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怎麼辦?」
葉逍靈識和青青交流。
「這個怪洞太奇怪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不過放心,咱們貯存的牛肉和酒水,夠支撐十多天啦,你法力這麼高,再堅持十多天也沒有問題。」
青青搖了搖頭,嘻嘻哈哈的說道,看樣子,一點也不擔心。
「不行,不行,必須出去。」
葉逍喃喃自語,連連搖頭。被困在這個怪異的鐘乳洞內,在絕望中餓死,是葉逍絕對不能接受的,遠不如碰到厲鬼凶魂,被一口咬死舒服。
「怎麼辦?葉天才?」姬紅淚攤了攤手,無可奈何的說道。
「哈哈,不用著急,吉人自有天相,貧道還沒有破身,不會這樣就死掉的,等我好好想一想,一定會有辦法,對了,看你的樣子,還沒有道侶,如果就這樣掛掉,豈不非常遺憾?」
葉逍調笑道,試圖緩和一下沉悶的氣氛。
「你這流氓。」
姬紅淚粉面一紅,嗔道,「葉大流氓,死到臨頭還開玩笑,真是天生淫蕩,無可救藥,本姑娘守身如玉,冰清玉潔,一塵不染,超凡脫俗,豈能輕易被破身?真要一死,也是質本潔來還潔去,二十年後又是一位窈窕女子。」
「佩服,佩服。」
葉逍一挑大拇哥,面露讚許之色,「貞潔烈女,小生敬仰之至,不愧為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在下在合歡宗閱女無數,還未見你這般豪爽者,當浮一大白。」
「其實你也是少年英雄,能在賈家弟子的追殺下,生存這麼久,絕非池中之物,本姑娘也佩服的緊啊。」
姬紅淚聽到葉逍誇獎,自然十分高興,當下投桃報李,誇獎了葉逍一番。
「哈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仰天大笑。
……
冰冷的屍體旁,困在鐘乳石迷宮中,幾近絕望的兩人,居然相互吹捧,開懷大笑,若是旁人見到,定然懷疑兩人是瘋子。
「反正一時半會也出不去,來來來,偷得浮生半日閒,咱們先喝兩杯。」葉逍連連揮手,把旁邊一個大石打成石桌,石椅子,石酒杯,從百寶囊中取出牛肉乾和酒水,開始喝酒吃肉。
「干,干!」
碰杯聲不停傳來,兩人推杯換盞,喝的有滋有味。
「哎!」
賈俊英歎了口氣,「主人聖明啊,這等情況下,仍然談笑風生,屬下對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大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收拾你個頭啊,閉嘴,沒看貧道正在喝酒麼?」葉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怒斥道。
「諾!」
賈俊英恭恭敬敬的說道。
「諾什麼諾?他奶奶的,這都學的那裡語言?腦子被三屍鬼水燒糊塗了?」葉逍暗暗尋思。
酒菜很快吃完,兩人對視,又忍不住苦笑起來。
「葉大流氓,吃飽喝足,該想辦法了吧?」姬紅淚一甩秀髮,略帶挑釁似的問道。
「這,容貧道思索一番。」
葉逍閉目苦思,良久一聲長歎,「這個鬼洞,除了這些鐘乳柱子,與眾不同外,剩下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像暗合什麼九宮八卦之類的,也不是鬼打牆之類的障眼法,我不相信走不出去。」
「那些歷練的弟子,多在道符三重之上,不是被活活困死了麼?這洞沒那麼簡單。」
姬紅淚思慮片刻,說道。
「砸,定是這些鬼柱子搗鬼,他奶奶的,神鬼怕惡人,一力降十會,管它什麼九宮八卦,都給我砸平,貧道倒要看看,一馬平川,還跑不出去。」
葉逍大怒,吼道。
「對,全都砸平,反正一時半會兒,咱們也死不了,這麼多傀儡,夠砸一陣了。」
姬紅淚率先召出石傀儡,吩咐道。
……
