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但妙築也不會自大到無視一切,這些人作為一方成名強者,多少掌握了一些絕招玄法,身上藏有的重寶、靈物,也不在少數,她暗中也一直起著防備之心。
「妙築宮主,你看這天池,淨水下面頗不簡單,以絕對力量強攻是不行的,甚至得不償失,恐怕也只有你冰宮的玄法秘術,才有辦法探得一點有用的東西」靜苛散人又做起了請求人,語氣更加和善,甚至帶著敬意。
修道的世界裡,強者總是受人尊敬的,尤其是那些極有天賦、身上污點又少的人,更是大家擁戴的對象。
妙築沒有說話,收起了兩顆特意保留下的蠻獸丹後,同樣掠向天池,停留了一會後,便在眾人疑惑的眼光中,將下面的戰士,修者們身上的兵器全部攝了過來,然後往天池砸去。
「這個瘋狂的女人!」小紂王冷冷地看著,同時平息惱怒的火族修者,邪戎等人也是如此,若真能試探出結果,損失點法寶兵器算個屁。
那些兵器剛接近天池邊緣,裂口被無形的力量阻擋,寸寸崩裂,成為飛灰,甚至都飄散不進天池,這讓那些尋常修士大為變色,若是先前這麼莽撞地衝過去,絕對是以卵擊石,不堪一擊。
妙築沉思了片刻,雙手虛空畫圈,數條神光曲線驟然合而為一,一頭燃燒著冰炎的藍色大冰鳳出現了,有如小山,撲擊著雙翅,震盪虛空,懸浮在她的身旁不遠處。
這正是她所領悟的天玄鳳舞印,其用途並不只是拿來攻擊對手而已。
然後她掌心浮現一滴淨藍色水滴,彈在冰鳳體內,接著雙手再大劃,四周所有的力量如海納百川般聚集過來,形成了一道玄力光圖,轉移動冰鳳的雙腳下,然後打出一個複雜的法印,唸了一聲法咒,接著夢地一睜美眸,「去!」冰鳳聽話地張口吞下了法印,然後朝天池飛去。
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現了,冰鳳並未受到無形力量的阻止和攻擊,當它的一隻腳踏入明淨無瑕的池水的時候,那蓬勃的源生精氣煙霧一下子消失了,接著一股近乎實質的殺意掃了出來,前大的冰鳳也支撐不住,重新化為最根本的水元氣,消失於空。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整個天池綻放出一片神光,接著在上空演化出一片古老的景象,清晰地浮現在眾人的眼前。那是一個身後有七輪火焰天日的神人男子,和一個背後顯現出陰陽巨圖的飄逸白髮人在星空戰鬥的場景。
兩人都淹沒在無限的光海中,浩瀚雄力超乎想像,割裂星宇,演化陰陽世界,在不斷地,慘烈的程度讓人忍不住顫慄。
不過這片神撼的光景,來得奇,消失的也快,似乎只是見證了那段歷史的一個片斷。
「仙光縱橫,衝破天地一切桎梏,這真的是太古時代的奇景嗎?」
所有人都無法冷靜,有的目瞪口呆,神態激動,那些不朽的力量,橫穿大片星域,給人一宗極大的震撼。在這裡的人,都沒有達到那種層次,自然無法窺探兩位強者的各自手段的奧秘。
眾人從來不曾見到過這種驚天下震古今的神毀之景,此刻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兩大巔峰強者對決的那種磅礡。
「似乎真能感受到一點仙靈之光的氣息,真是驚艷!」蕭軒暗中驚歎,若說這裡最有資格,非他莫屬了。
「這種波動,滅絕一切」有些人忍不住自語,充滿了顫音,在這種仙能面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螻蟻,天魁賭王等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很不自然,今日所見,對他們多少一種打擊,不過若能掃滅心中的陰影,定能更上一層樓。
「那位。一定是九恆先祖,與他對戰的定是明駝仙神逸主。也只有神逸主,才能掌控陰陽大道;原來是他真是被明駝仙神逸主殺死的,可惡的人族仙人」小紂王咬著牙森冷地盯著所有的人族。
「技不如人,被滅殺了有什麼可怨的;而且,那不一定就是九恆,古往今來,天下專於火道的修士多的是,同樣修行陰陽道的,也有萬萬千,這兩位巔峰強者身份,也許不是我們所猜測的那樣;再者說,傳說九恆殺了我人族千萬生命,就算真死在我人族仙人至尊手裡,那也是活該!」
