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處,鄧安國倏然調轉話鋒,鄭重地道:」所以說,在叢林裡作戰,我們的85式軍裝只要摘掉了帽徽和領章,偽裝效果並不比迷彩服差多少,若是把材質換成橄欖綠的話,在黑夜裡隱藏,敵人就是有夜視器材也難以發現,除非有熱成像儀。總而言之,在戰場條件無法滿足成功偽裝的要求時,盡量使用深色軍服進行偽裝,因為人的眼睛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對深色物體的敏感度遠不及淺色物體。」
哦了一聲,陳瑞若有所悟地道:」副連長,難怪你閒來無事的時候,經常喜歡在樹林裡設置一枚銅錢幣,然後在遠處練習瞄準和射擊,原來你是在鍛煉眼睛對細小和深色目標的敏感度。」
一拍陳瑞的腦袋,鄧安國喜眉笑顏地道:」聰明。」
左手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他伸右手指著遠處山坡上的一棵大槐樹,向陳瑞說道:」雄娃兒,注意了,九點鐘方向,四百五十米處,山坡中段的大槐樹。」
把瞄準鏡裡的十字分割線移到目標位置上,陳瑞盯著那棵枝葉濃密的大槐樹,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便側臉望著鄧安國,納罕地道:」副連長,那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當目標物呀?」
通過望遠鏡觀察著那棵大槐樹,鄧安國向陳瑞厲聲命令道:」看目標,別看我。」
陳瑞不敢有所違拗,吐了吐舌頭,只得把主眼湊到槍瞄鏡跟前,緊緊盯視著遠處那棵大槐樹。
片刻之後,鄧安國問道:」雄娃兒,看出有什麼了嗎?」
陳瑞搖頭道:」什麼都沒有。」
鄧安國哂然微笑道:」雄娃兒,難道你沒發現那棵大槐樹的樹葉顏色不盡相同嗎?」
「沒有。」
「你再仔細觀察一會兒,不要放過任何細節。」
「是,副連長。」
帶著幾分疑惑,陳瑞把瞄準鏡裡的十字線在那棵大槐樹兩側滑來滑去,反覆觀察幾遍後,他發現右側的樹葉生得比左側更加繁茂,顏色濃度也更加深些。
放下望遠鏡,鄧安國鄭重地道:」雄娃兒,你應該知道,樹葉的向陽面和背陰面的顏色是由淺變深。現在,我要你緊盯著那棵樹,兩個小時不准動一下身子。」
臉色大變,陳瑞撅起嘴唇,吃驚地道:」什麼?兩個小時不准動一下身子?我的天啦,我現在都感到兩條腿有些酸麻了,雙手開始發抖了。」
檢查了一下陳瑞俯臥據槍的姿勢,鄧安國發現他俯伏的地面坑窪不平,時間一長,身體必然會被地面硌得僵痛難忍,便笑著對他說道:」雄娃兒,你這種姿勢很容易疲勞,不適合長時間潛伏觀察。如果你沒有一個正確姿勢的話,時間一長,你的腰部四肢就會疲勞,操起槍來自然會搖擺不定,即使目標出現了,你也很難有把握一擊命中。因此,你必須利用骨架的構造去承托你的狙擊步槍,俯伏的時候就可以控制疲勞。」
按照鄧安國的要求,陳瑞重新找到一塊相對比較平坦的地面俯伏起來,雙腿自然分開成外八字形,腳趾向外平放在地面,由腳開始安排全身都放在地上,兩手肘部撐地支起上身,將前臂於胸口中央,垂直於步槍的前握把位置,從而使槍口可以直上直落,上臂緊貼胸骨使胸骨協助承托狙擊步槍的重量,嘗試著利用骨胳去據槍。
傾斜的坡地上,張海均正帶領二排的戰士們,進行著單兵戰鬥技能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