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聖器伯尊又一次噴發出二十來件寶物,兩方人打得激烈,而靜苛散人卻不是完全置身事外,時不時地搗亂下,有意無意地制衡邪戎,因為算到底,還是邪戎實力底蘊最為強悍。
不過他也被海蟾盯著,無法全力參與進去。
小紂王見妙築被邪戎牽制,閃過陰毒之色,又起了溜走的心思,眉心射出兩道金火符,落地後,驟然化為兩尊巨大的烏首火焰獸,全都散發著凶戾殘暴的氣息。
「吼!」兩火焰獸朝大地一踏,無數大裂痕使這裡更為不堪,天魁賭王一掌拍下,有裂空破地之能,不想火焰獸的強大超乎他的預料。
火焰獸一步一踏,將天魁轟來的色子全都打飛,「哈哈,倒是好畜生,原本還想留你們全屍,以待有空抽取精華為老夫所用,現在不必了!」說完手掌間浮現條條烏光,宛如游蛇,卻有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小紂王皺眉,暗中給兩頭火焰獸下命令。
火焰獸忠實地執行命令,立刻掉頭,手中化出兩柄碩大的流火刀,朝妙築劈了過去。而小紂王本人則從虛彌袋內掏出一塊舍利碎片,扔向天魁,只不過方向略微偏了點。
「咦?你竟然捨得這寶貴的東西!就是太小家子氣,何不將五塊碎片全部送給老夫?」
天魁賭王想也不想,伸手朝舍利碎片抓去。不想一股光芒萬丈的雷電忽然從後背射來,天魁反應很快,可即使如此,他的左臂還是被雷電力量掃到了,割裂出一片巨大的焦傷,那可惡的雷電力量甚至還順著手臂竄入體內,全身頓時電麻鑽痛,大半身體幾乎失去控制。
卻是邪戎碾空而來,閃電般地將那塊舍利碎片抓在手中。
卻是小紂王暗忖幾人對舍利碎片的爭奪之心很強,所以才用烏光火焰獸拖住妙築,以碎片為誘餌,讓天魁和邪容奮力爭奪,明知道是陷阱,還是不會放棄,兩者相互衝突,從而製造脫身的機會。
天魁賭王果然大怒:「邪戎,你敢偷襲我,不把碎片交出來,便不死不休!」
他好不容易才將體內的雷電力量化解驅散,此刻心都在滴血,煮熟的鴨子飛了,怎不讓他痛惜可惱。
而小紂王則不管火族老者,趁機激活了定星盤,只是在他踏上定星盤的剎那,原本戒備在一旁的靜苛散人霍然打出一道驚悚人心的神光,只見小紂王一聲沉重的悶哼,順著定星盤的光芒,就此破空消失了。
妙築被兩尊火焰獸糾纏,看著小紂王帶著其餘四塊舍利碎片順利離開,秀眉微皺,手中寒光暴射,水桶粗的冰芒慢天狂湧,遠處的玄玉牆都被打穿,更不用說近在咫尺的火焰獸,它們鏗鏘龐大的炎光軀體上,出現了一個個恐怖的大洞,就此瓦解倒塌。
這樣的情景令幾人微微一愣,所有人到現在還是沒明白,小紂王這麼急著走做什麼?僅僅是因為得了四塊舍利碎片嗎?還是察覺到了這裡的危險,提前跑路?
邪戎將疑問從心中抹去,搶先出手,幻閃間雷戟刺出,直接打穿其胸部,成功地偷襲。
天魁賭王大叫,噴出一口血,倒飛在地,他的那口血正好噴在聖器伯尊的瓶身上。
蕭軒看著小紂王的離開,只有強忍著遺憾和衝動,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現身,因為他有種直覺,聖器伯尊多半還會發生令人驚奇的事,到時候在突然出現,也許能獲得更大的好處。
而如果現身去追小紂王的話,鐵定會被邪戎等人懷疑,進而出手阻擊。
還好小紂王只拿走了四塊,不是完整的,不然從完整舍利中不但能得到完整的神火修煉之法,更可能得到其他可怕的佛門玄通,知曉一些早已經消逝的重大秘密。
天魁賭王也是傲慢獨尊之人,被邪容偷襲,是為奇恥的辱,立刻展開不死不休的反攻,一隻色子環繞的大手向半空拍去,一下子磨滅了邪戎趁機轟出的重重雷霆。
大手並未停止,所過之處,虛空抖動,而且那賭盤的光芒更盛了,極為懾人,有如白色的光焰在燃燒,整個地宮都是一片燦爛絢目。
邪戎揮動雷戟,數萬道赤色雷光急竄而出,如潮水一般衝了過來,立刻將大手打得支離破碎,雷霆的毀滅與攻擊力向來是比較強大的,附近的地面全部成為了焦土,宛如巨大的篩子,滿目瘡痍。
只是天魁賭王似乎早料到了此點,大手破碎的剎那,正是賭盤積勢正隆重時,迎著殘餘的類光,一下子飛到了邪戎頭頂上方,上面閃出一片玄光,淒艷刺目,哧得一聲倏然捲住了邪戎。
