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苛散人奈何不了邪戎,邪戎也無力擊殺對方,兩人久久難分勝負,皆萌生退意。
他們強使逼迫巫族,進入來到這個洞府世界,目的不是為了殺人結仇,而是為了紫魄元。誰都明白,此地有紫魄元的消息已經不是大秘密,至少有些古老的力量都已得知,其他的勢力多半會陸續進入這裡,萬一兩人打得兩敗俱傷,讓其他勢力漁翁得利,那就太虧太傻了。
靜苛當先護身承受一擊,退出戰鬥,掌握著被雷電力量轟擊的山隆怒獸鐘,大笑道:「邪首的手段也不過如此,雷戟倒是名不虛傳,若不是現在不是時候,定要與你分出個真章,今日就到這裡,有機會再鬥!」
邪戎陰沉著臉,掃了藍靈姑和晉玉兒一眼,恨色一閃而過,但如今確實不是時候,誇骨者的仇可能要延後了,當下冷森道:「隨時奉陪!」
靜苛將黑鍾上竄擾不停的雷電之力抹去,對晉玉兒等人道:「我們走!」
三人帶著倖存的戰士飛走,邪戎冷冷地看著他們離去。這時候四兵衛走近拜服:「啟稟首尊,端邪長老他他死了,屍骨無存!」
邪戎臉色一變:「是那小道士所殺嗎?!」
兵衛面露難色:「屬下等不知,尋得長老的時候,現場殘破不堪,只餘長老下半屍身,我等就地安葬,還拿回來長老的虛彌袋,裡頭的東西似乎都在。」此人說完,將小袋子呈送過去。
邪戎拿到虛彌袋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這袋子似乎哪裡有點不一樣,但他一時也查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蕭軒附在袋子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一切,看到邪戎的手略微停頓,他難免感到幾分緊張,當下緊緊收斂氣息。要知道握著袋子的人,可是數萬年的高手,身經無數戰,洞察力和警覺性都遠超常人。
這真的是在玩命啊!
邪戎將虛彌袋中地精等寶物拿了出來,除了那張地圖和那塊天精,其他的基本不入他之眼,連帶著那個虛彌袋一起分給了四個兵衛。
「端邪體雖死,但地圖總算完成了一部分,上面標注一處道影婆娑的地方,藏有奇珍,不過先不急著去找,等取得紫魄元,再去找尋不遲。」邪戎看著地圖,心裡如是思考,然後指著其中一個兵衛道:「靜苛的實力不弱,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找到藏有紫魄元的仙跡。你,去將其他的人都聚集回來,其他人跟我走!」
「是,首尊!」
邪容帶著逐漸聚集而來的二十來個兵衛快速飛行,近半個時辰後,大地的樹木稀疏起來,陸續出現了一些古老的道觀殘址。一行人降落後,很快來到兩座並排又廢棄的宮殿前。
宮殿同樣殘垣斷壁,面目全非,不過足有一座山峰大,表面早已腐蝕不堪,長滿青籐苔蘚,從輪廓上,依稀可看出當年的輝煌與雄偉。
虛彌袋上的蕭軒暗歎,人多果然力量大,這群人竟然這麼早就找到了一處新的遺跡,就是不知是否為太古仙跡。
邪戎只是隨意掃了一眼,臉色驟然一變,身影一閃,落在兩座宮殿的中央,那裡有個破碎的缺口,顯然是不久前才打開的,看其摸樣,是巨大的地下通道。入口的雜草早已被清理,只見橫七豎八得躺著三十來個邪咒兵衛的屍體,他們的怪異臉譜全被粉碎,大多被燒得死無全屍,焦黑大片。
「首尊,難怪我們的人有一半多無法召回,原來都死在這,從他們的死狀來看,基本是被燒死的,能有這麼厲害的火系玄法,至少火族是疑凶;還有這裡似乎有個入口,不過現在被打開,應該有人進去了。」一個兵衛隊長小心說道。
邪戎絲毫沒將死去的家族兵衛放在心上,只是淡然說了一句:「為家族奮鬥,他們死得其所。這裡有濃厚的火族人氣息,應該就是他們。兵衛們沒什麼反抗就被殺死,縱然是一般的地藏境修者也無法這樣乾淨利落,火族同樣來了高手。」
沉默了片刻,邪戎隨手一甩,大地翻飛,所有的焦黑屍骨全部葬入地下,接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凶光,露出嗜血冷笑:「淌這趟渾水的人不少,但不管是東晉,還是火族,還是其他人,敢阻撓我奪取紫魄元者,絕殺之!」
然後他手掌上方浮現出數十顆紅黑玉珠,甩給所有兵衛,道:「這是死寂陰煞雷,為我耗時數月所制,生死危機時,可用來震碎敵人法寶武器,即便無創,也能將之污染,使其漸失效能,你們也能逃得生機,免於身死道消,為家族做出更有用的事。」
所有兵衛都恭身接過,有的拿的多,有的拿得少,都收入虛彌袋。那兵衛長小心問道:「尊首,此番敵人不少,萬一你身墜險境,我們」
邪容一聲冷哼:「何懼之有!進入!」
通過寬長蜿蜒的地下通道,走到底之後是一個圓形的大殿,中央聳立著巨大的不規則的巨石,上面封印著不同的物種,有人類,有蠻獸,靈獸,甚至妖族,還有一些不曾見過的種族。縱然經歷無數年,他們看上去依舊栩栩如生,但明眼人一看,還是能瞧出他們早無生機。
