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正是冰封緋,她週身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奇霧,華韻微放,肌膚瑩美,黛眸緊閉,若雪蓮含苞,顯然已陷入了沉睡,長裙輕舞間,玉體勾勒出完美的起伏曲線,有種異樣誘惑的風情。
大狗熊吞了一口水,罵道:「嗎的,現在的女人就是這樣可惡,長得這麼極品,本王戒色多年都被引動了心火!」
就在這一刻,冰封緋身上忽然釋放著強烈的寒氣,無窮的冰雪忽然憑空浮現在空中,刺骨的冷意有如寸寸冰刀,朝四周衝來,這片地方立刻佈滿皚皚白雪,她看上去有如冰雪女神。
那些雪花越來越多,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廣,而且逐漸增加了威力,寒光四射,片片森冷如雪刃,比刀劍更鋒銳,朝四周席捲而去,防佛要絞碎一切。
蕭軒心中凜然,儘管他有自信自己的肉身可以抵擋,不過還是祭出了太初蓮台,灰色光芒垂落,將他牢牢護住。
大狗熊火熱地看了他的蓮台一眼,也將戰神圖給招了出來,披在自己身上,然後緩慢地朝冰封緋靠近,接著忽然叫道:「姥爺的!石碑上原來鑲嵌的戒指果真被她拿了,難怪能毫髮無損地從這無底洞裡出來。」
「你幹什麼?!」蕭軒見大狗熊伸出手掌朝冰封緋右手的無名指上摸去,那無名指上正戴著一個精美的戒指,呈四象而布,中間有顆深綠的神秘小寶石,四象之端也有一顆同樣形狀的更小寶石。
他忽然閃身擋在大狗熊的身前,以男人保護女人之態狠狠地盯著它。
「嘿嘿,有點情不自禁。」大狗熊收回了手,正到蕭軒放鬆之刻,它忽然幻影一閃,剎那摸上了那枚戒指,「混帳老怪,我饒不了你!」
哪知道它的手剛接觸到那枚戒指之時,忽然以更快的速度縮了回來,然後騰騰後退數丈。
「哎呦,凍死本王了!!」大狗熊一陣慘叫,可見它伸出的手掌頃刻被一種藍紫色的火焰湮滅,並快速向整條手臂蔓延,「卡嚓!」大狗熊忍著劇痛,狠心斷臂求存,然後同時拿出一顆靈丹,吞了下去,斷去的部分又快速長了出來。
「嗎的,這小娘們,昏迷了都不省心,冰宮的女人果然輕易碰不得!」大狗熊氣急敗壞,眼珠子亂轉,盯著那枚絢美的戒指看個不停,顯然還不死心。
「活該!」蕭軒冷笑,這傢伙貪婪得過分,「看你還敢不敢亂打主意。」
大狗熊悻悻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盯著戒指直看,面露苦色,似乎在努力回想什麼。
「嫂子,嫂子」蕭軒嘗試喚醒冰封緋,但她沒有一絲反應。
「難道是因為毀掉了天蘊古相的原因,以沉睡之態自然療傷?」蕭軒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生怕她出意外。
忽然,那枚戒指釋放出奇特的瑞彩,霞光氤氳,有一絲奇特的仙威在流動,將她柔軟又修長的身軀包裹起來,然後就這麼平靜地消失了,幾乎察覺不到一點空間波動。
「嫂子!」蕭軒心裡有些著急,靈覺瘋狂地朝四處查探,卻一無所獲,儘管知道她可能無事,但心裡還是忐忑不安,「喂,老怪,你在想什麼,不會傻了吧?」
「本王在想重要的事,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那你想到了什麼?」
「這戒指好像本來就是冰宮的寶物,本王一定見過,究竟是誰戴過,只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難道被人抹去了這一段的記憶?」大狗熊低估道。
「也不知她去了哪裡,會不會有危險?」蕭軒心裡很不踏實,念叨了好幾遍。
「你姥爺的,瞧你那慫樣,有點出息好不好,不就是個女人嘛,你需要的話,本王馬上就去擄來千百個,飽管你滿足!」
「滾!不許你侮辱我嫂子。」
「那本王看看,那女人去了哪裡?」大狗熊說完,便見它掌心冒出了一隻小熊,一副慵懶可愛的樣子,低聲地叫了幾聲,然後眉心射出一絲細微的棕色光芒,傳入大狗熊的心中,接著便消失了,大狗熊領會了片刻,道:「她去了遙遠的北方,想來已經被那戒指送回了冰宮,這下你不用瞎擔心了。」
「真的?」
「當然,我這寶貝找東西跟玩似的,怎麼,你敢懷疑本王的能力?」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蕭軒神色終於放鬆下來,然後道:「我要去回長生城,你跟不跟我去?」
「本王哪裡去不得,還用你帶?你走你的,本王還要在這裡探索一陣。」大狗熊盯著那塊石碑,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蕭軒明白這傢伙一定是因無所得而不甘心,笑了笑,便騰空而起,朝長生城的方向飛射而去。
