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事?」柳少澤驚道,「就是大聖為了您去找佛祖那件事嗎?」
老祖一陣沉默,片刻後歎了一聲,「就是這件事。他發現了我被人陷害囚禁的真相,所以他怒氣沖沖的找到如來佛祖,再次被鎮壓在五行山下。」
柳少澤點點頭,忽然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老祖能夠告知小子,當年您那件滅門案是誰的主使?」
菩提老祖又是一陣沉默,片刻後,他終於吐出了一個無比震撼的的消息:「是如來。」
柳少澤其實心裡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真的從老祖嘴裡說出來,他還是很難以接受,忍不住驚道:「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對你動手?」
老祖沉默,不知道是不願意說,還是根本不知道原因。
柳少澤也不好意思再問,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老祖忽又開口道:「本來天界是不知道我出了封印,只是你們在子母河底弄得那個大爆炸,將那鎮壓的法陣毀掉,所以天界此刻已經知曉。」
柳少澤有些羞愧。
「但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不下來找我追殺我嗎?」老祖問柳少澤。
「不知道。」柳少澤搖搖頭。
「就是因為那個佛祖帶領西遊四人築起的那無形之屏障,叫做六道輪迴門。
這個六道輪迴門隔斷了仙凡屆,神仙們根本沒有辦法大規模的下凡。所以他們即便知道我已經脫離了封印,卻也暫時無可奈何。」
「為什麼是暫時?」柳少澤聽出了老祖話裡的意思。
「因為還有一年便是天竺國的鬥法大賽,」老祖話裡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屆時輪迴門將會短暫的開啟,也只有那一刻,他們才能下來,來到凡間。」
「老祖的意思是……」柳少澤試探著道,「屆時仙佛屆將會派大兵下來追殺您?」
「不是,」老祖道,「倘若只是追殺我,倒也不是大事,只是他們下來後,很多人可能就是就不打算再回去了。」
「不回去了?老祖的意思是——」
「如今的天界已經大亂,玉帝在如來的授意之下,正在大規模的肅清,仙界人人自危,不知什麼時候便會有性命之憂,所以很多人就想著趁這次機會逃到凡界來。」
「那凡界豈不會因此而大亂?」柳少澤悚然動容。
「一定會的,」老祖很肯定的道,「任何一個仙人到了凡界,都會是一個逆天的存在,而凡界的資源也畢竟是有限,再加上本就有許多地仙在凡界修行,若是他們爭奪起來,勢必會造成腥風血雨,生靈塗炭,無辜受害的就只有凡界眾凡人。」
「那我們該怎麼辦?」柳少澤眉頭緊緊皺著,「難道就只能等嗎?」
「所以我說,因果繫於你身,你要去天竺參加鬥法大賽,奪得那頭名,屆時六道門的封印將會因為你位列仙班而開啟,這樣一來,事情或許會有些轉機。」
柳少澤搖搖頭,「我還是不很明白,我到底該如何去做?」
老祖沉默了一會兒,道:「地仙之祖鎮元大仙已經聯絡在凡界修行的眾地仙,他們已經準備在天竺大賽中進行安排佈置,準備趁此機會徹底將封印封死,使得天界之人再無法下凡,只是——」
老祖頓了一下,又道:「只是這次天竺鬥法與往次不同,待六道門開啟的時候,如來和玉帝都要親臨封印前,他們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柳少澤大驚,「如來要親自前來?」
「不錯,他想趁這次機會徹底了斷和我之間的恩怨。」老祖答道。
「可是——」
「不止他!」老祖截斷了柳少澤的話,語氣瞬間冰冷,「我也想趁這次機會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柳少澤尷尬的閉上了嘴。
「孩子,」老祖的聲音忽然漸漸淡去,「去趟悟空那吧,若是有什麼疑問的話,你可以問他……」
「大聖?」柳少澤大驚,「五行山在哪?我能見到他嗎?」
可是柳少澤等了半天老祖也沒有回答他,一切彷彿又回歸了寂靜,柳少澤也在這黑黑的寂靜中,再次失去知覺……
好像是一個漫長的夢一般,當柳少澤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他竟然還在那個廟裡。
四周空蕩蕩的,只有面前的那尊雕像還在那矗立著,他匍匐在它的腳下,彷彿剛睡醒。
我真的睡著了嗎,真的是夢嗎?
柳少澤緩緩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
他伸展了一下四肢,快步走到廟門外朝天上一望,還是艷陽高照。
他鬱悶的搖了搖頭,再回過身來,忍不住又是一驚——
小廟已經蹤跡不見……
「剛才你們兩個小子到底去那了?」柳少澤手裡拎著棍子,敲打著路邊的岩石。
「嘎嘎的,你有完沒完?」小猴子沒好氣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老敲我有意思嗎?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是見到祖師爺不敢出來,再加上我也是早就料到你會有此一劫,所以也是誠心為你——」
「別聽他瞎說,」青毛獅子的聲音忽然在柳少澤耳邊想起,「我們兩個是剛才是同時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根本動彈不得,所以後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是一無所知。」
「你個死猴子!你就知道騙我!」柳少澤大怒,又是奮力的敲打起岩石來。
「嘎嘎的……什麼時候都有叛徒……」小猴子很不滿。
「你少廢話!」柳少澤怒道,「知道五行山在哪嗎?」
「你問這個幹麼?」小猴子一愣。
「我要去見大聖!」
「為什麼?」
「老祖要我去的。」柳少澤鬱悶的道。
「啊?老祖到底和你說什麼了?」小猴子很驚詫。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我根本就沒聽懂。」柳少澤更是憤懣。
「喂!你豬腦子啊?!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聽不懂?」小猴子大叫道。
「光!光!光!」
柳少澤的回復是用力將棍子敲打岩石……
「此中必有蹊蹺!」青毛獅子的話從柳少澤心頭響起,「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老祖見這一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一直在你身體裡,我感覺的出來,你的身體現在有很大的變化。」
「嗯?」柳少澤停止了敲打,「你說說,有什麼變化?」
「嗯……不知道。」
「你——」柳少澤又憤懣的揮舞起了大棒。
光!光!光!
「嘎嘎的!為什受傷的總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