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你也想死嗎?」蕭軒左掌旋動,化做一論天月般的輪盤,將來人阻擋下來。
慕容德陰沉入水,對著四周的人道:「所有慕容家的弟子,將他圍殺!」
眼看圍攻過來的眾人,蕭軒手中鬼劍連連揮斬,強大黑色鋒芒若一道道詭異星光,快速射過每一寸空間,所向披靡,無數武器法寶碎裂的聲音響起,更有十來人被洞穿了身體。
慕容德下了很多殺手,包括偷襲,都沒能重傷到蕭軒,心中越發惱火。
就在蕭軒打算一股作氣將慕容德殺了的時候,忽然背後傳來一陣劇痛,他的身體被一宗白色大器巨力轟下,撞到一處山崖上,形成了一個人形大洞,他覺得心臟一陣絞痛,噴出了一口鮮血。
石壁一抖,他衝了出來,移形換位,斜飛而躲,當他躲開之後,怒火中燒,剛才這下重過萬鈞,若是尋常修士,保證轟得連渣都不剩了,隨眼一掃,才發現是有人偷襲。
而偷襲的人正是邪咒公主——冥嫣,頭頂一塊銀印懸浮。她依舊是那麼的艷麗,紫衣飄舞,魅韻內秀,身上點點彩光溢出,立於一頭銀白的四尾神狐上,面容冷漠高傲,身後跟著幾名曼妙身姿的女子。
她正控制著一件玉瓶將蕭軒噴飛的鮮血吸納,那是他剛才吐出的心頭血。
「你偷襲我就是為了這血?」蕭軒既驚且怒,臉色很難看,他對這個女人一直很戒備。而不遠處一直處於下風的慕容德這下露出了奸笑,邪咒公主定是為了天精的事情而了來的,他自然聽說過七年前長生城發生的事,當時慕容恢和邪咒公主各自展出了一塊無比珍貴的天精,結果被蕭軒和大狗熊偷走了。
「我當年就說過,需要盜佛族人的心血,你難道沒聽到嗎?」冥嫣背後神魔之影交替閃爍,將她映稱得更加不凡,很多人都看呆了,驚為天人。
蕭軒皺眉,不想在此多留了,萬一再來些什麼厲害角色,那他可真脫不了身,正想暗中傳音大狗熊,就此溜走,不料冥嫣道:「你認為走得了嗎,且不說當年盜取我天精的事,最近家族內有長者推算出,我族王子當年被鎮封摘星捉月嶺,與你脫不了干係。就憑這一點,你就走不了。」
蕭軒聽得更是心燥,有些事情,終究是瞞不住。隨即一想,莫非邪咒世家的人正著手解救邪王子,如果那混蛋真被放出來,那自己
蕭軒越想越不安,轉頭看向遠處打得正歡的大狗熊,問道:「熊王,你出點力行不行?」
「小子,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大狗熊話是這麼說,但它明白現在的形式,蕭軒一喊,它就知道他想跑路的心思。
當下催動封宇洪爐朝慕容春秋一壓,立刻佔據了上風。
「鏗!」
冥嫣忽然放出了一條銀蛇,不過兩根指甲長,突兀地出現,鑽向蕭軒的天靈蓋,隱狠毒辣。
蕭軒自從見到這女人,就已防備,哪裡再會被偷襲,身影數閃,從一個適當的方位朝銀蛇抓去,那知道這條蛇輕易穿過了他的手掌,威力奇大。
幸虧封血訣使用得及時,不然真被這條怪蛇洞穿了天靈蓋。
冥嫣臉色一動,將銀蛇收了回來,發現上面破損了好幾處,這條蛇一向能硬能軟,幾乎無法可傷,竟然被蕭軒傷了好幾處,真是變態,傳聞果然沒錯。
就在慕容德打算從後面抄過來襲擊的時候,那邊大狗熊竟然真的發了威,把慕容春秋打個半死,倒在地上起不來,似乎是進氣少出氣多了,慕容德眼神一縮,立刻趕了過去,大狗熊趁機趕了過來,將幾個阻擋的慕容家子弟拍成肉泥後,收起了封宇洪爐。