而就在同一時間,原本封印邪王子的地方,忽然從遠方降下兩條不明身影。
兩人形體皆是枯槁,面容陰氣沉沉,卻含陰笑,一者背著孩童骷髏,一者背著貼滿鬼符的竹簍,卻是邪咒世家的誇骨者和端邪體。
兩人剛落下,便施展絕技朝大地深處攪動探去。
片刻後,誇骨者收攝了法門,冷然道:「連死靈邪語也無法鬆動這個法陣,好個佛門禿驢,不愧是下了血本所設的陣局,想困我族王子百年。」
端邪體:「我妄瞳虛眼也無法毀掉這地面無形的禁制!」
誇骨者:「這上面的禁制是另外一人所為,特意動此手腳,想隔絕一切,若非我等有心血留於王子身上,有著斬不斷的冥冥聯繫,恐怕也找不到這片不毛又尋常之地。」
端邪體:「哼,邪王子之能豈是他們所能揣度,這種封印,又能困住蛟龍多久。而佈置地面禁制的另外一人,也是深知此點,因此想要徹底杜絕王子與外面的聯繫,以免內通外應,讓我們解救出王子。可惜,此人算不到我們與王子的特殊聯繫,不用百年,王子定可脫出,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將消息帶回族中,金光梵字法陣威名諸域,非一般重寶玄法可破。」
就在此時,高空忽然憑空浮現一團混色雲氣,一個嚴酷的聲音自兩人上方響起:「王子之事,你們不用著急。」
兩人明顯意外:「是邪戎。」
邪戎道:「一切待我出關,再作行動。」
誇骨者道:「既是邪戎開口,那我等便暫緩行事。」
邪戎聲音緲緲傳來:「靜等消息吧。」說完,天空雲色散去。
端邪體:「想不到家族首現的精銳,便是邪戎。」
誇骨者:「蟄伏了近二萬年,能與方界居士對敵的傳說,終因王子之事,而再次出現,哈哈」
一個時辰後,蕭軒飛出了摘星捉月的範圍,回到長生城之前,還需越過茫茫森林。
可是就在此時,前方天空燃起一片火雲,但見數人已快速逼近他,待看清時,蕭軒心中一沉,「不會是為我而來吧?」
如今,外族對蕭軒來說,是危險的一方,不說其他,光是殺了異蚩族的棒垂,就已足夠引起他們的仇恨了。
蕭軒只想避開,便換了一個方向,加速而去,同時拿出破虛陣台,正欲激活,卻不料後方忽然傳來一陣火熱的氣息,伴隨著一聲雷霆巨喝:「小子,死來!」
但見團團紅雲中飛出一個火黑頭髮中年男子,虎目龍眉,身披火龍袍,正凝聚出一個巨大的火焰大手印,極度的高溫似乎將這片天空都要燒塌了,「噗!」蕭軒終究沒來得及用破虛陣台逃離,被未發先至的強大力量給轟出了數百丈遠,氣血翻湧之下噴出了殷紅。
太初蓮台快速放大旋轉,浮於頭頂,他臉上滿是冷色,心中暗忖,逃是逃不了,這下麻煩了,「你是火族之人?」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火龍袍獵獵作響,一把火焰瀰漫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上,威脅道:「若你能將這座蓮台讓出來,可免你一死。」
「有能你來搶!」蕭軒不退反進,劍眉星目間釋放著天生的傲意,出手就是嘯龍奏殺術,靈性光輝在週身回轉,戰影可見隱隱神甲,四方湊力,金龍咆哮,其爪更加凝實,以無可匹敵之勢衝了過去。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將火焰劍飛斬而出。
但見烈焰劍光閃過,龐大金龍就此被橫斷,力量肆虐四方。
但龍身前半部分也狠狠地抓在了火焰劍身上,只聽得卡嚓一聲,此劍就此成為廢品。
「果然有一套!」中年男子露出森寒的殺意,彈指間發出無數的火蛇,漫布高空,輕易將半身的龍身吞噬撕裂,然後裹帶著火焰朝蕭軒襲來。
灰色波紋震盪,所有逼近十丈範圍內的火蛇全被破成碎片,無一成功突破,看得中年男子眼中貪婪之色更盛,他目光一閃,便見瞳中射出詭毒的火光。
蕭軒不明所以,只覺得看一眼便有一股熾熱的火直鑽心底,全身忽然不住的篩抖起來,「這是什麼神通?」他趕緊運轉《闡經》起始篇,一股股清涼驅邪之能伴隨著漓液灌注心臟內,將那股無形而生的火焰快速剿滅,身體頓時恢復。
「囈?還真是小看你了。」中年男子冷笑,左手握拳,頓時手臂炸出數十道血花,飄浮在高空,逐漸化為奇特的火丹,這又是一種驚人的神術。
火丹排成一個圓圈,隱有圈禁蒼穹之意,呼嘯著圍困蕭軒而來。
本以為蓮台灰色波紋同樣能將它們粉碎,但蕭軒驚訝地發現,這些火丹在接近的時候,全都化一線火絲,儘管被震散了一部分,但還是有相當部分火絲抗了下來,繼續朝蕭軒射來。
「唰!」
就在此時,蕭軒察覺到頭頂有異,又一渾身被赤紅色火焰包裹的火族男子出現,他的雙掌間竟然產生了巨大的汲取力,將太初蓮台硬生生地,一點一點地攝了過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十數道火絲趁著露出的縫隙不著痕跡地竄入了蕭軒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