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四道風刃襲來,如果換在以前,以嚳那變幻莫測的空間之力,非常輕鬆的就能躲避開來,甚至直接讓這幾道風刃湮滅也只是揮揮手的事情。
可現在,四周空間被封鎖,全身空間之力無法動用分毫,嚳再要閃避對方的攻擊就會變的極其艱難。起碼身體受些損傷已經是肯定的。
神秘人靜靜的漂浮在半空,已經做好了隨時下撲,進行補充攻擊的準備。
但是,令他疑惑的是,嚳似乎並沒打算躲避他的攻擊。
而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看著那些風刃攻向自己。
「難道這傢伙還有什麼後招不成?」
神秘人眼中生出一絲疑慮,只是,攻擊已經展開,他現在也無法收回,只能靜待事情接下來的發展。
風刃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是擊中了嚳的身體。
「曝曝曝……」
一陣悶響,其左胸,雙臂,頓時被風刃切割出數道無比巨大的傷口,殷紅的鮮血瞬間暴射而出。
嚳的身體只是普通人的強度,他的實力全部集中在對空間之力的控制上,身體到並沒有如何增強,仍然和普通人一樣脆弱,這一受到攻擊,立時就展現了出來。
除了身體上三道巨大的傷口外,最嚴重的,便是攻向他頭部的那道風刃,而這,也正是四道風刃中最為致命的一道攻擊。
神秘人本來以為嚳為了保命會躲開要害,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沒做任何移動。
這一下,風刃擊中頭部,頓時「曝」的一聲,就彷彿西瓜爆裂一般,直接將他腦袋轟的粉碎,紅色的鮮血混著白乎乎的腦漿四下迸射,竟是瞬間斃命。
看見這種情況,神秘人眉頭不由一皺。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確是打中了嚳的身體,並不是看到的什麼幻象,以他自身的特殊能力,還沒有什麼幻象能不被他察覺出來。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活膩了,想一心求死?如果這麼輕鬆的就能幹掉嚳,自己也不可能一直追殺了他近一年時間無果吧……」
神秘人心裡滿是疑惑,總感覺事情似乎發展的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但眼前的一切卻又無不證明著事實的真實性。
此時,嚳那失去腦袋的屍體已經軟軟的摔倒在了地上。
神秘人呆呆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卻在這時,場中異變陡起,那已經失去生氣的屍體上,忽然浮出一層黑氣,隨後,黑氣迅速的聚攏,漂浮到空中,形成了一個看不清面容的模糊人形。
神秘人臉色一變,雙手連忙掐出印決,體內能量混合著精神力同時放出,向那黑影罩去。
然而,精神力和能量同時罩下,卻對那道黑影沒有絲毫影響。
黑影直接穿過了他佈置的能量罩,隨後一個閃身,越過了封鎖的空間壁,整個身體瞬間化成一道黑線,迅若奔雷般向遠處飄去。
遠遠的,黑影中傳來嚳怨毒無比的聲音。「今日滅體之仇老子記下了,早晚有一天會連本帶利還給你……」
聲音越傳越遠,轉眼間已經消失在天際。
神秘人看著嚳逃離的方向,緊緊鎖著眉頭。
他並沒有展開追擊,因為以嚳剛才所展現出來的速度,他就算拼盡全力也絕對無法追趕上,只能靜等以後有機會再做決定了。
「哎,想不到準備了這麼久,最後卻還是讓他逃了。」
神秘人低聲輕歎著,又輕輕轉身,看著地面上那被一個龐大的黑色巨繭所包裹的蕭成,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目光,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卻是搖了搖頭,閃身向遠處掠去。
霎時間,四周再次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仍然處於修煉中的蕭成,和昏迷的裴森等人。
失去了嚳的控制,魁已經將銘牌重新封印,蕭成身周的能量光繭總算安定下來,隨著時間的延續,被他緩緩的向身體中吸收著,和自身能量融合在一起。
每一絲能量的融入,穿過體表,都會有一部分融入他的**細胞,骨骼,以及血液。
隨著體內能量的提升,他的**也在悄然發生著改變,變的越來越強,越來越恐怖。
就在這寂靜的修煉中,夜色悄然退去。
當第一縷陽光越過地平線灑向大地的時候,裴森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思維漸漸恢復運轉,當發現自己是睡在荒郊野外時,裴森頓時一個激靈從地上跳了起來,使勁晃了晃腦袋,才想起自己是和蕭成過來雙碾村調查失蹤案的。
努力回想了片刻,裴森發現自己的思維最後是停留在被蕭成丟出去,落地之前,看見一頭巨大的怪獸衝出山洞,再然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山上怎麼會有怪獸的,對了,首長,首長怎麼樣了。」
裴森一臉焦急,發現身邊仍然處於昏迷中的談浩幾人,連忙上前把他們叫醒。仔細詢問了一番,發現談浩和鄒輝也不清楚,這可頓時嚇壞了裴森。