「早該這麼幹了。」蕭軒瞥了他一眼。
「呦呼,嬌美的公主,本王早就看到你了,哪還有心思打架,那太掉風範了。」
冥嫣看了看老妖怪,皺起了眉頭,她對這個來歷不明的老妖怪也心有忌憚,冷厲地掃了蕭軒一眼,就要破空離去。
「哈哈,那個公主,今日咱兄弟倆還有要事,改日有機會再邀請公主遊山玩水,暢談人生理想」大狗熊隨便忽悠了一句,便甩出了一件法寶,和蕭軒遁走了。
前方山林起伏,萬峰高聳,從高空俯瞰,竟有一副九宮之圖,烙印於群山之中,很是神秘。
蕭軒和大狗熊不敢莽撞,降落在地,穿行在古木深林中,一路常有幽蘭靈果,奇花異草,但是很寧靜,出奇地少見蠻獸。
「怎麼了,小子,你似乎有什麼心事?」大狗熊問道,「按理說,你殺了慕容驚復那小子,應該高興才對。」
蕭軒歎道:「我就擔心他也有元牌,在家族內保留了一絲元神,它日跟慕容恢一樣,再次完整復活。」
「哈哈,這你就不要擔心了,忘了那小子先前元神消散的時候,本王打出的那一道烏光嗎?」
「記得,莫非這裡頭有名堂?」
大狗熊傲道:「那是當然,本王早就猜測到想慕容驚復這樣的精英,多半會留有保命的元牌,所以最後關頭打出那了那道絕滅之光,是專門對付將死之人所保留的元牌的。只要朝快要崩散的元神打出這道絕滅之光,哪怕像隔億萬里,他的本命元牌也會同時崩毀,再也難有生機。」
「真的這麼厲害?」蕭軒驚喜問。
「真的這麼厲害!」大狗熊肯定道。
「熊王不!大妖聖,傳我這門本事,好不好?」
「嗯,這個有點難度」大狗熊有些不樂意,但看到蕭軒逐漸變黑的臉,不得不改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以後你得補償本王。」說完後,一點光芒彈向蕭軒眉心。
蕭軒暗暗體會,立刻便明瞭這門玄法的詭妙之處,心下高興不已,又多了樣看家本領啊。
兩人深入數里,感覺神識受到擾動,閉目感應,前方天地防佛一片混沌,辨不清所以。
「熊王,你真確定界門就在這個方向?」蕭軒有些懷疑。
「當然,本王很早前就從這處界門中穿出來過,不過那域界山五封峽受古陣浮禁影響,每一日都在變動,連界門也在變動,除非有靈符,便可一路暢通無阻,順利到達界門,可那種古老的靈符一直掌握在幾大古老的世家手中,絕不外借的。」大狗熊不滿道。
「看來只有碰運氣了。」蕭軒隱約記得火龜甲上有過類似的記載。
有前行了五十餘里,山林天空漸漸起了詭異的濃霧,難見樹木身影,而且一片幽寂。
大狗熊眼中神光湧動,強行遠眺數百里,只看出西南方有一片奇特的禁制。
兩人小心走過去,卻感覺在走向黃泉,一步步邁入不歸路,這種感覺很不好。
果然前方漂浮著大片不落的冰雪,一旦觸及,便有雷霆產生,兩人頂著封宇洪爐,一路轟破阻礙,終於闖了過去。
前方變得空曠了,地面出現一排排玄玉,上面刻滿了黑色符篆,正是之前看到的九宮陣的一部分。
「這是一座古陣,蒙蔽了天機和進入界門之路,要是有靈符就好了,那玩意可直接顯示一條路來。」大狗熊呲牙癟嘴,開始以觀禁法察看起來,蕭軒心中一沉,也踏著奇怪的步法查看起來,雖然還欠缺些經驗,不過他學的可是正宗,並不比大狗熊差。
