軍裝,有那份膽量嗎?他頹然的跌坐到椅子上,喃喃自語道:「不是說年份越久越貴麼,怎麼會這樣呢?」
服務員尷尬的說道:「這個,先生,白酒和一般的酒或許是年份越久遠越貴,但是,拉斐紅酒就不一樣了,因為是葡萄釀製,由於歷史條件和生產水平的限制,唯有82年的拉斐最昂貴,而80年和74年的,已經失去了最佳的口感,大大的降低了紅酒本身的價值,而且,紅酒,喝的不是酒,是品味和歷史內涵,82年的拉斐之所以價格昂貴,也附加上了fa國當年的歷史價值,您,您作為軍人,應該知道fa國歷史吧。」
孟家梁當然知道fa國歷史,也知道82年對於fa國是具有歷史性意義的一年,但是,他一個窮軍人,哪裡知道喝個紅酒還他媽那麼多的講究啊,他此時,欲哭無淚啊,自己的存稿哪抵得上這麼昂貴的一頓大餐呢。
逃?賴賬?
霎時間,孟家梁在腦海中盤算著很多種辦法,卻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他只好厚著臉皮說道:「我能不能先賒欠著?」
服務員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候,孟家梁突然想起了徐朗和歐陽菲菲,對了,要他們倆結賬啊,自己不能做這樣的冤大頭,玩個小寡婦,也不值得自己傾家蕩產呢,他急忙說道:「對了,我去叫我的同伴來結賬。」
孟家梁說著便往外走,然而,服務員卻是攔住了他,依舊微笑著說道:「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兩位同伴已經離開酒店了,而且,那位先生也說過,是您來結賬,所以……」
「什麼?這怎麼可能呢?他剛剛說是去樓上開房間的啊。」孟家梁驚愣道,突然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八成自己是被徐朗那小子給涮了。
服務員耗了半天,終於明白了,「先生,鑒於您這種情況,請您稍等,我去聯繫一下大堂經理。」
服務員說著,便轉身離去,卻是將門關上了,一走出包廂,禁不住罵道:傻叉,沒錢就他媽別來這裝13啊!
服務員剛下樓沒多久,大堂經理倒是沒有上來,倒是進來了好幾名記者,扛著攝像機就進來了,到了孟家梁的包廂之後,拍照的拍照,攝像的攝像。
「這位軍官先生,請問您這次宴請賓客,是出於私事還是公事呢?」
「請問您本次消費了多少錢呢?是個人掏腰包嗎?」
一時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給整蒙了,孟家梁自然知道,此事一旦報道出去,自己就完蛋了,他禁不住大怒道:「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這是幹什麼,不准拍照,拍你嗎比啊拍!」
孟家梁本來就是個沒腦子的粗人一個,拿起酒瓶就砸向了其中一個攝像師,拉過攝像機便一通猛砸。
「啊,軍官打人啦!」女性記者大叫著,卻也不忘用手機錄製一下如此珍貴的新聞材料。
很快的,酒店管理人員,保安等等都湧了進來,將孟家梁給團團圍住,面對周圍的一切,他咬牙切齒,卻卻無可奈何,終於知道,自己徹底的被徐朗給算計了。
「徐朗,徐朗,我要殺你了你!」
孟家梁在心中叫罵道,卻不知道,他自己面臨的至少是三個月的監禁,拿什麼去殺徐朗啊。
而此時,徐朗和歐陽菲菲早已經坐上了出租車,臨走的時候,歐陽菲菲看到好幾個記者扛著攝像機簇擁到了江都大酒店的門口,她禁不住好奇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徐朗嘿嘿一笑:「這些記者是我進去之前就讓人通知前來採訪的,堂堂少校團長開著軍車大吃大喝,本身就是大過一件,這次啊,這小子不被監禁幾個月才怪呢,叫來媒體記者自然是熱鬧熱鬧,給他的上級施加點壓力。」
歐陽菲菲恍然,原來,徐朗這傢伙一直都在算計孟家梁,孟家梁一旦被監禁了,自己自然可以清靜下來了,她禁不住感激的看著徐朗。
而此時,歐陽菲菲由於喝了大半瓶紅酒,面色紅潤,含情脈脈,兩片紅唇嬌嫩似水,兩個臉蛋透著紅潤的光澤,正癡癡呆呆的看著徐朗。
徐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歐陽菲菲,不由得一陣驚愣,急忙把目光從歐陽菲菲身上移開,尷尬的說道:「歐陽老師,你,你別這麼看著我。」
歐陽菲菲臉上更加紅熱不堪了,羞臊的低下了頭,輕聲說道:「你怎麼又叫我歐陽老師了,你剛才不是叫我菲菲姐的嗎?」
徐朗尷尬的撓撓頭,「這個,剛才不是為了騙孟家梁那孫子的嗎?」
歐陽菲菲羞不可抑,一隻手似是有意無意的擦著出租車的玻璃,一隻手自是無聊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的搓著自己的膝蓋,沉默了良久竟是緩緩說道:「以後,你就叫我菲菲姐吧。」
徐朗又是一陣撓頭。
得,又多了一個姐!
