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認主,希望能成。」蕭軒一邊祈禱,一邊從中指逼出一滴心血。
可血還沒靠近,就湮滅於無形。
「滴血也不成?它娘的!我今日就是抱也把你抱走!」他一發狠,朝灰色蓮台抱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沉重,只是,當雙掌一起接觸到蓮台的時候,忽然一股磅礡的清流通過雙臂竄入體內,快速沿著血脈散入全身各處。
「好舒爽這是怎麼回事?」蕭軒心中驚呼,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感覺到這股清流似乎在滋潤改造著自己的肉身,不像是有害。
時間並沒有過去很久,很快,他就覺得胸部瞬間積蓄了一股污穢之氣,很自然地全部呼出,卻是一股很大的惡臭。
不但連吸入的惡瘴毒氣沒了,甚至連體內原本的沉留穢物都似乎被清理,而且再也察覺不到那股清流,似乎與肉身完全融合了。
蕭軒抱著蓮台跑跳了幾下,覺得肉身強度和力量都增大不少,「看來,我又憑白得了莫名的好處。」只是此刻,他卻沒發現,他的雙掌,竟然在蓮台上烙上了兩個淡淡的掌印,然後掌印快速消失,有如被蓮台吸收了似的。
下一刻,蕭軒忽然覺得這座蓮台與自己的心神有了聯繫,防佛是一體的,一股隱晦的印記竄入腦海,使他忽然隱約明白,這座蓮台似乎由上一位神秘強者所祭練,用以護身。
現在,他與蓮台間還有很大的間疏感。
「與心神有了聯繫這分明是被初步煉化的感覺,可我什麼也沒做,難道是剛才吸收了那股清流的原因?」蕭軒心念急轉,也疑惑不已,不過,想不明白的事,他也就只能暫時按下心思,「你由太初之氣所化,就叫太初蓮台吧,簡單好記」
「這是我的第一件法寶,還是極品。有朝一日,它也許能成就為最強大的武器!」蕭軒的野心一下子擴大另外無數倍。
他自修行後,一直有些遺憾,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寶物,如今忽然有了,便想知道能不能初步「御物」?修行界,「御物」一事沒有定論,有的修行者,即使境界修為很底,但天生有控物之能,所以能提前駕馭法寶武器之類。
蕭軒一拍腦袋,看著蓮台:「試試看,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接下來,他嘗試控制太初蓮台,將他攝入虛彌袋中,卻發現,蓮台沒一點發應,壓根不甩他。「哎,你都和我心神一體了,怎能不聽我命令!」他一連催動了好幾遍,還是沒成功,當他再次發出那微弱的意念時,太初蓮台「刷!」地一聲,驟然縮小,化為一道灰色光芒,射入了他的顫海大境。
蕭軒趕緊閉目,收斂心神內視,卻驚訝地發現,蓮台沉寂在大聖湖底,被神紋之籐的一些根須托浮著,一動也不動。
而且蓮台上開始浮現了最開始傳給他的五個古篆,片刻過去後,五個古篆開始模糊,似乎將要徹底消失了。
「為什麼會這樣……」蕭軒開始思索這個問題,自語道:「還好已將它們初步記住,雖然不懂其意,但將來若有機會,一定能弄清它們所蘊藏的意義。」
奇特的是,當太初蓮台完全沉入他顫海後,四周的毒瘴之氣竟然不能再進入他身周十丈之內,連一些陰毒之蟲偶爾經過,也都遠遠的避開,似乎對他所在的這小片地方感到很恐懼。
「太好了,完全解決了我的憂患,我就在這裡先修煉一時,這樣,即便那三人還在外頭守著,也肯定會漸漸失去耐心,以為我死在這裡頭了,然後就會失望離開」
想好後,蕭軒繼續參悟《闡經》,對於不笑前輩沒有講解的部分,他總有新的領悟,待心緒平穩後,便開始嘗試錘煉太初蓮台,想增強與它的心神聯繫。
神紋之籐的根須延伸,將蓮台托在顫海上空,蕭軒以靈力化為真陽之氣,不斷地纏繞著蓮台磨礪。不久後,太初蓮台上逐漸浮現出九道「天紋」,互相交錯在一起。
天紋,是天地規則在少數神物上的體現,是天生的紋理,有著莫名的道韻,大多只有洪荒早期形成的神物才能有。
這一點,蕭軒一開始沒弄明白,到後來才根據天紋的樣子,聯想到火龜甲上相關的記載,才恍然大悟。
被天紋包裹的蓮台,像是一塊灰鐵疙瘩,雖毫毫生輝,但任蕭軒千錘百煉,卻總難以增強一絲聯繫,總有一股疏離感。
接著,蕭軒嘗試另外一種祭煉之法,就是貪穢道人的虛彌袋裡留存的那幾頁古冊上記載的方法。結果雖然寸進不大,卻大致有了絲起色,照此慢慢錘煉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與心神完全融合,難分彼此。
「為何蓮台如此難祭?這樣下去要到何年何日才能如指臂使?甚至到最後,根本不行,豈不是白白蹉跎了歲月,所有辛苦付之東流?」
錘煉蓮台的過程不僅要調動全身靈力,還要高度集中意念,最後蕭軒心神疲憊,不得不停了下來。
顫海上空,那座縮小為豌豆大的蓮台隱有毫輝,卻是百煉難以合一。
