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凱雙手一伸,兩股黑色靈元順著手勢從胸前冒出,融合成一股猛地推向蕭軒,在空中化成一條猙獰的黑色巨蛇,非常磣人。蕭軒站在原地不動,掌中暗扣的七塊靈石盤旋撒出,在神識的控制下布成了一個奇禁。
原本猛衝過來的黑色巨蛇一頭撞進了扭曲的靈力漩渦中,整個被吞沒,接著聽到一陣爆炸,強大的力量徹底將巨蛇碾碎,化為虛無。
巫凱畢竟不是弱手,極速衝了過來,和蕭軒近身搏鬥起來,兩人在電光火石之間,打得風雲動盪,少有人能夠看清,大寨子地面留下一個又一個大坑,空間扭曲,力量肆虐。
巫凱的力量有強烈的腐蝕性,一條條蛇影在他雙手間竄處,似虛似實,有時候搞得蕭軒很被動,此人雖然狂妄,卻有狂傲的本錢。不過蕭軒也不客氣,在盡量不殺他的情況下,爭取將他打殘。
「暗奪蛇法!」巫凱拿出一塊獸頭骨,一點上面邪異的法印,接著一個蛇頭大影出現,同時一股黑色的奇能爆發出來。
蕭軒感到一股巨大的吸扯力從獸頭骨內傳來,他臉色一冷,踏出影挪步,剎那消失,出現在巫凱的身側,拳頭力量爆發,散放著金色的光芒,排山倒海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對方胸口轟去。
巫凱雙眼大睜,蕭軒的速度太快,他來不及應變收力,只能心神催動靈力防禦,大量蛇影聚集,化為一面蛇盾,可是靈盾還沒成形,金色的拳力就轟在了上面,蛇盾立時破裂飛散。
不過蕭軒有種奇怪的感覺,拳力大半被吞噬,攻擊力大為下降,也許對方的蛇盾有吞噬的特性。
「元身雙極斬!」蕭軒一腳踏出,以五成的力量使出這門玄法,剎那間兩獸同出,一閃即沒,再出現之時,同時打在了巫凱的胸膛上。「啊,我的元神!」巫凱一口血吐了出來,胸膛衣服伴隨著血肉大片炸飛,倒非處去三十來丈摔在地上。
「大哥!!」巫碰衝了過去,想要將他扶起。
巫凱自己掙扎著快速爬起來,將驚恐的元神重新收回了眉心,不料這時候蕭軒閃電般出現,抬退一腳重踏了下來。
「蛇遁!」巫凱一抓土地,背後釋放數條青蛇,接著整個人化為黑色流光射出近百丈,蕭軒的雙腳竟然只是踏碎了那幾條青蛇,擴散的力量使大地塌陷,轟出了一個龐大的坑洞,駭得一群人直吸冷氣。
吳凱口鼻皆冒血,凹陷的胸口在緩慢地恢復,他倉促地拿出一壺巫藥,喝了下去。
蕭軒的力量本來就不小,元身雙極斬更是斬肉身元神之法,就是同境界強者也受不住,更何況巫凱。
這下麻沈,晏牛等四人終於表情大變,沒想到連一向有些難纏的巫凱,都敗得如此之快,還受了不輕的傷。
「很好,嘖嘖,好久沒人打傷我了,你的鮮血滋味,我更想品嚐了。」巫凱看了看護胸的手,上面沾淌血滴,隨後將手放進嘴裡吸了吸,將血液全吃光,推開要過來扶他的弟弟,邪惡地冷笑。
接著便見他體內靈力翻滾而出,雙眼血紅充滿瘋狂,有如是受傷蠻獸,比之剛才更危險,蕭軒臉色雖未變,但心裡多了幾分凝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黃山,你果然在這裡!」一個戴著精美骨飾的少女飛快了走了過來,她身後跟著數個巫族女修,皆是一副巫女打扮,有些異樣的風情。
最先有反應的是叔戲,他眼裡有情愫,也有貪婪之色,似乎很在乎這個少女。
「不好,禹素來了,大哥,快停下。」巫彭趕緊衝到巫凱的身邊,大喊到,讓他快速冷靜下來。其他人也都看向快步過來的少女,似乎都有些拘謹。
蕭軒見此,知道架是打不起來了,當下回到黃山的身邊,見他傷勢差不多恢復,也就沒有多事。
「啊,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啊,真是難得。」禹素皺了皺秀氣的鼻子,掃了下人群,看到黃山的時候,眼中一喜,輕靈地走了過來。
「很有靈氣的女子,跟晉玉兒有點相似。」蕭軒初次評價道。
「黃山,你臉色不好,身上還有燒傷,是誰幹的?!」禹素走近黃山的時候,發現了他的異常,很是擔憂和生氣,拉著他的手臂問。
不遠處的叔戲看到這一幕,眼神陰冷,咬了咬牙,看向黃山有如看死人,不過還是忍了下來。
「沒事,隨便和巫彭切磋了下,很快就好了。」黃山擺了擺手,不著痕跡的掙開了手。
「巫彭!又是你們兩個喜歡搗亂的傢伙,最好別讓我撞見,不然揍扁你們。」禹素伸了伸拳頭,對著另外兩個傢伙示威道,然後滿臉笑容地和黃山坐了來,「對了,篝火會,那就呀吃著喝著啊,快點將東西重新弄好。」
「是!」一些巫人似乎很聽她的話,立刻去佈置了。
「他們似乎都有些敬畏禹素。」蕭軒暗種傳音問道。
「是的,禹素是大長老唯一的女兒,掌上明珠,本身修為也不俗,與麻沈,晏牛等人不相上下。而且大長老在整個巫族都有大威望,僅次於巫皇,所以其他人不敢對她無禮。」黃山同樣傳音回道。