「你說什麼?!」小紂王臉色通紅,氣得渾身發抖,還好被他身旁稍微理智的火族老者攔住了。
「嘿嘿,這老頭說的是,成王敗寇,再說都是多少年前的爛事了,你激動個什麼勁!」海蟾蔑笑道。
「死的不是你墜墟族的祖先,你當然可以站著說風涼話所有的人族,尤其是神逸主可能留下的後人,今後都將遭受我戰天族的報復!」小紂王幾乎是吼著嗓子說出這話的,令所有人族修士都大皺眉頭。
靜苛散人終於聽不下去了,沉著老臉道:「這樣的話,你們外族各脈不知說過多少次了,哼,雖說人族這數十萬年來有些勢弱,卻也不全是軟柿子,想要出手,就得付出代價。」
就在此時,天池裡的水忽然消失了,沒人察覺到是如何消失的,只剩下乾枯的天池壁,當它墜落到火焰山頂的時候,整座山立刻崩潰開來,眾人一退再退。
一座古老的大道觀從火焰山的廢墟裡顯露出來,當所有煙塵火焰褪去,一切恢復清明之時,眾人才敢小心橫移過去。道觀很大,甚至還有奇珍藥園,可惜早就荒蕪,一旁除了大量的紫金以及蒙鐵雕像和香爐外,再沒有其他東西。
眾人走近道觀內,發現裡頭只有一些毀懷的丹爐,一些破碎的石台上還有一些古老的丹方和一些特別的雕像,可惜都是殘缺不全了,不過眾人來這的目的不是為了這些,也不覺得有太大遺憾。
蕭軒有種直覺,離真正的藏寶之地已經很近了,他越發小心,甚至連神識都沒有透出一絲。其他人也有類似的猜測,都沒有停留,沿著一個緩慢向下的石階蜿蜒而下,這裡似乎又是往地下而去。
每一個人都小心謹慎,雖然快接近目的地,但難保前人不會設下什麼死亡禁訣,古人太厲害,不得不妨。不過海蟾最心急,所以走在了最前頭,他一直認為族中的海聖卵就藏在這個古老的遺跡之地。
好在一路還算順利,並沒有想像中的危機出現,中人很快就到達道觀的底部,入口是一道不規則的太極門,散發著黑白兩股流光。奇怪的是,當眾人走近後,兩股流光忽然消散,太極門也自行打開,幾大為首者心中一突,難道危險這才開始嗎?
等了片刻,不見有任何動靜,邪戎派了十個兵衛穿過太極門,他們都安然無恙,沒有什麼意外的事發生,眾人才放心進入,眼前一亮,才發現裡頭是一個不小的古樸宮殿,似乎全部由貴重的淵神玉構築,晶瑩靈性的牆壁上刻滿了已經失傳的古老道符。
這裡面無一絲灰塵,似乎有不明的靈力波動從某些地方傳蕩出來。
晉玉兒四處觀看,走到靜苛散人輩後,低聲道:「前輩,這地方有點古怪,感覺很邪門!」
「呵呵,小郡主若是怕了,可以先出去!」靜苛散人說話的同時,帶著兩女有意無意地朝妙築那邊靠近。
「誰說我怕了,本郡主不會輸給那個女人!」晉玉兒小聲嘀咕,還小心地轉了轉頭,發現妙築壓根沒注意到她的話後,才放心地拍了拍飽滿的小胸脯。
邪戎,天魁,海蟾和小紂王等人發現了靜苛的這點小動作,有的眼神閃過不屑,有的卻是心裡嘀咕,妙築本就是一個大威脅,若是與靜苛互為犄角,彼此相助,那等下想要對付就不太容易了。
「血肉。很好,老朽能增加一絲壽元了,好久沒有吃生靈了,真飢渴,咳。」一句衰老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尤其是生生咳嗽,防佛隨時都要斷氣。
地下宮殿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驟然出來了一個顫巍蹣跚的老人,頭上野草般的髮絲都快掉光了,如老樹皮般的皺紋充滿了慘敗,而最為特別的是他的雙肩有奇怪的角。
蕭軒看到這一點的時候,立刻醒悟到,此人很可能是異族的。
「人族的,戰天族的,還有混血的,海裡的,各種鮮味,正是老朽無數年來夢寐以求的咳」他佝僂著身體,一抖一搖地前進,「你們既然來給我送食物了,那也沒必要再找什麼寶貝了。」
邪戎等人臉色均是一僵,全都不由自主地後退,這個老人來得古怪,又說出這樣寒磣的話,實在讓人心驚肉跳,額頭冒汗。有的人乾脆雙股打顫了,遠遠地退了開來。
這人看上去屬於異族,他究竟是誰,有何來頭?他們是剛進入這裡的?也就是說,這個老人也許在這地下宮殿內存在了數十萬年這種想法太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