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新點頭道:「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這人一言九鼎，絕不食言。」
曹昌狼吞虎嚥地啃著夾心蛋糕，他一面咀嚼著食物，一面把盛滿桔子汁的水壺送到嘴邊，一揚脖子，咕嚕嚕的喝下一大口，藉以幫助食物下嚥。
楊志新坐在曹昌對面，望著他風捲殘雲般將大袋夾心蛋糕吞食了個精光，咕嚕咕嚕地吞著甜美的桔子汁，那種模樣像極了一頭飢餓三天三夜的豺狼，委實醜陋又滑稽。
楊志新不由得忍俊不禁，轉頭一瞧，坐在斜對面的鄧安國卻是細嚼慢咽，不急不迫，似乎在品嚐著夾心蛋糕裡的核桃香味，斯斯文文的舉止與生猛狠辣，勇貫三軍的魔鬼刺客可說風牛馬不相及。
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曹昌放下水壺，舔了舔嘴唇，憨笑著向楊志新說道:「好吃，又甜又香。」
哈哈一笑，楊志新逗趣地道:「夜鷹，比起啃那肥皂一樣的壓縮餅乾，蛋糕應該好吃多了吧？」
「那還用說。」曹昌打了一個飽嗝，煞有介事地道:「壓縮餅乾硬棒棒的，味道又差，啃起來還費牙齒，蛋糕又鬆又軟，味道甜甜的，還有一股核桃的香味，當然好吃。小時候家裡經濟條件差，看到有的同學帶著麵包或者蛋糕來上學，我饞得直流口水，真恨不得搶過來啃一口，誰讓我父母都是工人，工廠效益差勁，工資微薄，只能勉強糊住一屋老小的嘴巴。」
「你不會是在說我吧？」鄧安國慢慢地咀著食物，笑盈盈地望著楊志新，說道:「他是在說我，讀書的時候，班上就只有我一人愛帶著蛋糕和麵包去上學，因為我家離學校大遠，早晨起來顧不著吃早點，我媽就把蛋糕和麵包，或者蘋果，桔子，香蕉一類的水果塞進我的書包裡，背到學校裡當早餐吃。」
心頭一驚，楊志新訝異地望著鄧安國，笑呵呵地道:「這麼說你和夜鷹不但師出同門，還是同班同學？」
「不錯。」鄧安國把水壺送到嘴邊，啜了一小口桔子水，一抿嘴唇，說道:「我們是地地道道的同門師兄弟，不但在一個師父門下學武，還在一個班上學文。」
說起來曹昌是鄧安國的師弟，實際上鄧安國的年齡比曹昌還小一歲，兩人在初中的時候是同班同學，曹昌經常跟鄧安國一起玩，無意中被傳授鄧安國少林武術的師父慧眼識中，認為是個可造之才，便收他為第二個徒弟，於是他便成為鄧安國的師弟。
鄧安國去過幾次曹昌的家，對他家的景況還是很清楚的，他父母都是一個國有小工廠的工人，家裡除他外還有一個弟弟，爺爺奶奶都還健在。由於他父母所供職的小工廠效益極差，幾近倒閉，收入自然微薄，家裡的經濟條件拮据也就理所當然。
鄧安國清楚地記得，曹昌一家老小六口人擠在一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屋子裡，本來就非常狹小，三張床一占，活動的空間便更有限了，屋裡再一支桌子，打個轉身都很困難，因此做飯都必須在樓道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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