「呼呼呼呼呼!」
一百五十隻柳樹高大的柳樹鬼,從鬼母元胎內衝了出來,一個個鬼眼裡閃耀著狂熱的神情,嗷嗷亂叫。
鬼母元胎,提供了些許純正的森羅鬼氣,對這些純正的鬼而言,如同吃了大補丸,渾身都是力量。
只是這大洞高僅僅二三十丈,這些柳樹鬼無法直立身軀,一個個在地面上趴著,因此暴怒無比。
「轟隆隆隆隆!」
當頭一隻強壯的柳樹鬼,粗大的樹幹一掃,以橫掃千軍之勢,同時掃落三根巨大的石鐘乳柱。
「好,就這麼幹!」
葉逍點頭,表示讚許。
「衝啊,殺啊,把這些可惡的石柱子,通通砸到。」受到表揚後,這些柳樹鬼更是群情振奮,如打了雞血一般,揮舞著巨大的樹幹,瘋狂掃落石鐘乳柱。
震天動地的聲音響起,到處都是滾落的巨石,一根又一根的石柱被掃落,塵煙大起,整個大洞都在搖晃。
「嘿嘿,怪不得人們都愛當領袖,都愛當王者,都愛當大將軍,看著手下瘋狂廝殺,自己穩坐釣魚台的感覺,的確不錯。」
葉逍看著狂暴砍柱子的柳樹鬼,不由得大發感慨。
成排成排的石鐘乳柱倒下,崩碎為一地石球石塊,碎屑亂飛,這些柳樹鬼,實力雖然大都在道符三重左右,但破壞力驚人,勝在數量眾多,砸這些石柱子,比照單獨一人的道符五重,六重修士,效果還要明顯。
整整一天過去,葉逍舉目一看,一馬平川,不少發光晶石被砸落地上,光線也更加充足,足有數百里之遙的大道被開闢出來,彷彿處在大廣場,不由得仰天大笑,
「走!」
兩人將傀儡收起,御劍飛行,很快飛到廣場邊緣,再一看,遠處依然林立石鐘乳柱,只不過只剩下數里之多,不用多久就能穿越。
「他奶奶的,真是怪異,非得把這些柱子砍光才成出來?算了,不去管它,看看前方還有何物?」
兩人緩緩前行,終於出了這片怪異的鐘乳迷宮,長長出了一口氣。
一段狹長的甬道出現在面前,陰風怒號,看不到盡頭。
兩人對視一眼,向前走去。
……
「瞧,這甬道兩側的石壁上,彷彿有些石雕壁畫。」姬紅淚眼尖,率先喊道。
「的確有些古怪,這黑漆漆的地道中,到底什麼人在此雕刻呢?」葉逍舉起一個發著藍光的晶石,注目觀看。
藍晶石得自碰碎的石鐘乳柱子,黑暗中能夠發出幽藍幽藍的光芒,葉逍打碎了這麼多柱子,自然收集了不少。
「啊啊,太無恥太下流了!」
姬紅淚小臉通紅,忍不住尖叫起來。
「的確是,到底是誰,這麼無恥?在好端端的石壁上,刻下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葉逍十分憤慨的說道,可眼光卻未離開。
原來這石壁上,雕刻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春宮圖,形態各式各樣,有人,有鬼,有魔,有妖,有仙,有龍,或行或坐,或飛或游,千奇百怪,有的大膽之極,匪夷所思,畫風十分潑辣大膽,看上一眼就面紅耳赤。
石壁上的春宮石雕和壁畫,連綿開去,看不到盡頭,葉逍心中忽然一動,怎麼這些石雕像,有些熟悉,想了半響,覺得與法寶千里春宮圖十分相似,連忙取出對照。
……
「哼,羞也不羞,一看你就不是好人,掏出這麼荒/淫的東西。」姬紅淚忍不住嚷道。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葉逍正色道,「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貧道目中有色,心中無色,不像有些人,不敢看,心中卻亂七八糟的想,這都是境界不夠的表現,其實你以純潔的心態,欣賞的心態,看待這些,一切都沒什麼。」
葉逍神光內斂,寶相莊嚴,語氣平和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禪意,彷彿得道的世外高人。
「說本姑娘境界不夠,真是笑話,本姑娘也能看。」
