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澤不得不醒過來,總這麼躺著也不是辦法,有了問題就要想辦法解決。
依柳少澤的心思,想要擺脫危機,只有打蛇隨棍上,冒充一副世外高人得道成仙的樣子,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唐三藏的徒弟,被派來拯救子母河的。
無論來的是誰,見面後一頓胡吹,把妖人派唬住,先保住小命再說。
等真正要求自己解決問題的時候,那總得看現場吧,離開皇宮去了子母河時,再想辦法逃跑就是了。
所以鳳姐走了之後,他便咳嗽一聲,坐了起來,雙手合十高宣佛號:「阿—彌——陀——佛!」
然後便假裝嘮嘮叨叨的念段經文:「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兒,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不吃葡萄來包花生仁兒……」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頓時把旁邊的小眉給嚇了一跳。
小眉被可沒料到這貨會有這麼一出,有些害怕,偷偷地往後躲去。
柳少澤瞇著眼看到她的動作,本來想趁機問上一問,見她很是害怕,現在也搞不懂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只好繼續裝下去。
只見他緩緩睜開眼睛,點頭說道:「原來人間是這個樣子啊。嗯這位女施主,請你不要害怕,貧僧不是壞人,貧僧乃是旃檀功德佛的再傳弟子,得知女兒國有難,特從天上而來為解救你女兒國的,你不要慌張,這個,這個,貧僧走時有點急,路上沒帶水,可否給貧僧點水喝?善哉善哉!」
這兩天伺候的人確實沒怎麼餵水,柳少澤很是口渴。
小眉看到他一本正經得道高僧的樣子,卻穿著一身妖艷的女人衣服,雙手合十坐在床上,不倫不類,想笑卻又不敢,慌忙去找茶壺茶杯倒水,心慌意亂的不小心弄翻了茶杯,水濺的到處都是,小眉又慌忙用袖子去擦桌子,小嘴扁扁眼裡含淚,看起來十分的委屈。
柳少澤見她樣子很是慌張,眼珠一轉,忽又說道:「女施主,貧僧法力不是很高,歷經劫難初下凡塵,法力消耗過多,現在渾身無力,懇請女施主喂貧僧幾口水喝。」
接著他便露出一副豬哥的樣子,色迷迷的看著小眉流口水。
果然,小眉看到柳少澤這幅樣子更是害怕,禁不住身體有些顫抖起來。
柳少澤見她被嚇得不輕,遂琢磨著火候差不多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因為他知道人們若是在害怕、恐懼的情況下一般就不會撒謊,此時該趁機再多瞭解一下這裡的狀況,爭取多知道一些事,好多一些保命的機會。
想到這,他就宣了一聲佛號,歎道:「也罷,我佛慈悲,怎敢勞煩女施主,貧僧自己去喝吧。」
遂從床上走了下來,晃晃悠悠的直奔桌子而去。
小眉嚇得就往一邊躲。
柳少澤卻沒有管她,提起壺咕嚕咕嚕喝完了水,長出了一口氣,感覺才算好些,抬頭一看,小眉正在旁邊警惕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又笑了出來:「施主,我是……啊,不,貧僧是和尚,和尚戒色你不知道嗎?你不要害怕,來來來,坐下,貧僧來到這裡首先見到你,相見即是有緣,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是你的福分,也是你我的緣分……」
柳少澤搜腸刮肚想弄些好詞說給小眉聽,小妹卻越聽越警惕,一言不發。
柳少澤一看不是辦法,再不進入正題,沒準一會別人就該來了,就決定換了一種方式交談,說道:「嗯,你是叫小眉是吧?」
小眉點點頭,驚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柳少澤心道廢話我都聽見了。
嘴上卻說道:「貧僧從天上來時,師傅曾特意叮囑了一下,說下面女兒國的女子裡有一個叫小眉的,善良美麗溫柔可人,此女子與我佛有莫大的機緣,該當小心度化才是。
現在我有些不確定是不是你,所以有一些事情想找你詢問一下。若真的是你,我定會尊了師傅的法旨,幫助於你。」
凡人誰不想成仙得道,小眉一聽這個頓時來了興趣,就湊了過來,急急說道:「聖僧你問吧,小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先把女兒國的現在的情況給我詳細的介紹一下。」
小眉就滔滔不絕的的講了起來,把女王十年前神秘失蹤,尉遲情執政,子母河危機和納南若琳即位的事統統講了一遍。
當然,其中有些前因後果她不清楚,只撿自己知道事說給柳少澤聽,所以有些事柳少澤也聽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不過柳少澤掐指算了算,那個時候正是自己的父親來到女兒國的時候,所以自己父親和女兒國的國王失蹤肯定會有關係。
想到這他忽然心裡一驚,心裡暗暗嘀咕,靠,不會是那種狗血橋段吧?
自己父親和納南若琳的母親有一腿,自己和納南若琳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可千萬不要這樣啊……這樣可太缺德了……
他正在心裡默默祈禱,忽聽門外喊道:「陛下駕到!」
柳少澤心中一震,女王陛下來了,會是納南若琳嗎?
他忙收起嬉皮笑臉,正襟危坐,雙手合十,高宣佛號,然後定睛看著門口。
只聽門一響,進來三個人。
正中間是一女子,大概十**歲年紀,身穿淡粉色宮裝,外披一層白色輕紗,顯得楚楚動人。
正是納南若琳。
她左手邊為一中年麗人,大約三十多歲年紀,身著藍色華貴金絲無邊裙,腰繫白色金字玉珮,頭髮簡簡單單的挽了一個鬙,只是冷冷的面孔,給人一種不易近人的的感覺。
另外一邊那個可不一樣了,讓他有些倒胃口,一米八多的個子,長得五大三粗,好似鄭海霞。
納南若琳邁步走到柳少澤近前,冷冷的看著他,牙根恨得癢癢的,卻也不敢露出多餘的表情,臉上一副冷漠的樣子。
柳少澤心裡也很憋屈,臉上可不敢帶出來,只得板著臉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乃為旃檀功德佛坐下弟子,奉師命前來解救子母河危機。」
納南若琳一聽此言先是一愣,接著眼神裡便露出一絲笑意,說道:「謝聖僧!」
又轉身對尉遲情說道:「尉遲丞相,我說他就是祭祀時上天派來的聖僧,這下你信了吧。」
尉遲情卻還是將信將疑,看了李慕清一眼,只見李慕清一臉淡定,便有些捉摸不透,再看到床上這貨滑稽的樣子,便試探著說道:「不知聖僧有何辦法解子母河危機,能否告知我等,具體事宜也好吩咐人提前準備。」
柳少澤一聽這人是尉遲情,就對她有些厭惡。
心道:這個尉遲情就是鼓吹自己是妖人的首要分子,一心要把自己要置於死地,現在又要套自己的話,真是可惡至極。
想到這他就說到:「天機不可洩露,法不傳六耳,此中因果涉及女兒國萬年興衰,只有女兒國國王才能知曉,你是什麼人,女王和貧僧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哼!」
尉遲情聞言大怒,正要發飆,卻被納南若琳拉住,不禁轉頭看納南若琳。
納南若琳對她使了個眼色,然後對她二人說道:「既然這樣,二位丞相先退下吧。」
尉遲情哼了一聲,推門走了出去。
李慕清看了納南若琳一眼,也退了出去。
轉眼間房間裡就剩他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