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悶沉沉的兩聲槍響過處,兩顆索魂奪命的鋼鐵彈丸像長了眼睛一樣,兇猛地向那敵兵撞擊而去,一顆穿透了他的脖頸,另一顆將他肺臟絞成一團肉糊。
左手就地狠力一按,鄧安國借反作用力利索地彈起身形,朝右首橫向疾奔。
曹昌衝進一堆雜物後面,迅速裝上一發槍榴彈,就在牆角後面最後一名敵兵探出槍口,向鄧安國掃射的當兒,他霍地一個側後倒,從雜物右後側露出上半身,右肘支撐地面,斜角發射槍榴彈。
轟隆一聲爆炸,40毫米破甲槍榴彈的威力當真驚人,輕輕鬆鬆地將牆角炸開一個大缺口,活生生地將那名敵兵撕爛揉碎,殘肢斷頭雜混著亂七八糟的碎屑物,一齊被氣浪捲到空中,紛紛揚揚地灑落了一地。
鄧安國伸左手沖曹昌豎起大拇指,三兩下將五四手槍的消聲器卸掉,插回槍套,從腰後側抄起ak-47衝鋒鎗,奮力向前一送又朝後一拉,帶起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推動槍栓上膛,槍托抵實肩頰。
便在此刻,兩點鐘方位出現兩名敵兵,迎面奔走而來,兩支衝鋒鎗噠噠噠的點射著,子彈發出啾啾啾的破空尖嘯聲,打在鄧安國身前和左右的地面上,掀得塵土飛揚。
冷笑一聲,鄧安國倏地向前飛身魚躍,凌空出槍射擊,快如迅雷。
噠噠噠的五發長點射,敵兵甲的胸膛血花綻放,踉踉蹌蹌地向前搶出幾步,撲倒在面泊中,搐動著四肢。
敵兵乙剛想向前臥倒,閃避子彈。但鄧安國的速度快得出奇,身子落地,又是噠噠噠的三發短點射,仍然將子彈打在了敵兵乙的身上。
鄧安國接連秒殺敵軍士兵,比平時軍事訓練更加輕鬆自如,曹昌看在眼裡,心頭除了歎羨副連長卓越的戰鬥技能,無與倫比的勇氣和豪膽外,潛藏的殺機在不知不覺中爆發了出來。
虎吼一聲,他騰地躍起身形,右手端著81-1式步槍,左手操縱榴彈發射器,退掉彈殼,又塞進一枚40毫米破甲榴彈,向前躥出幾步,突地雙膝跪地,通的一聲,打出槍榴彈,將三名操槍掃射鄧安國的敵人炸得離地飛起。
大團火光硝煙沖騰而起,在曹昌的視線裡,敵人有的在半空中翻著跟頭,有的騰空舒張著四肢,有的則跳著死亡芭蕾。
鄧安國俯身低頭,躲在一堆雜物後側,看著曹昌不再優柔寡斷,終於爆發出虎勁兒來,當下欣悅地笑了。
這一刻裡,軍營裡槍炮聲大作,子彈橫飛,火光閃耀,驚呼尖叫混合著慘嗥哀嚎,響徹山谷,血腥和死亡氣息籠罩著軍營的各個角落,殺機和暴戾充斥著現場每個人的心底。
遵照鄧安國事先下達的指令,徐幫成在戰幕拉開後,以最快的速度敲掉軍營另外三個瞭望塔樓,沒有制高點的火力威脅,潛入軍營搞破襲的鄧安國等人更容易脫身。
徐幫成的右肩膀極其堅實,輕鬆地吸收了85式狙擊步槍的後座力。
噗嚓的一下響,西邊塔樓裡的哨兵頭顱陡然爆裂,腦漿混合稠血,像西瓜汁攪拌豆腐腦那般四散飛濺。
徐幫成在顫晃的瞄準鏡中看到這幕慘怖景象,眉頭微皺,但卻毫不猶豫地挪移十字分劃線,打碎塔樓上的探照燈。
他如法炮製,搞定南邊的塔樓後,發現北邊那個塔樓距離較遠,角度不佳,取準較難,稍顯棘手,他索性蹲起身子,用左大臂支撐85狙擊步槍,十字分劃線仍舊套不住目標人物。
他在這個陣位上連開了好幾槍,隱蔽性已然喪失,倘若敵方有狙擊手的話,很可能已經敗露形跡,故此他不敢掉以輕心,剛想轉移陣位,驀地急中生智,便瞄準那盞探照燈。
嘶的一聲破空銳嘯,一顆7。62毫米突緣彈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線條,狠狠地撞向二百三十米外的那盞雪亮的探照燈。
彭啪的一聲爆響,探照燈猛然炸裂,無數玻璃碎塊鋒利如刀,像彈片一樣四散迸射。
塔樓上那名哨兵操作探照燈為同伴們尋找攻擊對象,猝然變故令他始料未及,當下就被高速散射的玻璃碎塊扎爛臉龐。
雙手捂著血肉模糊的臉龐,他尖聲嚎叫著,像失心瘋驟發的病人那樣在塔樓上胡蹦亂跳。
眉頭微微一皺,徐幫成的右手迅疾收槍,向左首低姿匐匍出數米遠,躲到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面,站立起來,從樹幹右邊探出狙擊步槍,身體左側、左大臂、左膝緊靠樹幹,右腳稍向後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