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街,是西山市最髒最亂最複雜的地方,這個地方住著各行各業的人,包括打工仔、學生和白領。儘管舊街的治安不好,但是仍然吸引人住宿,原因是舊街的租金最便宜,而且很多市面上找不到的東西也可以在舊街買到。
比如毒品、槍械、色。情、賭莊。舊街的每一家店舖,甚至是維護治安的警察,或多或少都會和舊街的黑社會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舊街人所做的一切,只為生存。
一個妙齡女郎正從酒吧裡走出來,儘管她不是金枝玉葉,但是修長的美腿足以讓接近他的男人,不自禁的爆發身上的荷爾蒙激素。昨晚上她瘋狂了一夜,酒精仍然讓她的腦袋感到要炸裂一般的疼痛。
就在妙齡女郎揮手叫停一輛計程車的時候,只見有三個古惑仔從遠處匆匆走來,領頭的滿臉怒色。
兩耳帶著耳環的古惑仔忽然撿起一塊石頭,狠狠朝妙齡女郎旁邊的計程車扔去。
光!
砸爛了計程車的車窗。
「滾!」耳環男凶神惡煞的道。
計程車司機也是舊街人,他知道有些人惹不起,比如這三位古惑仔。這些人渣的思想觀念已經扭曲了,他們將砍人當成了義氣,將坐牢當成了榮耀,將破壞當成了事業。
於是計程車慌忙開走了,留下了一臉慘白的妙齡女郎,看來她酒醒了。
「你這賤人!」領頭的古惑仔披金掛銀,臉上帶著一副大佬墨鏡。他朝妙齡女郎飛衝過去,惡狠狠地捏住妙齡女郎的白淨脖子。
「你幹什麼!」妙齡女郎怒叫起來,似乎她與墨鏡男認識。
「說,昨晚你幹什麼了?」
「昨晚我一直在酒吧喝酒啊。」
「你騙誰啊?」墨鏡男不由分說,一掌扇到妙齡女郎胭脂臉上。
「我真的在喝酒!」
「還騙我?你和你的小情人在一塊了!」墨鏡男暴怒不止,一掌又一掌的扇到妙齡女郎的臉上。
妙齡女郎使勁的哭著:「你不相信我,嗚嗚,你不相信我……」
這樣的事情,只是舊街冰山一角,在見慣了失蹤、拐賣、殘廢太多罪惡的舊街人眼裡,根本只是一件小事情,無人在意。
不過這時候,遠處忽然漫不經心的走來一個年輕人,他的一切與舊街的形象格格不入。
乾淨整齊,臉上掛著很吊的笑容,而且帥的一大糊塗。
三個古惑仔最見不慣這樣的年輕人,於是放下了妙齡女郎,每一個拿著撬棍和砍刀,朝著年輕人猙獰走去。
他們與年輕人不認識,但是砍人只需要一個理由,就是看不順眼。
出乎意料,年輕人只需要三秒鐘,便放倒了這三個凶神惡煞的古惑仔。然後在妙齡女郎驚訝、崇拜的目光中,瀟灑的走到妙齡女郎面前。
伸出手撩起了女郎的下巴:「我請客,去喝杯咖啡。」
妙齡女郎機械的點頭,在她癡癡的目光中,儘是年輕人帥氣的身影。
他們離開了路邊,但是沒有去咖啡廳,而是進了一家六十元一小時的旅社。
接下來發生了戰鬥,激烈的戰鬥。妙齡女郎翹起來修長的美腿,然後被年輕人壓在身上,很迎合的接受年輕人的進攻。
年輕人顯然戰鬥經驗豐富,不斷衝撞著妙齡女郎的身體。他一邊戰鬥,一邊撕爛妙齡女郎的戰袍,鬥了幾回合後,很快就憑借豐富的經驗,找到了妙齡女郎的弱點。
於是致命攻擊到來,再是旅社房間裡不斷高唱著幸福的交響曲。
原來做女人,也可以這麼幸福……妙齡女郎是這樣想著。
不料這個時候,旅社窗外響起了怒吼聲。
「嗯……他……嗯……我男朋友來了……噢……」妙齡女郎吃力而不捨的叫起。
「不要緊,我保護你。」年輕人不在意窗外發生的事情,繼續埋頭苦幹。
噠噠噠……
窗外響起了陣陣槍聲,無數子彈穿透薄弱的玻璃,帶著熊熊怒火朝年輕人和妙齡女郎的戰場發洩而來。
「不……」妙齡女郎驚恐叫起,而她的雙眼中流露出的擔憂,顯然更關心年輕人的安危。
「不要緊,我保護你。」年輕人重複著剛才的話,還是繼續埋頭苦幹。
這時候奇跡發生了,只見年輕人的周圍散發出一道淡淡的青光,將所有的子彈全部擋在光圈外。
妙齡女郎絲毫沒有注意這些怪事,但是她更加感動了,更加深愛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她決定努力施展渾身解數,就算死也要讓年輕人抵達幸福的高峰。
於是,旅社外面依然槍聲如故,但房間裡面戰鬥依舊。
當年輕人和妙齡女郎雙雙發出最後的吶喊,他們之間的短暫緣分宣告了結束。
年輕人站了起來,穿好衣服和褲子,然後回頭對妙齡女郎微微一笑:「多少錢?」
「什麼?」妙齡女郎合不攏嘴,好久才道,「我……我不要錢。」
「我從不佔便宜。」年輕人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摸進口袋裡,卻是臉色一綠。
「怎麼了?」妙齡女郎關心的問。
年輕人臉皮抽了抽,隨後正色從口袋裡取出一枚硬幣,再認真的交到妙齡女郎手心。
「一塊錢?」妙齡女郎哭笑不得。
「這是我全部的錢了,接下來我需要去找活幹。」年輕人的表情很認真。
所有的錢?妙齡女郎聞言眼睛一亮,不禁流出了幸福的淚水。當愛情來了,任何女人都會變成傻瓜。「可是,外面……」
「放心,外面的那些垃圾,以後不會來煩你了。」年輕人微微一笑,堅定的面孔顯示出了他的決心。隨後他一轉身,朝旅社門口走去。
妙齡女郎欲言又止,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喊道:「等一下!」
「還有何事?」
「以後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緣分已盡。」年輕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旅社。
負心人……妙齡女郎把頭埋進了深深的被子裡,一下子從天堂掉入地獄,讓她一直間無法接受。因為她先前永遠猜不到,有一天她竟然被一個陌生人,偷走了身子,又偷走了心。
年輕人離開舊街的時候,順便帶走了十幾個生命,十幾個古惑仔橫七豎八的躺在血泊裡,其中便有墨鏡男的身影。
年輕人走路的速度很快,在來往人群中穿梭著,越過前面一輛又一輛的車,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最後來到了商業區的一座國際大酒店前面。
門口出現了一個同樣年輕帥氣的身影,他的出現讓年輕人感到有些不爽。
方煥學看見約定的人來了,於是走到年輕人面前:「仲奇是嗎?」
「正是。」年輕人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
方煥學仔細打量了仲奇一會兒,便讚道:「仲奇先生不愧是刺盟的高手,光看氣息,比起安長老不差多少。」
仲奇平時把口舌浪費在泡妞上了,和同性間就不善言語了,於是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什麼,只好嘿嘿一笑。
「安長老在裡面等你,你自己進去吧。」方煥學隨後道。
「哦?讓他等一個王牌殺手是值得的,你不進去嗎?」仲奇高傲的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方煥學搖搖頭,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與安長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