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民氣呼呼的回到了家,坐在屋裡就琢磨今天的事。
他感覺事態很嚴重,現在情況不明,而且對他十分不利,他應該馬上採取行動,給自己準備好後路。
想到這,他便提筆寫書信一封,將失蹤多年的二王子秘密來到高老莊的事詳細的說了一下,詢問是否與大計有關,自己應該如何應對等等,懇請三王子定奪。
寫完封好了信,他叫來高江月,說道:「把這個密信交給三王子,天一黑就出發,切記不可耽擱。」
高江月領命,將信接過揣到懷裡,收拾東西去了。
高大民左思右想,又叫來老婆收拾一下值錢之物,又叫來家丁護院安排一下,又差人將親信們叫來密謀一番,總之做了詳盡的安排……
按下高大民怎麼安排不說,再說高曉松。
昨天晚上回來後他就一直琢磨這些事,越琢磨感覺越憋屈,心道我好歹也是在高老莊很有威望的,怎麼來了兩個人就把我罵的狗血噴頭,他們比我有錢嗎?
唉,有錢不如當官啊,看意思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怎麼也得弄到這個察舉當當。
那自己該怎麼辦?高大民的把柄哪那麼好抓?
那個老傢伙粘上毛比猴還精,做事滴水不漏,要想找他毛病可太不容易了,高曉松左思右想想不出好的主意,暗道不行,我看那個李師爺鬼主意多,我還是再去找找那個李師爺給拿拿主意吧。
所以第二天上午,他又來了,不過他多了個心眼沒進門,他可不想再讓那個什麼監察使指著鼻子罵一頓,就在外面守著。
他的想法是等小豬豬一出來就去打招呼,順便讓他柳少澤捎個話。
可沒想到正好看見三人一塊出來,一看沒法他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打招呼:「長老早,監察使早,師爺早!」
三人剛出來巡邏,就見到高曉松在附近逛悠,小豬豬就知道他有事,瞥了一眼柳少澤,柳少澤點頭,小豬豬就笑道:「高大戶,我和監察使正想出來走走,就碰見你了,可真巧啊。」
高曉松呵呵訕笑:「是啊,好巧啊……好巧啊……」心道:巧個屁,我專門來等的!
接下來高曉松不知說什麼了,那三個人也不說話,氣氛頓時很尷尬。高曉松望著柳少澤欲言又止,表情很是焦急。
小豬豬一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哦,對了,」他一拍腦袋,「我忘了拿東西了,真是的,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回去一趟。要不你們先走?」
東門吹冰道:「不用,我們走,讓文斌回去拿一趟算了,文斌,你麻煩一下,替長老跑一趟,再回來找我們。」
柳少澤苦笑道:「可我不認識路啊。」
高曉松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豬長老給自己創造機會呢,忙道:「沒事,我認識,反正我也沒事就陪師爺走一趟吧。」
小豬豬笑道:「那就麻煩高大戶了啊。」說完就給了高曉松一個曖昧的眼色。
小豬豬跟柳少澤說了一下什麼東西,放在什麼地方等等。幾人就分開,稱冠那和高曉松回小豬豬家了。
等那兩人走開,高曉松就迫不及待的跟柳少澤說:「師爺,這個這個,我昨晚回去好好想了想,你說得對,只有搬到了高大民我才有出頭之日。
可是可是,哥哥我腦子笨,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你也知道,那高大民樹大根深,我是寡婦睡覺上面沒人,我……我……這,真是不好弄他。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不找師爺來,師爺您看看能不能給出個主意?」
柳少澤心想:那是肯定的幫你的,就是你當上這個察舉也不能讓他當上,就笑道:「哥哥哪裡的話,咱們一見投緣,何必說著見外的話,既然你跟我說了,那我好好想想,嗯……」
柳少澤一琢磨,今天高大民離去前的表現好像是對二人的身份起了懷疑,按說這也是正常的,誰也不會對平白無故的來的兩個人就十分尊敬,深信不疑的,何況陳大民這個老油條。
反過來自己若是陳大民,要是面對這種情況自己應該怎麼辦?
柳少澤想了想,覺得若是自己的話,首先要穩住高老莊的局勢,其次就要去烏雞國求證。
而假如高大民要真的如自己所想這麼做了,自己該怎麼應對呢?
他考慮了一會,說道:「你有所不知,今天上午高大民來長老家了,我們已經和他挑明身份,並流露出要叫你替代他的意思,此刻他恐怕要惱羞成怒,必會派人去烏雞國尋求幫助。
依我看,你這麼辦,從現在開始你派人嚴格盯緊高大民的府邸,看看他或者他的手下有什麼異動,若有人離開高老莊,你就可以藉機抓住,並往他身上塞一封什麼亂七八糟的信誣陷他,到時把人往我們這一放,你在添油加醋說一番……你也知道監察使那個脾氣啊,真是暴啊……」
高曉松一聽這主意著實陰損,連連點頭,表面十分佩服,挑大拇指大加稱讚,心裡卻暗挑中指,鄙視柳少澤為人。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高曉松回去後就連忙派人盯住了高大民的宅院。
一天過去了,沒什麼動靜。
此時夜幕已然降臨,咯吱一聲門被推開,一條黑影趁著夜色走出了高大民的府邸,他是高江月。
此時他懷揣秘信,準備好行囊,趁著夜色便想離開高老莊。
但他離開不久就被有心人盯上,報告給了高曉松。
高曉松一聽頓時大喜,心道,那個師爺真是料事如神,高大民這小子果然有貓膩。
想到這便吩咐一聲,好好跟著,看出了莊就動手。
高江月卻不知道這些事,此刻趁著夜色,他騎著馬疾奔,走出莊沒多遠,便進到了密密的樹林邊緣。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絆馬索被橫空拉了起來,高江月的馬剎不住,直接翻個幾個骨碌栽到在地。
高江月也來不及反應,頓時摔得鼻青臉腫。
他爬起來剛要怒罵,卻猛然發現樹林裡走出五六個人,而且幾人都夜行衣黑巾蒙面,氣勢洶洶,一看就不懷好意。
他頓時頓時臉色大變,掉頭就想跑。
可是已經晚了,剛一轉身,他便被幾個人圍在中間。
高江月忍不住大怒,厲聲喝道:「大膽!你們想幹什麼?!」
其中一個好像是領頭的,往前一步陰笑道:「嘿嘿,不幹什麼,只是這麼晚了怕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哥幾個想陪陪你。」
「放你娘的屁!趕緊都給我閃開,晚了別怪我不客氣!」高江月還在強撐著。
那人聞言忍不住大笑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看清形勢好不好,我們是六個人,你是一個人!」
他一看高江月剛才挨摔後還帶著傷,又撇撇嘴揶揄道:「一個人還不全。」
高江月臉色鐵青,卻沒敢動,忍了忍怒火,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那領頭人道:「怎麼樣?不怎麼樣,跟我們走一趟吧。來,給我捆起來。」
那幾人聽到命令吆喝一聲就上前,七手八腳的就要捆。
高江月眼看不好一邊掙扎,一邊使勁道大叫:「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叫我跟你們走,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
說到這他的聲音確戛然而止。
原來那個領頭的見他不住叫喊,嫌他麻煩,脫下鞋和襪子,就把襪子塞他嘴裡了。
加上那哥們不愛洗腳,可想而知那味道,高江月又急又氣又害怕又噁心,禁不住嗷的一聲暈了過去。
幾個人將他捆好,蒙上臉做好偽裝,便偷偷地抬到了高曉松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