徐朗頓覺尷尬無比,不想和歐陽菲菲走的太近,
儘管,這妞身上有著靈珠的重大線索,但是,自己的女人夠多的了,自己絕對不能再和女人曖昧不清。
不過,看人家歐陽菲菲對自己並沒有那種意思,自己要是太矯情的話,就太不爺們兒了,叫姐就叫姐吧,把控住自己就行了。
不過,能拒絕自然就拒絕,叫姐可以,私下交往就大可不必了,徐朗急忙說道:「菲菲姐,到前面路口我就下了,你自己回家吧。」
歐陽菲菲卻是說道:「不去找玲玲了嗎?」
「找啊,不過,這丫頭不是沒在你的花店嗎?我一會兒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我去找她。」徐朗如實說道。
「不好意思啊,讓你白跑一趟,結果還惹了一身麻煩,玲玲平時的時候,在我的花店幫忙,不過,她今天應該上課去了,或者在沉香閣。」歐陽菲菲歉疚的說道。
「呵呵,沒事,我還大吃二喝了一頓呢,我賺了。」徐朗嘿嘿笑道。
「你這傢伙倒是不客氣,至少浪費孟教官十幾萬元,我看他也不是有錢人,這次啊,被你害慘了。」歐陽菲菲嬌笑著說道。
「誰讓那傢伙那麼欠揍呢,不閹了他就不錯了!」徐朗嘿嘿笑道。
「嗯?什麼叫閹?」歐陽菲菲驚愣道。
「啊,這個……」徐朗一陣尷尬。
歐陽菲菲是苗疆女子,對中原語言瞭解的不是很深刻,哪裡知道「閹」是何意啊。
前面的司機禁不住一陣好笑。
見徐朗羞於出口,心思玲瓏的歐陽菲菲也猜出來估計不是什麼好詞,臉上又是一片紅熱,急忙低垂下了頭。
而此時,司機師傅由於發笑而分心,竟是差點和前面的車追尾了,幸好及時踩住了剎車。
然而,也就在這時,歐陽菲菲卻是因為急剎車的緣故,腹中的酒水翻江倒海般氾濫開來,差點沒有吐出來,眼前一暈,竟是有些眼花繚亂,酒勁兒開始上來了,急忙晃動了下腦袋,一時沒忍住,竟是一口吐在了司機身上,他正好坐在歐陽菲菲正前方,順著司機師傅的脖子流了進去。
司機師傅吱嘎一聲,停下了車子,禁不住破口大罵,雖然這些年載客的時候經歷過客人吐在車上的,卻是第一次經歷客人吐進自己脖子上,流進自己後背的,那叫一個氣啊。
「對……對不起……我……」歐陽菲菲已經開始醉意朦朧了。
徐朗急忙道歉,畢竟這種事情太不好看了,放到誰身上都會生氣,給錢都不好使。
叫嚷爭執了半天,徐朗又塞了幾百塊錢,司機師傅才消了氣,憤憤不平的將二人送到了歐陽菲菲的新家。
發生了這種情況,徐朗自然不能半路下車了,只好一路跟著歐陽菲菲來到她的新家。
結果一下車,徐朗不由得心頭一暖,百感交集,萬千思緒浮現心頭,腳步似乎都無法邁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