「啊!」邪戎發出痛呼,身軀竟然掉落,然後身上爆發滾滾陰雷,碎滅了那片裹身的玄光,但整個人非常狼狽。
「哈哈,怎麼樣,這是老夫凝練的爍獄血火,滋味還不錯吧?」天魁賭王大笑,似乎因出了一口惡氣而大喜,「可惜沒把你整個化為膿血。」
邪戎大恨,張口大喝:「雷動吞宇乾坤怒!」整個雷戟化為一條張牙舞爪的青色雷龍,長達十餘長,立刻使得龐大的地宮有些擁擠了,但見龍攜萬雷,飛速盤旋,很快形成了雷道漩渦。
而天魁也止住了笑容,以賭盤為基,向其吐出一口鮮血,同樣施展了強大的玄法,「賭塚高笑臥!死吧!」
神光流轉,很快演化成一副充滿色子的墳場,上面同樣青色氣流翻滾,快速旋動起來,吞噬周邊一切事物。
雙方都因盛怒而殺,而且都使用了類似道意的玄法,兩個龐大恐怖的漩渦互相碰撞湮滅,有魚死網破之勢。
卻不想兩股足可貫穿天上地下的力量交鋒之時,宣洩口正好對著聖器伯尊,在眾人膽顫心驚中,伯尊銅鑼大的瓶蓋發生了糾動人心的大響。
「砰!啪!」束縛著瓶蓋的二條瀆天魂金鏈條相繼應聲斷,巨大的寶瓶蓋失去大部分束縛,原本隱去的十二條鬼暝犀甲靈忽然再次浮現,而且吸收到了聖器本身的力量,顯得更為凝實逼真,它們猩紅的眼睛宛如活了似的,轉動著瞥向眾人。
但凡被盯過的人,都覺得心底升起一股寒氣,如墜九幽。
邪戎和天魁的戰鬥已到了關鍵時期,誰都不能太過分心,除了必要的一絲戒備外,都是全力擊殺對方,除了一個算一個,還能得到對方的遺留物,其中有混宗秘卷一張,說不心動是假的。
原本一直盯著伯尊的海蟾卻突然靜苛散人出手,紫青雙劍化為兩條互相盤旋的紅色大蟒,朝靜苛散人絞殺過去。
靜苛散人大袖子一甩,將大蛇頭掃了回去,喝問道:「海蟾,你這是什麼意思?」
海蟾加大力量,甚至吐出了一口本源精氣,灌入雙蟒體內,頓時紋能大增,靜苛散人面色一凝,不得不退開避鋒芒。海蟾掃了一眼正發生異變的伯尊,目光狂熱道:「我已經感覺到我族的海聖卵,為了不給你覬覦的機會,你必須先死!」
「哼,那也得有那個能耐再說!」靜苛散人原本對什麼海聖卵沒什麼心思,不過對方竟然無中生有,這般逼迫,那就怪不得他了,氣息一下子彪升數倍,托著金光四射的山隆怒獸鐘,就此轟了過去。
海蟾心中一緊,一下子忌憚不已,暗道自己也許犯了一個錯誤。
妙築懸浮於空,秀髮輕揚,目不轉睛地盯著伯尊。她有一種預感,二條封鎖之鏈斷掉,多半有不太好的事情要發生,現在誰也無法阻止,剩下的那條鎖鏈也不滿裂痕,隨時會斷掉。
天魁賭王和邪戎在死拼,打得不亦樂乎;靜苛散人又被海蟾纏住,只是這兩人都只出了七分力,還將一部分心思放在聖器伯尊上,妙築則是一心關注在伯尊上,沒有心思管其他事情,也不屑於管。
蕭軒覺得差不多該現身了,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兵衛長多隆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他在幾個強者大戰起來後,就一直躲得遠遠的,什麼都不參與,同時牢記邪戎的囑咐,謹守走運得到的那張混宗秘卷。
不想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死翹翹,就在他一心關注著首尊邪戎的戰鬥時,忽然感覺到腰間一股巨痛,接著只看到一道人影從身旁出現的時候,整個人就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崩散成血泥,就此死亡,腰間藏有混宗秘卷的虛彌袋也從此易主。
「真是對不住了,誰叫你邪咒家注定與我是死敵呢,沒有和解的可能。」蕭軒冷聲道了一句,將虛彌袋收了起來,如今他共有四張混宗秘捲了。
運氣好的話,意味著他將獲得四塊紫魄元,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興奮的事?
「是你!小道士,原來你一直藏在我屬下的身上!」
邪戎大又驚又怒,他怎會不明白,多隆身上的東西都成了小道士身上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