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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31章 第十二章 絕地刺殺(十) 文 / 飛永

    他現在迫切想對準那排長的腦袋開一槍,試試這把svd狙擊步槍的可靠性是否真達到了自己的要求。

    瞄準那排長的腦袋,他感到右手食指有些許發癢,忍不想扣下扳機。為防止出現意外情況,他只好把食指從扳機上移開,置於護圈上方,微微彎曲並且緊貼槍身。

    眼裡的十字分劃線在操場上的一顆顆腦袋上滑來滑去,鄧安國的腦海裡不時地浮現出目標人頭崩裂,腦漿雜混著鮮血,像豆腐腦攪拌西瓜汁一般四散迸射的慘怖情景。

    他長吐一口氣,搖了搖頭,把十字分劃線從一個少年兵的臉蛋上挪開,掃過一群正在練習軍體拳的士兵,停留在操場東南角的一棟水泥小樓上。

    這棟水泥小樓頗為搶眼,不時有穿著越南陸軍常服,頭戴大簷帽的軍官進進出出。

    鄧安國心想:這座小樓八成是31fa師三團團部的辦公樓,因為進出的軍官都肩扛著校級軍官銜。

    時間一分一秒地從鄧安國身邊溜走,霧氣愈來愈稀薄,陽光越來越強烈,陣地裡的氣溫也在慢慢地升高。雖然他的狙擊陣位在山岡背陰面,植被也比較深,瞄準鏡的鏡片極難反光,但觀察的時間太長的話,他的眼睛非常難受,血絲悄悄地蔓延開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軍營裡的敵軍士兵已經停止苦練刺殺、越障、體能、投彈等軍事技能,正分批趕往飯堂裡吃飯。

    鄧安國事先食用過異常能擋饑的壓縮乾糧,並不感到飢餓,只是覺得口乾舌燥,非常焦渴。

    士兵們用過午飯後,陸續地回到宿舍進行午息。

    時針指向中午1點鐘,鄧安國發現除那些站崗值勤和外出巡遊的士兵以外,軍營裡已經看不見隨意走動的人了,偌大的操場更是空無一人。

    鄧安國把目光轉向公路,空蕩蕩的,杳無人跡。

    又將軍營外圍觀察了個遍,毫無新奇的發現,鄧安國的眼皮開始發脹發癢,全身的肌肉開始僵硬,血液漸漸變得流通不暢,四肢有些麻木。

    他輕輕地抬了抬腿,扭了扭脖子,索性翻轉身體,仰臥在掩體壕裡,閉目養神。

    赤日炎炎,火雲如燒。

    鄧安國位於山岡的背陰面,未有遭到烈陽的兇猛炙烤,只不過悶熱難當。

    亞熱帶雨林的氣候當真是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晝夜溫差相當懸殊,晚上冷得讓人磕牙巴,白天太陽一出來就曬得叫人流油。

    悶熱倒容易克服,枯等卻讓鄧安國的精神和毅力倍受煎熬,口渴更令他唇乾舌燥,水壺裡的清水只剩下了一半,不到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決不能喝,因為潛伏是沒有機會去尋找水源的。

    左手伸過去碰了碰水壺,立馬又縮了回來,鄧安國迫切想喝上兩口清水,儘管在平時的生活當中,他特喜歡飲桔子汁,可是現在他卻分外珍惜這平淡無味的清水,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恐怕在這種極端惡劣的條件和環境下,才能夠讓他徹底領悟深刻。

    抿了抿乾燥的嘴唇,他恢復起正確姿勢,眼睛湊攏瞄準鏡,繼續全神貫注地監視著那條公路。

    突然之間,山頭上刮下來一陣狂風,樹木草叢頓時東倒西歪。

    鄧安國頓時只覺身上涼颼颼的,心下明白,要下雨了。

    烈陽隱沒,天黑如炭,烏雲猶如狂波巨浪一樣滾過山頭。

    不大工夫,鄧安國的耳際響起一大片嘩嘩啦啦的聲音,黃豆大的雨珠子就像瓢潑一般從九天銀河裡傾瀉下來。

    一道蛇電劃過極西天際,旋即便是隆然一聲霹靂炸雷,直震得鄧安國耳鼓嗡嗡亂響,整座山岡幾欲戰慄。

    雨霧如紗,天地渾濁。

    鄧安國的視線登時遭到遮蔽,索性側過身子,休憩一下。

    剛才他被悶熱折磨得透不過氣來,如今能有這麼一場急時雨清熱消暑,簡直求之不得。

    由於他的狙擊陣位在石縫之下,事先挖有排水溝,即便眼前大雨傾注,掩體壕裡也照常乾爽。

    鄧安國乘機擰開水壺,狂飲一通,以解難耐的焦渴,然後他摸出防水地圖,伸手到陣地外面接雨水,再把雨水灌進水壺裡面。

    他知道雨水通常都很乾淨,不必消毒,是極其衛生,極為環保的綠色飲用水。

    雷聲漸隱,風雨式微。

    鄧安國斂住心神,瞥眼之間,見山樑上的草木被雨水清洗得渙然一新,心境頓時愜意無比。

    雨止霧散,夕陽斜照,視野變得異常清晰。

    鄧安國又恢復起臥姿據槍,眼睛湊到槍瞄鏡前,察看軍營裡的動向。

    沉寂已久的軍營開始活躍起來,因雷雨而休息整整五個多小時的士兵們,在官長們的催督之下,有些不情願地走到操場上,又開始了枯燥乏味的例行訓練。

    那些士兵普遍生得黝黑而瘦小,但戰術動作相當利索,明顯有中**隊的影子,可是在鄧安國這樣勇貫三軍,所向無敵的絕頂高手看來,卻是興味索然,倒是操場東頭觀禮台旁,一根旗桿頗為吸引他的眼球。

    旗桿上掛著一面越軍的軍旗,迎著微風高高飄揚。

    鄧安國心頭一動,當即決定以這面風動的旗幟為測距的參照物。

    身為天才級偵察兵高手的鄧安國當然知道,在眾多影響射擊精確度的因素當中,測距是最為關鍵的。倘若測距出現差錯的話,即使其它環節操作得再精確,子彈也不可能擊中目標。

    鄧安國現在距離軍營很遠,測距不准必然導致偏差過大。因為彈頭在空中飛行的軌跡是拋物線而非直線,重心作用會使彈頭逐漸下降,尤其是在超過三百米以外的距離上,彈頭的動能會迅速衰竭,下降非常明顯。

    利用槍瞄鏡測量了一下參照物,距離為七百零五米,鄧安國心想自己是從高處俯視,測量時顯得比實際距離要近。

    他便釆用跳眼測距法,反覆目測幾次,而後取平均值,距離亦為七百零五米,便放下心來。

    由於缺乏觀察手,鄧安國只能事必恭親,確定好距離後,正要憑經驗修正風偏,忽地聽見遠處響起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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