片刻後,兩人都看向了西北方一個寸點。
大狗熊看了看他,奸笑道:「小鬼,老實交代,你從哪學來的觀禁法?」
「與你無關,總之不是偷學來的就是了,不用求你教我了。」蕭軒
「這個九宮陣影響範圍很大,我得蒙蔽氣機,運算一下。」大狗熊看了看四周,來到剛才找到的那個小點,將封宇洪爐祭出來,放在地上,然後彈入九塊靈石,擺弄起來。
但老妖怪似乎弄得有些不得章法,它的禁制之道多半也是偷學來的半吊子水準,蕭軒忍不住伸手催動幾顆石子,將它們佈置在正確的方位上,頓時整法理順了。
爐子內古樸自然,大狗熊稍微一催動,立刻撒出一片晶華,落入靈石中,啪啦數聲,便間靈石飛轉起來,然後重新落下,很快便出現了結果。
「就是這裡!」大狗熊指著外頭的九宮陣道,接著皺起了眉頭,「地方是找對了,但是該怎麼破呢。」
蕭軒自然也看了出來,他笑了笑,來到一塊玄玉前,雙腳交叉數劃,然後驅動附近五行之能,印入玄玉之上。
但見那塊玄玉忽然朝空中射出一道光,那道光又轉射入西南方的一座小山上,那裡立刻出現一條古石路。
「哈哈,小子,不簡單啊,數年不見,竟然精通了禁制之道,通曉了不少東西嘛。不賴,真不賴!說起來,還是本王有眼光啊,一早就看出你有大潛力,你這個搭檔,本王是越看越順眼了。」大狗熊笑得很爽。
「行了,我想後面可能不會那麼簡單。」蕭軒懶得理它,當先朝那古石路飛越而去。
「哼,本王誇你幾句,就得瑟起來了?告訴你,古今之陣何其多,但即便是禁制大師,真正得到精髓的卻很少,你要想成為禁制之道的巔峰人物,耍弄起來出神入化,到達真正改天換地的地步,還得多年的努力啊,路還長著呢」大狗熊警告他別得意忘形。
兩人才沒走多久,忽然停了下來,「遇上麻煩了。」
前方是一片紅褐色的土壤,隱有刀光劍影升騰,直竄高空,空中竟然懸浮著許多斷瓦石柱,「鬼劍在搖晃,說明這裡有危險。」
「所看到的不過是虛妄,小鬼,你不用害怕,本王自有辦法應付。」
「你真行?」
「別用『行』這個字,本王就讓你開開眼界。」大狗熊一手甩十來把陣旗,以及星火土,拘魄石等一些古怪的材料。
蕭軒立刻明白,它這是布下陣勢,改變凶位,強行開出一條安全之路。
過了一刻多鐘,紅褐色的土壤上,出現了一條直通深處的白色光路,「怎麼樣,本王出馬,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老怪物又吹噓起來。
蕭軒點頭:「真的是每個人各有長處,這種無聊的事情你總是最拿手。」
「嗎的,你這種誇獎聽了會令人生氣。」大狗熊昂著頭,瞪了他一眼,「哎,話又說回來,這種小場面,本王的高明之處都沒機會發揮,你根本一點都不瞭解,想本王這種天才的悲哀。」
「受不了你這老混蛋。不過還欠缺一點東西。」蕭軒拿出幾塊靈石,在上面刻了數道陣符,撒了出去,只見白色光路上的霧霄都消失了。
「嗯,不錯不錯,似乎更安全的樣子。」大狗熊點頭,大摸大樣地踏了上去,一衝便不見了。
不過僅僅瞬間,老混蛋就渾身毛髮倒豎,跟見了鬼似的,逃了回來。
「嗎的,真鬧鬼了。」老妖怪有如亡命逃回,背後掉了一塊巴掌大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