很塊,篝火堆再起,四周都是熱氣蒸騰的肉食,一些巫族人開始歡歌起舞,防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除了地上的大坑和溝壑還能證明打鬥的痕跡。
黃山向禹素介紹了蕭軒,她很高興,點頭道:「黃山跟我說過你,你很厲害,我看得出來。」
「過獎了。」蕭軒已經察覺得出此女的心思,笑了笑。
禹素滿臉紅霞,給黃山剝肉倒酒,這讓他很不適,平聲道:「禹素,你自己吃就行了,不用管我。」
「你難道真的不喜歡我嗎?」禹素似乎很敏感。
「不是,只是不想突惹是非。」黃山歎了口氣,和蕭軒乾了一杯。蕭軒喝了口酒,嘴角一笑,兄弟遇上這種事情,自然是他的艷福,他也不好插嘴。
「你總是對我不冷不熱的,但我不在乎,從第一天看到你,就喜歡上了。」禹素一下子有些憂傷起來。
巫族的女子也算是大膽直白,蕭軒愣了愣,拍了拍黃山的肩膀,抓著肉到走開了。
不料那邊一直觀注禹素的叔戲看到這一幕,以為黃山欺負她了,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一下子騰空而起,朝黃山狠狠地踢了下來。
黃山反應很快,和禹素同時向側面移開,地面再次爆出一個大坑,他不甘心,掌心出現一件魚骨法寶,散發著冰冷的絢毒,就要朝黃山打去。禹素鬼魅般地擋在他身前,嬌喝道:「你瘋了!」
「這黃山太過分,不過是外來的賤夠一條,竟然在你面前擺譜,狠狠地踐踏你的恩情,我要殺了他!」叔戲大叫,呼吸粗糙。其他都或多或少知道,叔戲一直喜歡禹素,此刻他被嫉妒沖昏了頭。
「無理取鬧,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快退下!」禹素臉色有些冷,大聲呵斥。
「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你還這麼維護他!?」叔戲心裡很不平,雙眼幾乎發紅。
「退下!」禹素身身上的氣息驟然增強,顯然她也不是吃真的吃素的。
「少主子,冷靜點。」一個隨從匆忙走了過來,勸說道。
「滾開!黃山,你等著,我絕不會讓你如願的,別以為多了幫手。」叔戲終究抗不過禹素的氣勢,怒極之下,使出了巫族的傳承本領——詛咒術。
詛咒術和占卜術一樣,由巫族先祖傳下,一直未曾斷絕,巫族各脈皆有修煉,從孩童時候便開始修習,因各人的資質、悟性和修為不同,而有強有弱。
但見數道無形無質的邪鬼之輪在叔戲手中出現,接著如煙霧般散去。蕭軒只感到元神顫抖,似在警示,卻不明白原由。
「住手,不到生死危機時,不得動用詛咒術,你當這條戒律是什麼?!」就在此時,狂雷怒揚,接著便見一個老者飛來此地。他單手一道法印出現,將幾乎臨近蕭軒身軀的詛咒力量從無形中攝出,然後生生打散,蕭軒察覺到這個老頭氣勢雄厚,和那巫咸大臣有得一拼。
「見過長老!」所有巫人都起身見禮。
長老簡單向一些族人瞭解情況後,斥責了麻沈,晏牛,績壓,厭越一句,訓斥他們只顧當旁觀者,不出手阻止紛爭;更是當眾斥責叔戲妄動詛咒術。叔戲內心怒火翻騰,卻不敢對長老不敬,冷冷地掃了不遠處蕭軒和沉默的黃山一眼,一掌打飛隨從,怒沖沖地離開了。
長老不動聲色,任由他離開,然後要帶黃山走。
黃山自然不太樂意,禹素也以為長老們要懲罰黃山,那個長老笑了笑,顯然有維護黃山之意,對禹素道:「放心好了,今日的事沒出現大傷亡,處罰暫時免了,有件事,需要黃山去一下。」
「阿軒,我讓夏耕帶你回去休息,等事完了再找你。」黃山說完,便跟長老飛天離去。
「哎……」禹素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回頭對蕭軒道:「你是黃山的好兄弟,如果在這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多謝,我明白。」蕭軒淡笑道。
禹素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帶著身邊的幾個巫女也離開了。
蕭軒也不好在這裡多留,尤其是麻沈,晏牛,績壓,厭越四人,似乎一直在有意無意地盯著他,正好夏耕就在附近,便朝他眼神示意。
夏耕會意,帶著蕭軒朝另外另外一個山頭飛去。很快飛過了兩座山峰,蕭軒問道:「這休息之地也太遠了點吧。」
夏耕抱歉道:「不好意思,蕭公子,你畢竟不是巫族人,按規矩是要住在客居之房,很快就到了,過了前面那座山頭就到了。」
卻不料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山頭的樹木中,忽然驚起大片的食腐鳥,蕭軒和夏耕停在半空,很快看到大山密林中冒出了大片慘綠的霧,還伴隨著重重蠻獸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