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無恩,法外無情,這就是法制社會的特點所在,儘管那些人該死該殺,卻不能由徐朗來評判生死,徐朗既然殺了人,就要受到法律的嚴懲,這便是宋建邦等人的理念。
然而,徐朗向來就是個不喜歡遵守規矩的人,上一次甘願被他們抓捕入獄,只是為了引蛇出洞罷了,這一次,他們這些人休想得逞!
徐朗拍了拍蕭玉若的肩膀,呵呵笑道:「老婆,你先到一邊歇息一會,我先教訓教訓這幾個豬頭。」
「老公,你不要亂來,他們畢竟是國安局的人。」蕭玉若不無擔心的說道,雖然心中也為徐朗鳴不平。
「沒事兒,你放心吧,國安局在我眼中就是個屁啊。」徐朗狂傲不羈的說道。
聽到徐朗這樣的話,宋建邦和袁耀東等人都是十分的憤怒。
宋建邦怒道:「徐朗,你小子不要太狂妄!難道你膽敢拒捕不成?」
「哼哼,今天老子把話撂在這,那些人的確是老子殺的,因為他們該殺!你這頭蠢豬,言之鑿鑿的說掌握到了我殺人的證據,那些人證完全是被人收買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所殺的人,哪一個不該死?老子剛剛死了兄弟,心情不好,一會要是出手重了,你們可不要怪我!」徐朗冷冷的說道。
「你,你你你!」宋建邦十分的憤怒,「給我上!」
大戰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這時,遙遠的空中卻是響起一個空靈的聲音,「住手!」
眾人連忙抬頭望去,只見幾道人影飄飄忽忽的閃身而至,蕭玉若不由得一陣驚喜,來者正是前幾日去燕京述職,多日不見的爺爺蕭遠山,和天聾地啞兩位老人。
「爺爺!」蕭玉若急忙走了過去,挽住了爺爺的胳膊。
「屬下見過首長!」宋建邦帶領著眾位屬下向著蕭遠山躬身施禮問候。
蕭遠山是炎黃獵人的首長,而炎黃獵人統攝國安局、龍組和特戰隊,自然也是宋建邦的上級領導。
宋建邦好像已經料到了蕭遠山此來的目的,定然是想放過徐朗。
「小宋啊,這件事我已經瞭解了,據我所知,你找來的那些人證確實都是被人收買的,不具有法律效力,你若想定徐朗的罪,恐怕還欠缺說服力啊。」蕭遠山委婉的說道。
「這個……首長,剛剛徐朗這小子自己也承認是他殺了那些人呢,既然他自己承認了,就應該可以依法懲治了吧?」宋建邦急忙說道。
「喂,你耳朵裡塞驢毛了吧?你哪只耳朵聽到我承認殺人了啊?」徐朗在旁邊叫囂道。
徐朗不是傻子,既然有大能前來救駕,能化解矛盾自然是好的。
「你!」宋建邦實在是無奈了,他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無賴了,徐朗這個傢伙行事不拘一格,向來不按照套路出牌。
宋建邦說不過徐朗,只好對蕭令公說道:「首長,您畢竟是徐朗的爺爺,恐怕您此時插手這件事不合時宜吧?」
「這……」
一句話說的蕭遠山也是無言以對了,他可沒有徐朗那麼的無賴,堂堂一個炎黃獵人的首長要是護短的話,的確不太好。
事實上,包括蕭遠山在內,對徐朗殺人一事也是門兒清,知道就是這小子干的,雖然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但是畢竟是觸犯了法律,若是按照法律制裁徐朗的話,這小子鐵定要被判死刑。
即便這一次,徐朗有功於華夏,算是特赦,也要監禁幾年。
然而,監禁徐朗?怎麼可能呢?按照這小子的個性,還不逆天了啊。
所以,蕭令公這才不得不厚著臉皮插手這件事,幸好的是,宋建邦並沒有拿到徐朗殺人的鐵證,這件事還有緩和的餘地,正好給了他一個「鑽空子」的機會。
但是,被宋建邦這麼直白說穿了自己,他臉上有點掛不住,無言以對,畢竟,宋建邦的話,也是對的,宋建邦的行為更是無可指責。
事到如今,蕭遠山也是無奈了,總不能直接說徐朗無罪,放過他吧?總不能厚著臉皮直接求情吧?
也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來一位老人,正是華夏國總理楊華山。
楊華山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對於楊華山的到來,眾人似乎有些驚訝,也有疑惑,不知道他此來是為了抓徐朗,還是放徐朗。
還沒等眾人和楊華山打招呼,一個聲如洪鐘的爽朗笑聲傳來,只見一位精神抖擻的老人走了過來,龍行虎步,虎虎生威。
眾人又是一陣驚愣,因為,此人正是徐朗的爺爺徐國公徐天德。不知道這位老爺子是深明大義,處置自己的孫子呢?還是包庇自己的孫子?
