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那麼黑,空氣中充斥著煩操不安。
一輛黑色的法拉利緩緩駛入寂靜的法王縣郊區,然後在距離黑龍會豪宅兩百多米遠的地方停下來。
「那所豪宅就是黑龍會的總部。」獨眼道人在車裡指著窗外的豪宅道。
李憶陰沉著臉:「這幫傢伙,他們吃的用的穿的住的用的,無一不是用百姓的血淚換來的。據說黑龍會控制了法王縣的經濟命脈,大都是採取威逼誘惑強買強賣等手段積累的財富,如果有人不從,他們也不介意將別人害得傾家蕩產。」
獨眼道人揉揉右眼:「黑龍會在法王縣有一千多名幫眾,平常居住在總部裡的都是一級幫眾,一級幫眾有百來人,都是殺人如麻的惡人,確實是千該萬死。至於其他幫眾只是小蝦米,他們加入黑龍會不一定是自願的。」
「其他人可以不管,但是總部的那些惡人,一個都不留!」李憶面露殺機,對他來說,殺惡人和殺惡鬼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獨眼道人歎息道:「也罷,既然貧道欠下李兄弟的恩情,便幫李兄弟這一次吧。現在的社會不像貧道前兩世那樣兵荒馬亂,死了人也許都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管。在信息發達的今天,如果發生大事情的話,很快就有警察和記者來到現場。」
「這也是我擔心的,真人有什麼辦法嗎?」
「我們最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下手,凌晨四點鐘左右吧,那時候是生人死睡叫也叫不醒的時候。而且,到時候貧道還要施展一些手段,來個神不知鬼不覺。」
「到時候就有勞真人了,惡鬼也罷,惡人也罷。」李憶正色道,「人間正道是滄桑,我們既然掌握了超凡的力量,便有職責為人間界贏取一片乾淨的未來,讓孩子們生活在陽光花園裡。」
獨眼道人聞言忽然目光閃爍地盯了李憶的面孔一陣,才低聲道:「李兄弟能否聽貧道一言?」
「請說。」
「今天你擊殺那兩隻小鬼的劍招是什麼?」
「七煞劍式。」
「七煞?可為紫微斗數中的14顆主星之一七殺?」
「不清楚。」
「七煞主蕭殺,你這劍招劍如其名。」獨眼道人嘴巴抖了抖,「我勸李兄弟以後還是少用這道劍招為好。」
「這是為何?」
「你心裡也應該清楚,你走上了殺戮之道。不僅影響了你的心境,還影響了你的處事作風。現在你剛入殺戮之道,及時收手還可以。」
李憶聞言一臉猶豫不決:「除此之外,這殺戮之道的危害究竟還有多嚴重?」
「殺戮之道修到至高,便是六親不認!」獨眼道人正色道,「在貧道第一世的時候,那時貧道初入異能界,正好認得一個也修殺戮之道的前輩。當時這位前輩也如你一般,不管是惡鬼還是惡人,被他撞見了絕不留情,不死不休。
到後來他的殺戮之道修至至高,便自甘墮落,好壞不分,見誰都想殺。最後我聽說,他有一次發狂,竟然殺死了親朋好友二十多人,同門幾百人,陷入無法掙脫的殺戮輪迴中。」
李憶聽到這裡嚇得一身冷汗,才知道殺戮之道的嚴重。任何不走正道取得的強大力量,往往是需要莫大的代價。長長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以後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施展七煞劍式便是了。」
「李兄弟是懂大道理的人,這讓貧道倍感欣慰。」
「不知道那位前輩最後怎樣了?」
「當時那位前輩依仗殺戮之道取得無上的力量,人間界難逢敵手。終有一日,乃天機星大盛,七殺與破軍規避,正氣上升,邪氣下降之日,那位前輩才恢復了短暫的神智。想起昔日錯殺親友和同門,懊悔不已。便於那日,登臨泰山之巔,墜崖身亡去了。」
「可惜。」李憶惋惜道,「那位前輩曾以除魔衛道為己任,若他不走殺戮之道,以他的天性,也該是一個萬人敬仰之輩吧。」
「應該吧……」獨眼道人喃喃的道,雙眼略顯迷惘。
「對了真人,那位前輩叫什麼名字?」
「說了你也不認識,或許當今世上,也沒人記得他了。那也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告訴我把,不然總有一塊石頭堵在心裡似的不舒服。」
「他的真名已被人遺忘,那時候同道中人都尊稱他為降妖道人。」
……
眼看距離凌晨四點鐘還有六個多小時的時間,獨眼道人於是開車離開法王縣東郊,準備施法的東西去了。在東郊有一些無人居住的樓盤,是一些投機商所建。李憶便找了一座無人居住的樓盤,爬到了高高的天台,自顧找塊乾淨的地方睡大覺養精蓄銳。
凌晨三點半,獨眼道人叫醒了李憶。只見獨眼道人帶回來一張大大的桌子和其他法器,這些東西佔用的地方非常大,真不知道他是怎樣帶回來的。不過奇門異術自有搬運神通在,李憶也不便多問。直接切入正題:「真人是要開壇施法?」
「正是,貧道今晚要讓法王縣天降暴雨,叫人不敢出門,見不著聽不到發生的事情!」
李憶聞言一陣動容:「呼風喚雨?」
「哈哈哈……」獨眼道人鼻子一高,「莫說法王縣了,就算整個西山市,也沒有誰能擁有貧道這等本事!李兄弟,幫忙擺設一下吧。」
隨後李憶和獨眼道人便急忙擺設起法壇來,將四角桌子放在樓盤天台上,再遮蓋上一張黃色布塊,桌子背後插上了九根大黃旗,黃旗上畫滿了李憶看不懂的密密麻麻的符文。之後獨眼道人再取出一些小型的法器,也一一擺到了四角桌子上。
到這裡還沒有完,獨眼道人又取出了一把長尺子,親自測量,將法壇設成了高二尺,闊一丈三尺。然後再將九根大黃旗移到了法壇外的二十步的距離,最後取出白色麻繩繞城界限。
獨眼道人走回法壇上,將幾根竹枝朝法壇一扔。隨後李憶便吃驚的看到,這幾根竹枝竟然自己樹立起來,並從底部延伸出根枝,牢牢地插在法壇上了。
「真人好本事!」李憶不禁讚道。
「讓你吃驚的還在後邊呢,李兄弟坐好了!」
獨眼道人抬頭挺胸,然後取出了一張黃色的十六開紙,鋪在了法壇上。嘴上繼續道:「世上求雨之法分幾種,每種各有所長。而貧道這次求雨為速成法,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足矣,越大越好!」李憶大笑一聲,便找了個不影響獨眼道人的角落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