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芝正在胡思亂想,柳少澤卻不敢讓她想的太多,忙又大聲催促了一遍:「母親快點告訴孩兒,孩兒真的很好奇,那神秘老者到底長得什麼樣啊?後來又怎麼著了?」
陳情芝耐不住柳少澤的催促,只得接著說道:「這都是後來你父親告訴我的,那老者樣貌如何他並未細說,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告訴我,他確實是在老者的幫助下成功的進入了地宮,並得意的告訴了我一句話:九九歸一,一氣呵成,超脫意識之外,方能獲得廣闊的天空……」
柳少澤聽著這熟悉的話,臉上沒有變色,心卻巨震。
果然是他!
自己所料沒錯!看意思這神秘老者早就開始預謀這件事了,只不過父親很可能失敗了,所以他又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
陳情芝卻沒有注意到柳少澤的表情,接著說道:「後來我才知道,那幾句話便是開啟那扇大門的方法——」
「呃?」陳情芝忽然一頓,「說到這我想起來了,剛才我就想問你,你到底是怎麼進入的地宮?你給我好好說說……」
「這——」
柳少澤一陣撓頭,這事沒法和母親明說,說了的話,母親將會更加的擔心,他只得想辦法打哈哈,轉移話題:
「這……這事……一言兩語先說不清,現在事情這麼多,咱們有時間再好好說說,母親,要不現在咱們趕緊回去吧,我出來也快兩天了,想必你也知道,二叔一直想要除掉我,時間久了府裡怕是再出了什麼事情……」
柳少澤一提此事,陳情芝頓時心思轉到了這個方面來了,不僅心裡又升起了一絲愧疚,喃喃的說道:「少澤,你真的不怪母親嗎?你真的肯原諒母親嗎?你可知道,母親這次出來,把府裡的高手也都藉故派出去了,目的就是為了……為了……」
「為了二叔除去我時,減少一些阻礙,減少一些無辜的傷亡,是嗎?」柳少澤見母親說的有些為難,忍不住把母親隱藏的話給說了出來。
雖說他不怪母親這樣做,但是自己說出來的時候,也不由的有些心酸。
陳情芝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片刻後,她忽然又抬起頭來,有些嚴肅的對柳少澤說道:「不錯,你可以去怪母親心狠,可母親對你說,母親不後悔,即使再讓母親選擇一次,母親還是準備這樣做——」
柳少澤忽然一揮手止住了母親的話,長出了一口氣,算是把幾乎要流下來的眼淚忍了回去,啞著嗓子說道:「我說過,我不怪你,那都是以前我咎由自取,但現在我已經成功闖入了地宮,並得到了地宮的寶物,母親,我想問一問你,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柳少澤是賭氣似的說出這些話的,即使他真的該死,可當別人真的打算放棄他的時候,他還是會心痛。
尤其是他的母親,他最親的人,那種失落與無助的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所以在他成功的闖入過地宮,已經徹底改變了一個樣子的時候,他就賭氣似的說出了這番話。
陳情芝低頭猶豫了一下,忽然又似下了狠心一般,抬起頭來鄭重的說道:
「少澤,我可以讓你把府裡的高手們都帶回去,我不管你和你二叔誰能當上這個城主,有一點你必須向我保證,不許禍害玉華城的百姓。
他們已經平靜了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你們不應該為了你們的權力之爭而去禍害他們,他們不應該是你們的陪葬品。
再說就現在的局勢而言,玉華城也禁不住你們再折騰,若是你們一意孤行,到頭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玉華城沒準就會成了別國的領土,這也是我絕不容忍的……」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柳少澤似乎已經有些厭煩了這個話題,揮揮手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現在說這個還有點為時過早。母親,要不我們先下山再做打算如何?畢竟我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府裡不知道出了什麼變動。」
陳情芝搖搖頭:「不,我不想回去。」
柳少澤一愣:「為什麼?」
陳情芝道:「等一切有了結果我再回去。我不想看到你們相爭,你們兩個誰勝誰敗我都不想看到,我一點都不想看到。」
「為什麼?」柳少澤對陳情芝的表現有些惱怒,禁不住質問道:「為什麼你不願意我揚眉吐氣的打敗二叔?我已成功的進入了地宮,打敗他幾乎是肯定的了,為什麼你不相信我?」
陳情芝緩緩說道:「孩子,治理一個國家不是依靠蠻力,不是說武力第一的人就能當好一個城的城主,一個國的國主。你明白嗎?」
「這——,你是說我在治理城主這一方面肯定不如二叔?」
陳情芝沒有說話,但表情很明顯就是認同了。
柳少澤有些鬱悶,不過靜下來一想也是,自己上一世就是個普通人,這一世雖說身份高貴,可是這十幾年光吃喝玩樂,基本上也沒有學到任何的治國本領。若說治理國家這一方面確實和二叔有不小的差距。
柳少澤有些不甘心,自己已經成功進入到地宮了,卻還是不能得到母親的擁護,可見自己以前做的確實是太令她失望了。
不過這個問題確實也很現實,那該怎麼辦?
柳少澤有些頭痛,卻暫時也想不出別的辦法。
眼看母親此時不願意走,他只得先行告別,回去後再做打算。
他起身準備告辭,剛要走出去,又聽母親接著說道:「城防將軍董哲是個正直的人,也是個對玉華城忠心耿耿的人。」說完便不再說話。
柳少澤先是一愣,隨即明白她的意思,她這是告訴自己,董哲是一個可以爭取的人,要是能爭取到董哲的擁護,那便是把握大了許多。
想到這他不僅有些欣喜,看意思母親還是對自己很惦念的,便點點頭,低聲說道:「嗯,我知道了,母親保重,孩兒先行告退。」
說完便不再猶豫,低頭走了出去。
陳情芝望著兒子的背影,悠悠一歎,也不知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