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那藍衣女子輕哼了一聲,喚醒了有些恍惚的葉逍。
葉逍看到女子背後依然有血絲滲出,知道如不及時止血,這南疆魔女,必然受到嚴重的內傷,法力也會難以恢復,當下不再猶豫,一把將藍色衣裙撕裂,從百寶囊內,又取出一些龍鬚草敷上。
龍鬚草是常見的止血良藥,葉逍這次出來,暗地裡準備了不少,現在正好用上。
葉逍的眼神,停在了女子的肌膚上。
這女子肌膚細膩,柔滑,冰冷,緊繃,有著驚人的彈性,顯然是個少女,但皮膚顏色卻是淡淡的藍色,真氣微微遊蕩身邊,也是微微的藍色。
「貧道只是稍稍觸摸了一下女子肌膚,就能得出這麼多結論?真有些佩服自己,看來合歡宗沒有白混,對於女孩的品鑒能力,很是精通,不過藍皮膚少女,還沒遇到過呢。
都說南疆宗有藍面妖女出沒,最是厲害,難不成貧道遇到一個?這女子出手狠毒,身上都是什麼毒蟲毒蠱之類的,還是遠離些才好。」
葉逍心中迅速做了個決定,救醒這南疆魔女後,就立刻離開,不要過多糾纏。
「哎,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貧道再幫她一程。」
葉逍右手抵住女子後心,輸入精純的真氣,這些真氣都是葉逍陽氣所聚,能讓人生機煥發,雖談不上生死人,肉白骨,但比照尋常靈丹妙藥,一點不差。
陽氣,就是生機!
失去陽氣,生機也就喪失殆盡,墜入陰間。
不過這些蘊含陽氣的真氣,消耗的並非先天真陽,葉逍的百世童身異體,不會因此而受損。
輸入大量陽氣後,女子淡藍色的身上隱隱泛起了紅暈,這是生機盎然的表現,葉逍知道女子傷勢已經恢復大半,抽回了手。
「嘿嘿,貧道如果沒有這麼多事情要辦,做個江湖郎中,也很不錯,不用什麼丹藥?直接脫掉衣服,陽氣療法,一次收費三十萬聚靈丹,施法對像僅限於年輕女子,嘿嘿。」
葉逍看著幾近半裸的藍膚女子,忍不住想到。他在合歡宗脂粉堆中呆了十年,見過全/裸的女子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此刻對著這位神秘半裸的南疆魔女,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她蒙著面,呼吸不暢,對於傷勢恢復不利,揭下去吧,再醜的面容,貧道也不怕。」
葉逍心說身子都看過了,還怕看臉?伸手將面具揭下,一看之下,登時呆住了。
面容鍾天地之靈秀,清麗脫俗,渾然天成一般,帶著清新的自然氣息,彷彿從大森林中走出,薄薄的嘴唇,淺淺的彎眉,俏麗的瓊鼻,只是面容也是淡淡的藍色,看上去如深山中的花精,草精等精靈一般。
「啊!」
女子喉嚨輕呼一聲,慢慢翻過身,上身僅有的一點衣衫也滾落地上。
葉逍搖了搖頭,將虎皮長袍蓋在女子身上。
「好冷啊,本小姐要凍死了。」
那少女裹緊身上虎皮長袍,慢慢睜開眼睛,忽然發現身上有些不對勁,上半身幾乎全裸,不由得大叫一聲,跳了起來,虎皮長袍也脫落在地。
「呀!你這個大壞蛋,大色狼?本小姐純潔的身子啊,真該挖掉你的眼睛。」
藍皮膚少女又羞又惱,匆忙把虎皮長袍披上,怒視葉逍。
「你不用緊張,貧道是好人,剛剛救了你,不會把你怎樣的。」葉逍雙手一攤,淡然說道。
「你!」
少女一怔,剛想罵人,又一想葉逍極有可能是救命恩人,不由得將罵人話語生生憋了回去,忽然察覺到不對,怒道,「本小姐,本小姐的面罩呢?誰摘的?是不是你?」
「不錯,正是貧道,貧道輸了些陽氣給你,助你恢復傷勢,為了讓你呼吸更加暢快,把面罩摘了下去。」
葉逍嘻嘻一笑,「其實大小姐你,長的不怎麼難看啊,為什麼總是遮遮掩掩的,戴個面具怕見人呢?聽貧道一句勸,相信自己你最美麗,摘下面罩,迎接一個嶄新的世界吧。」
「你,我要殺了你。」
藍皮膚少女一聽,粉面含嗔,瞪眼怒道,揮掌就要打來,怎奈傷勢剛剛恢復,還是有些虛弱,被葉逍一把抓住手腕。
「大膽南疆魔女,真是不可救藥,貧道救了你,你卻要殺我,是何道理?」葉逍也有幾分火氣,心說真是可惡,這魔女為何這般不懂道理,不愧是魔女。
藍皮膚少女手腕被捉,掙扎不得,打又不是,抽手又抽不回來,當下又羞又怒,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滴落下來。
「你,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藍皮膚少女帶著哭腔嚷道。
「貧道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要殺你?看在你我都是魔門中人的面子上,救了你性命,不過貧道也不是求回報之人,只想問一句,為何揭下你面罩,你反倒要殺我?」
「你真的不殺我?」少女問道。
「真的不殺。」葉逍答道。
「小女子多謝相公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只好以身相許。」少女低頭說道。
「什麼什麼?」
