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敵人慌忙扔掉兵器,伸手去摸頸右側,但鮮血像水管突然爆裂一樣,絲絲絲的標射出老遠。
鄧安國似乎還不解氣,側身抬腿,一腳踹在對方的右脅上。
喀吱一聲,那敵人的肋骨碎裂,身子橫飛出去,撞倒了一個正自撲向鄧安國的同伴。
鄧安國身子朝左側傾斜,右手反手一抄,抓住身後來襲之敵的槍管,左腳反踢而出,右手同時拆掉敵人的三稜鋼刺。
哎喲一聲,偷襲鄧安國的敵人一交跌坐下去,拋掉兵器,雙手抓住襠部,痛得臉色發青。
鄧安國旋身扭腰,右手借力甩出三稜鋼刺。
那個被同伴的屍體撞倒的傢伙,甫一爬起身來,三稜鋼刺電射而至,正中他的咽喉。
看著敵人手舞足蹈地奔赴鬼門關,鄧安國剛想喘一口氣,忽然聽得連聲慘嚎從右首傳來。
這種瀕死前的哀呼號叫對於他來說,早已見怪不怪。因此,他並不在意,邊警惕敵情,邊喘氣歇息。
噗噗噗的聲音連續響起,似有數把槍刺在不停地捅刺**,緊接著便是嘰哩呱啦的嚷罵聲。
鄧安國心頭一凜,轉頭循聲張望,見右首有五個敵軍士兵正環成一圈,圍著一個右腳被斬斷的中國健兒。
他們獰笑著,輪流著用鋼刺在那中國健兒的四肢各部刺戮,活像五頭惡狼在分割一隻羔羊。
那中國健兒癱倒在地上,渾身染血,右腳小腿齊膝蓋以下全被砍掉了,只剩下一條肉筋扯連在大腿上,鮮血泉湧而出,腿骨從創口處突出一大截來,而肩胛、右腿、雙臂上盡皆是鋼刺扎開的創口,血泉汩汩直冒,情狀慘不忍睹。
鄧安國定睛細瞧,方才發現那中國健兒是三排長。
鄧安國與三排長形影相吊已有半年時間,彼此相交甚篤,因而鄧安國目睹著戰友被敵人瘋狂殘虐,痛不欲生的慘狀,當下肝膽欲碎,五內俱焚。
瞬時之間,仇恨燒紅鄧安國的眼睛,燒紅了鄧安國的全身筋腱,也燒紅了鄧安國的靈魂。
暴喝一聲,鄧安國右手刷地抽出大砍刀,似離弦之箭那般狂飆而出。
五個敵兵兀自享受著暴殘天物的樂趣,冷不防背後有敵人來襲。
其中一個傢伙意興索然,收槍退到一邊,正想用袖子去擦臉頰上的血漬,冷不丁地覺得身後有些不太對勁。
他急忙轉身,忽見一條鬼魅般的瘦削人影在眼前一晃,刀光一閃。
喀嚓一聲,他便明顯感到自己的頭顱和身體分家,落到地上翻滾出幾米,他這才看到自己的身體還佇立在不遠處,血漿噴起三尺之高。
其他四名敵人顯然是沙場老手,瞬間回過神兒來,迅速拉開陣勢,搶佔方位,四面環圍鄧安國,隨即展開狠辣凌厲的攻勢。
鄧安國左手翻轉如電,81刺刀格開左首刺來的鋼刺,右手上的大砍刀自下向上撩起,刀背磕在前方敵人的槍管上,擋開直刺胸膛的一刀。
他縮頭矮身,避過扎向背心的槍刺,順勢向前滾翻,左手靈活一轉,變成正握刺刀,向前一送,噗的一聲,刀尖扎進前方敵人的心窩,手腕轉動,絞碎敵人的心臟。
他左臂回收,拔出刺刀,電閃起身,右腳暴起,向前猛踢敵人的腹部,將其踹飛出尋丈之外。
鄧安國身形暴旋,大砍刀豎直劈向身後之敵的腦袋。
那敵人慌忙閃退,橫過衝鋒鎗,往頭頂一托。
鏜的一聲金鐵交鳴,火星兒亂濺,鄧安國的刀鋒砍在槍身上,登時鋒刃開出一塊缺口。
那敵人頓時覺得雙臂酸麻,虎口裂痛,衝鋒鎗根本拿不住,脫手掉落在地上,慌忙退後幾步,搓揉著雙手。
腦袋歪向左後方,鄧安國的上身朝後跌倒,兩側扎來的鋼刺擦過胸前,金刃破風,嗖嗖兩響。
左手搶先撐地,鄧安國身子跌在左臂上,借力一按地面,迅即彈起身來,腰肢一扭,左手狠力一甩,刺刀脫手擲出。
噗的一下響處,那名剛剛失去武器的敵人登時被刺刀扎穿咽喉,腦殼向後甩出,摔了個仰八叉,四肢搐搦幾下,一動不動了。
俯仰之間,五名殘虐排長覃濤的暴徒已有三名伏屍當場,剩餘兩人膽裂魂飛,遲遲不敢發起攻擊。
鄧安國對這些釜底游魚怒目而視,形態有如猛虎在盯著兩隻山羊。
他右臂抬起,向右側平伸,大砍刀映著殘陽,泛出森然的血紅光焰。
他冷若冰霜地道:」你們可以自行了斷。」
兩名敵人雖不一定能聽懂中國話,但他們心知肚明,眼前這個中**人的武藝之精強,手段之殘忍,當真世所罕見,與其對陣,無異於自取滅亡。
鄧安國左腳跨前一步,作勢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