「這樣一件千萬年難得的神物,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徹底擁有的。現在,它幾乎算是一個半廢『法寶』,也許關鍵時刻很難派上用場,因為根本不好駕馭。
「我是不是該換一種方法?」蕭軒忽然心血來潮,以不笑老人所傳《闡經》中的一道玄法控制,試圖發動攻擊,心念一動,一道灰濛濛的熾光衝出他的體外,驟然放大十倍,一座碩大的蓮台剎那轟隆著劃空而過。
神秘的灰色流光環繞,數株古木與兩塊巨石都沒有擋住它,被它輕易碾碎,化為最小的碎末。
蕭軒心中著實一驚,數株古木皆是如此,而那兩尊巨石,也同樣成為了齏粉。
太初蓮台飛出去足有五丈遠,像是一輪灰濛濛的小山一般定在半空中,隨著蕭軒玄法而動,灰光一閃,瞬間又飛了回來,重回他的顫海內。
「真夠威勢,簡直可粉碎一切阻礙」蕭軒非常驚訝,他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而已,卻沒料到,真的將蓮台給祭了出去,而且其力道如此沉重犀利。
「這太初蓮台,不僅可以護身,還可以當做武器來用?」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再次開始嘗試,灰光如流,不斷碾過虛空,橫掃一切。
蕭軒發現,只能將蓮台祭出去五、六丈遠,超過這個範圍,他便難以控制了。
「《闡經》果然非凡,不愧是結合了中元域最神秘的幾部遠古真經創造的。這太初蓮台同樣也是非凡,我也有一件強大的武器了,儘管難以心神合一,但以玄法控制,勢如山嶽匹練,鬥敵時肯定能大發神威。」蕭軒底氣漸足。
「這東西,在破損時,都如此厲害,那完好無損時,肯定更加可怕,它應該是真正的攻防一體的武器。只是不知它日,我有機會修復時,威力究竟可怕到什麼程度」想到這裡,蕭軒心中越發期待起來,內視顫海,一瞬不捨地盯著蓮台。
透亮晶瑩的大聖湖下,太初蓮台沉寂無聲,如磐石一般,再無異動,連其上的天紋,都不再輕顫晃動,似有隱匿之態。
「這蓮台太神秘非凡了,古樸滄桑,以心神觀視,防佛是在面對無邊與亙古的星辰一般,威壓浩瀚,有如無邊無盡,根本難以測度。」蕭軒心中越發震撼,「就這個樣子,更像是處在自我封印狀態,也許只有完整的時候,才能展現真正的面目。」
「如果單以心神來催動,就感覺像是在推一坐大山。」蕭軒不以玄法,再次嘗試了一下,根本難以撼動蓮台分毫。
「差不多該出去了。」蕭軒直感命運無常,誰知道,他進入這人人畏懼的惡髒坑,不但沒死,反而得了莫大的好處。
返回的路上,雖然沒有迷路,但也饒了不少彎,好在再無毒瘴之憂,更無怪蟲異獸敢上前作惡,即便是一些鬼藥的守護獸,也不敢對他嘶吼,很快便出了渾瘴臭地。
依然是有點熟悉的凌亂小坡地,不過,附近已經沒有人影,想來靈霞教派那三人見無物可圖,已經走了。
「哼,別讓我再遇到你們。」蕭軒冷然自語,不過反想一下,若非三人的逼迫,他也不會有天大的際遇。
他望了望四周,最後確定方向,朝惡髒坑深處進發。
惡髒坑雖名為坑,但其實範圍很廣袤,所謂的惡髒坑深處,也是一大片中心區域。
就在他摸索小心前行了半個時辰後,忽然聽到高空一陣有點熟悉的奸笑聲:「哈哈哈,小鬼,總算找到你了」
一個野蠻又華麗的身影驟然落地,掀起大片塵埃。
「是你!大狗熊。」
「笨蛋,叫熊王!」
「哦,熊王大人,你這幾天都去哪仙遊了?」
「本王天上地下,哪裡都有去處,同樣也有很多大事等著本王處理」大狗熊毫無廉恥的亂噴,好一陣,才停了下來,「你小子行啊,竟然能混進來,到了這種地方還活蹦亂跳的,有本事!」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可別說是『咱倆有緣,然後偶然遇到』,這話說出來,沒人信。」
大狗熊故意不細說:「本王自有妙法,找到你,輕而易舉。」
「也許是你鼻子比較靈,畢竟沾了一個『狗』字。」蕭軒說得很損。
「看來,今日本王說不得要讓你吃點苦頭了」
「行了,你就會恃強凌弱?本來就是事實嘛。說點正經的,你打算從哪個方向進入深處,我估計其他的勢力這會應該到了目的地了。
大狗熊想也沒想:「本王還用得著選方向?!一路斬殺前進就是。」
蕭軒又問:「那這次惡髒坑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東西,竟然引得中元域的勢力不怕死地爭搶著前來?」
大狗熊傲然道:「你還記得前段時間出現的天地異象和散發的恐怖氣息?後來有強者推算,在這惡髒坑深處,有一座祖龍洞,那日的驚天異像,就是因其氣息外洩而引起的。」
「哦?祖龍洞?」蕭軒沉思,龍,傳說中的仙神之物,已經太久沒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