地面還散佈著一些石雕,其上彼此連接的禁制有被觸動的痕跡,碎塵,法寶爆炸的痕跡非常明顯。邪戎走向大殿的一方,那裡有扇被破開的奇形大石門,石門有被強大火系玄法轟過的痕跡,正散發強烈的高溫。一招手:「進去,如果這裡面有至寶,那就是我們的敵人,一律斬殺!」
所有人跟隨著邪戎進入了石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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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森林東處,藍靈姑等人跟在靜苛散人的身後,尋找著真正的太古仙跡所在。
晉玉兒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多少有些擔心蕭軒的狀況,邪戎當時可時可是下了全力追殺蕭軒的命令。雖然蕭軒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萬一他陷入重圍,就相當危險了。
又走了一段時間,藍靈姑忍不住問:「散人,邪戎不是易與之輩,我們真能找到他嗎?或許他已經找到了遺跡。」
靜苛擺了下手:「無須擔心,對戰中我已在邪戎雷戟上暗施了追蹤奇術,有足夠的信心尋到他的位置。」
藍靈姑這才放下心來,畢竟如今靜苛是唯一能與邪容正面抗衡的人,東晉一方暫時由他說了算。飛過一片樹林,靜苛似乎察覺到什麼,倏然落地,前方出現了大片顛倒空地,地上坑坑窪窪,佈滿了激戰後的痕跡。
藍靈姑面色微變:「前來這洞府世界的勢力確實不只一兩個。」
靜苛閉目一會,然後從地上攝來一撮土壤,掌中出現了一絲裊裊輕煙,他端詳了一會,怪色道:「竟還有天陰海之人的氣息,有趣!」
晉玉兒歎了一口氣:「哎,我還以為是小軒的足跡呢。」
「小軒?」靜苛問道。
「他是個修道天才,而且是鼎」晉玉兒一驚,意識到差點說露嘴,「是鼎鼎大名的盜佛族人,你以後看到他,也會驚艷的。」
藍靈姑表情一肅:「郡主,我們不得對散人無禮。」
「無妨。」靜苛頗有興致地打量了晉玉兒一眼,點頭誇道:「根骨不錯,沒有太大的嬌氣,它日成就不會低,我欣賞你這種性子的後輩。」他剛說完,忽然感應到什麼,招出了山隆怒獸鐘,盯著山頭後的那個方向,一聲輕哼:「鬼鬼祟祟地躲藏之輩,給我出來。」
東晉戰士立刻掏出法寶或武器,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山頭那邊傳來一個冰冷又悅耳的女聲:「躲藏?哼,我若是藏,憑你還發現不了。」
靜苛咧嘴笑了,「好個小丫頭,口氣還真大。」他嘴上雖然說得輕鬆,但心中卻不敢輕視,他能察覺到對方的模糊存在,但那氣息卻無法定住,甚至連聲音的方位都無法判斷。「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察覺到這片地方逢冰遇雪,氣溫驟降。
接著就看到一白衣神女從前方半空中驟然現身,雪花拂動間,衣裙飄舞,動人的曲線盡顯無疑,將他修長的玉體稱托地完美無瑕,風姿無雙。
就在這麼短暫的一瞬,以靜苛散人那過人的定力,竟然都有了一絲粉艷的遐想,不過馬上回過神來,老臉不由地一燒,暗道慚愧,不著痕跡地看了看身旁的人,見無人發現他剛才的窘樣,才舒了一口氣。
晉玉兒忍不住驚呼羨慕:「好漂亮的姐姐。」
藍靈姑注意到了這個氣質高貴冷傲的女子手裡握著一把盤鳳冰藍劍,不由變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冰宮大弟子妙築?」
「妙築」晉玉兒一聽,心底立刻冒出了一絲敵意和嫉妒,她想到了那傢伙曾經救過這個女人,再次仔細地對比了容貌和氣質,她多少有些氣餒,這個妙築不說修為,光是這天人般的相貌,就比自己強多了,而且胸前那凹凸有致的份量也比自己強得多,當下小嬌軀一垮,輕歎一聲「唉」
靜苛聽了這話,再看她身上濃郁的寒霜氣息,微微皺起眉頭:「妙築?真是沒想到,冰宮也得到了消息」
這個女子青絲飛揚,白衣飄動,她確實是妙築,此時不急不緩地走過幾步,盯著靜苛冷然道:「老頭,紫魄元究竟在什麼地方?若不想承受皮肉之苦,請告知。」
「老頭?」
靜苛臉色很不好看,藍靈姑等人也都頗為驚訝。妙築名頭是大,但敢當這麼多人的面,蔑視東晉大名鼎鼎的散人,確實是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事。靜苛散人看上去為一中年修士,頗有道氣,只是有幾縷頭髮發白,他確實是數萬年的老怪物,但生平最討厭別人叫他老頭。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這個女娃子竟還隨口說要揍他,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讓他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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