蕭成是上面派下來負責案件調查的,要是在自己協助期間發生意外,恐怕他這副局長也就跟著當到頭了。更何況裴森對於蕭成的印象也極好,不希望他發生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裴森趕緊命令談浩看守假道士,自己和鄒輝則順著原路返回,趕向山洞方向,希望能夠尋找到蕭成。
兩人急急前行,等他們穿過長長的雜草從,來到山洞前的空地上時,一副奇異夾雜著慘烈的景象浮現在了眼前。
慘烈的是地表遺留下的戰鬥痕跡,山洞口附近的山體已經被轟塌了一半,四處都是碎石沙土,地面上,則是一個個巨大的坑洞和深邃的溝壑,彷彿被炮彈犁過一遍的野戰現場。讓人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只是一人一獸戰鬥所造成的效果。
而奇異的,則是那坐在地面上的蕭成。
此時,他體表的能量光繭已經被吸收了大部分,只剩下一個薄薄的光膜還覆蓋著身體。
裴森等人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敢冒然觸動,只能焦急的站在一旁,大著嗓子喊了好幾遍,也得不到絲毫回應。
無奈之下,他們正準備打電話尋求支援,先把蕭成抬回鎮裡再說的時候。
「卡嚓」
一聲輕微的碎裂響忽然傳來。
緊接著,「卡嚓,卡嚓」,這碎裂聲越來越密集,光膜瞬間佈滿了無數的裂痕,隨後,轟然聲中,整個光膜猛的碎裂,蕭成「呼」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空間猛的一震。
狂風肆虐,似乎是在呼應著蕭成的動作。
裴森和鄒浩被吹得衣服獵獵作響,幾乎都要站不住身體。
兩人雙手捂著眼睛,以免被吹進風沙,同時略微後退一步,擺出身體前傾的動作,準備抵抗強風的吹拂,可就在這時,忽然之間,狂風又瞬間消失,兩人因為用力過猛,身體一個沒站穩,差點直接趴在地上。
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再抬眼看去,四周哪還有一絲狂風肆虐的景象。
只見蕭成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長鯨吸水一般,將那碎裂的能量光片全部吸入身體,隨後,便是緩緩的睜開雙眼。
漆黑的瞳孔深邃彷彿星空,隨著他睜眼的動作,隱隱的,似乎有兩道冷電在他眼球中一閃而過。瞧得裴森和鄒輝心神不由一凜,沒來由的對蕭成生出一絲敬畏。
不同於之前敬畏的是蕭成的身份,這一刻,致使兩人產生如此心裡的,卻只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在他們的感覺中,蕭成彷彿瞬間變成了一座高山,讓兩人只能仰望,驚歎不已。
身上黑色的西裝因為大戰早已經破爛不堪,四處都是孔洞,就跟掛著一條條碎布似得,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個衣衫襤樓的乞丐。
但是,近距離觀察,卻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如此認為。
破碎的衣服下,皮膚沒有發現任何傷痕,相反的,似乎隱隱的還有一絲光澤,在其體表輕輕流轉,過了好一會,那道光澤才是逐漸隱去,消失在蕭成的身體當中。
「我們回去吧,這件案子已經調查完了,是野獸襲擊的村民,現在那野獸已經伏誅,後面的山洞裡,還有一些村民的遺體在內,讓人過來檢查一下,把遺體帶走,案子結束,就把遺體還給他們的親人吧。」
蕭成沉聲開口,打破了四周的寧靜。
裴森和鄒輝心神一凜,從那種奇異的敬畏狀態中脫離了出來,連忙點頭應是。
隨後,猶豫了一下,裴森開口道,「首長,那個,野獸,我們……」
「說是野獸就成,或許你也可以編成其他的已知獸類,至於這邊看見的事情,不要再問了,回去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那些事情,對你們並沒有什麼好處。」
蕭成淡聲說道。
「是,明白。」
裴森連忙點了點頭,雖然心裡很是好奇,卻還是打住沒有再繼續開口。
經過剛剛那一下心神的震顫,潛意識的,他已經變的不想違背蕭成的任何命令,鄒輝也是同樣如此。
幾人跟在蕭成身後,會和了談浩和那名假道士,一起向山下走去。
路上,蕭成心神和魁悄悄的進行著交談。
昨天雖然他的意識幾近陷入混沌狀態,但是期間發生的一切,他還是清楚知道的,也看見了後來嚳和那神秘人的大戰。
正是多虧了那神秘人的出現,蕭成才能安全的完成對銘牌能量的吸收。
「魁,你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嗎?他為什麼要幫我們?」
蕭成開口問道。
「老子怎麼清楚那神秘人是誰?昨天我的魂力都集中在吸收能量上了,根本沒空注意他們,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神秘人不是特意過來幫你的,他的目標是嚳,幫你只不過是湊巧而已,所以你也不用多麼感激人家,要感激還是感激下我吧,老子為了幫你,辛苦攢了一年的魂力都耗盡了,奶奶的,最後倒是成全了你小子,估計你現在的實力已經初步進入遨遊境了吧,精神力也是大幅度的增加,你怎麼總有這種狗屎命呢?」
魁懶洋洋的嘀咕著,有氣無力的樣子,到的確是耗盡魂力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