葉逍一愣,心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沒聽清,再說一遍。」
「小女子多謝相公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只好以身相許。」少女羞澀的抬起頭,怯生生說道,目光如秋水一般清澈。
「我暈,你是神仙?」葉逍問。
少女搖了搖頭。
「你是妖怪?」葉逍問。
少女搖了搖頭。
「謝謝。」
葉逍掉頭就走,心說遇到個瘋子少女,真是不爽。
「等一下相公。」
少女猛撲過來,一把抓住了葉逍的手臂。
「你有完沒完?莫名其妙。」
葉逍不耐煩的說道。
「你一定要做本小姐的郎君,我喜歡你,你身上的陽剛之氣好重啊。」
少女拽著葉逍手臂不放,此時她距離葉逍更近,聞著葉逍的氣息,一顆心似小鹿亂撞,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喜歡貧道,剛剛見上一面,就喜歡上貧道?你喜歡個六,騙誰呢,喜歡貧道,給個理由先?」
葉逍回過身來,淡淡的問道。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少女反問。
「不需要嗎?」葉逍再反問。
「需要嗎?」少女接著反問。
「不需要嗎?」葉逍再接著反問。
「需要嗎?」
「不需要嗎?」
……
雙方似乎較勁了,永無休止的問下去,誰也不肯先鬆口。葉逍本來就有這個脾氣,平日裡嘻嘻哈哈,一旦認真起來,較上勁來,九百頭牛來都拉不回。
那古怪少女,看樣子也是這樣的主。
彎彎的月亮,升到了雪山頂上,茫茫雪原銀光一片。
「算了,本小姐不和你爭論這無聊的遊戲,命中注定我愛你,你就是本大小姐的如意郎君。」
少女大聲說道。
「笑死個人,什麼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今天貧道倒霉,碰上一個瘋狂又古怪的女人。」
葉逍冷笑著說道,也難怪,無論誰,碰到一個先是要殺他,之後又要嫁給他的女子,都會感到無奈而瘋狂。
「你不要本小姐,本小姐的尊嚴不容侵犯,要自殺。」少女突然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刺向脖頸。
「你!」
葉逍不忍心看少女自殺,抬手射出一道真氣,把尖刀打落。
「嘻嘻,你還是不忍心本小姐死,你還是喜歡我。」少女笑靨如花,滿面春風的說道。
「你不要自作多情,貧道天性善良,不願意看到你一個無知少女,平白無故自殺身亡,生命中還有更多更好的事情,等著你去做,能夠活著,很艱辛,很艱苦,卻也很美好。」
葉逍忽然想起了香消玉殞的大師姐莫顏,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郎君,我自幼戴著面罩長大,師父告訴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垂涎女子美色,騙取女孩子歡心,叫我立下誓言,第一個看到我容貌的男子,要麼我殺了他,要麼嫁給他,你救了我,是個好人,我不願殺你,就嫁給你。」
古怪少女一臉真誠。
「朗什麼君什麼什麼?想色誘貧道?嘿嘿,沒那麼容易,貧道可是在脂粉堆中長大,什麼女子沒見過,休要糾纏。」
葉逍心說這女子想必是閒的無聊,小說看多了,什麼戴面罩就是郎君,笑話,當貧道是小孩子麼?
……
「啊!郎君。」
古怪少女面露痛苦之色,忽然眉頭一皺,栽倒在地上。
葉逍本想一走了之,可那少女一口一個郎君的叫著,雖說煩躁,卻也不算十分可恨,扔下受傷的她一走了之,葉逍還做不到。
「你怎麼了?」
葉逍用手一把脈,覺得有些不對勁,脈象不平穩,十分凝滯,隱隱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被封印在內,卻無法衝出。
少女的皮膚,如寒冰一般,奇冷無比。
「你到底怎麼回事?」葉逍忍不住問道。
「郎君,本小姐之前和合歡宗那群淫/蕩女修激戰,中了她們厲害的春/藥,強行壓下,不料之前受傷,現在犯了,如果一個時辰之內,不找人交合的話,必然會七竅流血而死,算了,你走吧,你是個善良的人,年少有為,風流倜儻,有著大好的前途,我不會連累你,你走吧,讓我長眠在這雪原冰山之下,做一個艷屍吧。」
少女楚楚可憐的說道,眼神中透著一絲的無奈,一絲的渴望。
「合歡宗春/藥。」
葉逍冷笑一聲,掏出兩個粉紅的紙包,打開送到少女面前,「是這個奇淫合歡散?還是這個我愛一棒槌呢?」
「你!」
少女一愣,「你怎麼會有合歡宗的春/藥?你身上隱約有鬼氣流淌,定是鬼王宗的人。」
「嘿嘿,想騙貧道?沒那麼容易,貧道可是在合歡宗混過的人,這些春/藥,十分霸道,怎麼可能被壓制體內?而且,你的症狀,完全不是中了春/藥的表現。」
葉逍得意的說道,面露不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