別說別人對這一點疑惑了,就連徐朗心中都是沒底兒的,畢竟,爺爺這傢伙也是個死腦筋,不開竅,一心為國為民,萬一真的要大義滅親,我咋辦?跟老爺子對著幹?徐朗心中為難道。
眾人急忙向徐天德,就連楊華山也不例外,「見過徐國公!」
「免禮免禮,今日,老夫是來看望我孫子的,你們有公幹的話,儘管干。」徐天德呵呵笑道。
「爺爺,您還樂的出來,他們要幹的就是您孫子我啊。」徐朗白了爺爺一眼說道。
「是嗎?那爺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干法。」徐天德老
人呵呵笑道。
宋建邦額頭上都已經滲出汗滴了,不知道這幾位老爺子究竟是向著誰,他急忙對著徐天德老人躬身施禮,「世伯,是這樣的……」
宋建邦急忙將經過講述了一遍。
徐天德略一皺眉,沉聲問道:「哦?還有這樣的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該抓的就抓,該殺的就殺。」
此言一出,徐朗一陣驚愣。
而宋建邦很是欣喜,看來,徐國公果真是個深明大義之人。
楊總理也好像是長舒一口氣,急忙說道:「徐國公高風亮節,大義滅親,實乃我輩楷模啊!」
蕭遠山則是小聲嘟囔道:「老傢伙,你這是抽的什麼風啊?朗兒很有可能是要被判死刑的!」
然而,徐天德老人卻是話鋒一轉,又是說道:「不過麼,既然要按照法律辦事,就要講究法律流程,建邦啊,可否有人證物證?」
「這個……」宋建邦心中又開始一沉,他這才明白,老爺子的話是在打太極,明顯也是在幫徐朗,上哪找人證物證去啊?
「世伯,您畢竟是徐朗的爺爺啊,恐怕也不適合參與此案。」宋建邦又拿這招對付徐天德。
徐天德同樣也是啞口無言,不過,還是說道:「有道是,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老頭子我也是按照實事說話罷了,當然啦,你要是能拿出證據來,滅了我這孫子也是可以的。」
「哈哈,徐兄,你這話果真是高風亮節啊!」
也就在這時,又是一個洪亮的老人聲音傳來,眾人連忙望去,只見從另一個側門處走進來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
宋建邦見到這位老人,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急忙上前迎接,「父親,您怎麼親自來啦?」
「呵呵,我兒在此執行國法,鐵面無私,威武不屈,為父甚感欣慰和自豪,自然要前來為我兒助陣,捍衛國法尊嚴!」老人說道。
而這位老人正是燕京四大家族「唐、宋、徐、楊」中的宋氏家族家主宋維發。
宋維發內力深厚,深不可測,以八招天刀刀法揚名江湖,為鞏固華夏江山立下過汗馬功勞,不過,「天刀九式」傳自華夏古國最上乘的刀法,而流傳至宋維發處,只剩下了前八式。
然而,僅僅是這八式卻是變化無窮,內藏玄機,足以讓他馳騁華夏武道。
由於缺少了一式,宋維發得了一個美名——天刀宋缺。
宋缺此來自然是為了助陣兒子,幾個老頭子明擺著是欺負自己的兒子,他能不出手麼。
徐、宋兩家雖然是姻親,宋建邦的妹妹宋茹是徐朗的二嬸兒,即便有著這層關係,觸犯了國法,也是不能手下留情。
四大家族的族長,來了三位,外加一個蕭令公。
蕭令公、徐國公顯然是向著徐朗,但是,礙於他們的身份和顏面,也不好直接插手。
楊華山作為總理,是四大家族中最年輕的族長,也是官職最高的,但卻是輩分最低的,他直到現在也沒有亮明自己的立場,不過,作為一國總理,他自然也是要維護法律的公正性。
而宋維發自然是要抓捕徐朗歸案,沒有人證物證,可以繼續尋找嘛,審訊徐朗卻是可以進行的,這就是他的意見。
徐朗雖然料到自己的案子定然是個難題,卻也沒有料到會是如此之難。
徐朗在想,萬一幾個老頭子打成了一致意見,真的要抓自己,自己該怎麼辦呢?
反抗?甚至殺了他們?
扯淡,我這麼做不是自掘墳墓嗎?
徐朗心中想到。
蕭玉若緊緊的握住了徐朗的胳膊,她的手心都已經出汗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世界上最難辦的事情,不是是和非,而是既是且非,站在國法的角度,徐朗該殺,站在人情的角度,徐朗該放,這可難壞了眾人。
最終,面對如此的形勢,徐國公和蕭令公也敗下陣來,無言以對,只能任由宋家人處置徐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