姬紅淚也是個爭強好勝的主,聽葉逍如此一說,大為不滿,嚷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群沒穿衣服的妖魔鬼怪麼,做著稀奇古怪的事情,本姑娘也可以用欣賞的眼光看。」
說完目光清澈,抱元守一,開始觀看春宮圖。
「哼,這個太不美了,如果小腿稍稍抬一點,效果定然不一樣。」很快,姬紅淚做出點評,說的頭頭是道。
「行。」
葉逍點了點頭,心說貧道百世童身,不為色相所擾,這姬紅淚能目視這麼迷亂的春宮圖,而不為之心動,也算厲害了。
「你看這兩隻九尾狐妖,在九霄雲層中交合,如果下方不是白雲,而是紅色的火燒雲,或紫色的晚霞,就更加壯觀了,色彩鮮明,姿勢大膽囂張,霸氣側漏,此外,還有一點點野性,一點點瘋狂,令人不得不佩服。」
葉逍手指著一副突出的壁畫,連連點評。
「不錯,不錯,葉流氓所言極是,只是狐妖多情,一旦癡迷,就會不管不顧,生死相隨,忠貞不二,在九霄雲層,在黃沙黑土中,忘情極樂,又有什麼分別呢?君不聞,兩情若是纏綿時,又豈在白雲黑土?縱然幕天席地,曠野苟合,也強似雲錦金床,同床異夢。」
姬紅淚笑著說道。
……
「高,實在是高。」
葉逍一挑大拇指,連聲讚歎,「貧道只是提一點粗淺的看法,不似你姬姑娘一語中的,道出了陰陽雙修的本質,是啊,若雙方不能兩情相悅,只是一味交合,與禽獸何異?」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這話說來不假,可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多少美人在蹉跎歲月中凋零,紅顏彈指老,能一夜風流,剎那芳華綻放,縱然露水姻緣,也勝似平淡一生,了無回憶。
所以雙修也好,合歡也罷,只需率性而為,不要過多牽掛,但若以雙修秘術,採陰補陽,或采陽補陰,則要多加注意,天地地利人和,風水星相,缺一不可,噢,忘了你出自合歡宗,對這個自然比較瞭解。」
姬紅淚若有所思,喃喃說道。
「幸會幸會,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葉逍目瞪口呆,半晌說道,「佩服,佩服,姬姑娘想不到也是同道中人,只是隱藏的比較深,實在令人讚歎,哈哈,還說貧道是流氓,看來你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
「胡說。」
姬紅淚柳眉倒豎,嗔道,「本姑娘不過看到幾本道書,隨口亂說而已,對雙修秘術並無研究,至於烈女,本姑娘不敢說,但未**仙前,定會守身如玉,至於道侶,哼哼,能讓本姑娘看上的不多。」
「貧道呢?」葉逍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
姬紅淚眼珠一瞪,撇了撇小嘴,說道,「你這色迷迷的樣子,實在討厭,不在考慮之內。」
「哎。話可不能說太滿,對貧道投懷送抱的美女,可是比比皆是。」葉逍哈哈一笑。
兩人一邊吵鬧,一邊點評春宮圖,倒也開心。
……
「颼颼颼!」
手裡的春宮圖,突然自發顫動起來,發出「嗡嗡嗡嗡」的聲響,躍躍欲飛,裡面的美人圖像,也開始震顫不已,靡靡之音從畫卷裡傳出,就是得道之人聽了,也難免春心蕩漾,面紅耳赤。
「怎麼回事?」
葉逍法力激盪,期望操控千里春宮圖,不料完全沒有效果,圖卷脫手而飛,迎風漸長,化為連綿不絕的長畫卷。
千里春宮圖,居然敷在眾多石雕和壁畫上面,在詭異力量的操控下,開始活動起來,如放圖片一般。
更神奇的是,石雕像和壁畫上的人物鳥獸,鬼怪仙狐,活動起來,融入畫卷之中,隨之翩翩舞動,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形成瘋狂至極的春宮畫面,簡直春色無邊。
兩人目瞪口呆,這一切簡直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