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時只覺胸腔裡隱隱燃起一股怒火,澄徹的眸子裡閃露出殺機,忍不住想要施展精妙的身法,悄悄地尾隨在越軍士兵的身後,伺機偷襲,將他們斬盡誅絕,以發洩心頭鬱結的憤恨。
他目不稍瞬地盯視著遠處三個徐徐蠕動的人影,雙手運動如飛,異常嫻熟的把ak-47衝鋒鎗拆散,塞進背後的戰術背囊,隨後掏出柯爾特手槍,旋上消聲器,持握在右手,利用鱗次櫛比的樹木為掩護,採用潛行中最快也最舒服的直立行進,隱蔽接敵。
樹木不但棋布星陳,而且枝繁葉茂,隱蔽行進中,他盡量不讓身上的彈藥裝具和金屬物件碰到枝葉,以免發出響動,引起敵人的警覺。
不多時,他潛行到一棵長勢繁盛的木棉樹旁,俯低身子,凝神窺察著越軍的一舉一動。
無奈植被茂密,地勢崎嶇不平,又是在雨夜裡,視線嚴重受阻,他窮盡目力也只能依稀地看到三條黑影在林子裡若隱若現,宛若冥府裡跳出來的魑魅魍魎。
只見三名越軍士兵前二後一,相互拉開大約二到三米遠的間隔距離。這種倒三角戰鬥隊形確實無可挑剔,若突遭敵襲時不但便於及時隱蔽,還利於彼此掩護和支援。
鄧安國一眼看出他們個個訓練有素,不是越軍普通步兵部隊的士兵,十有**是精幹的特工隊員。他掏出夜視望遠鏡仔細一窺察,發現他們各人的槍都甩在腰後,步履較為散慢,警惕性不算太高,應該是例行巡邏,似乎不是專門來搜剿自己的。
鄧安國正兀自揣度之時,他們已經漸漸遠去。
鄧安國疾忙斂住心神,果斷施展身法,在樹木間東一拐,西一閃,左一晃,右一轉,各種閃避動作層出不窮,便捷而輕靈。
風聲、雨滴、雷鳴、夜幕、樹木枝葉、地形地物……有效的遮掩了他的身影和響動,使他像幽靈,似淡煙那般悄然無聲地把自己與敵人的距離越拉越近。
顧盼之間,鄧安國已經欺近至越軍士兵身後不及二十米處,他停身在一棵大樹旁,尋思是否放棄跟蹤並伺機偷襲敵人的念頭,他深知三名敵兵的軍事素養極為出色,雖然看似形態疏鬆散漫,但只要是久經戰陣歷練的老兵,即使在休息時也未完全鬆懈,對危險的感應能力相當敏銳,想要從背後突然施以襲擊,談何容易。他自恃身法精妙,殺敵手法純熟,世間罕逢與其匹敵的強手,但要做到無聲無息地掩近前去,乾淨利索將三個訓練有素的士兵解決掉,還不能弄出一點動靜,他可沒有十足的把握。
鄧安國正自凝神思忖,倏忽間走在隊形後面的士兵猛地止步轉身,縱目向適才走過的路線察視,彷彿察覺到了身後有敵人跟蹤。
鄧安國心頭大駭,疾忙閃身避到旁邊的大樹背後,蜷局起身形,靜觀其變。
那名敵兵側頭打了個口哨,前邊兩個敵人急忙止步轉身,ak-47衝鋒鎗刷地提上肩頭。
那個敵兵伸出左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其餘三指指向剛才走過的路線,示意兩名同伴觀察、聆聽、搜索敵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