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平原,天梅城萬米之外。
悠揚的笛音之中,這一片地域,如同化生仙境,竟然有落英片片憑空出現,簌簌的墜落。
當落英落地,存在不過剎那,頓時消隱,玄奧而神奇。
「這是?!」
自天梅城飛掠而回,還在千米之外,秦岳便是看到了童子老牛處的變化。「笛音有這樣神奇之力麼?」心中有些奇異,秦岳又是向著前方飛行了數百米的距離。
終於,童子老牛的模樣清晰的出現在秦岳的眼中。只見,老牛仍然低頭咀嚼著青草,而童子此刻已然沒有坐在老牛背脊,反而是被一種奇異的能量包裹升騰到了離地十餘米的,滿面的安詳,青玉竹笛橫在嘴邊,卻是有一種物我兩忘的意境。
看著如此情況,秦岳腦中靈光一閃,不由得停下了身形,若有所思的說道:「道兄莫非是要突破了?!」言語著,秦岳沒有繼續向前,將身體停滯於虛空,靜靜觀望。
時間流逝。
眨眼間,兩個時辰在不經意間,便是流淌而過。
此刻的秦岳,已然沒有繼續停滯虛空,而是落到了地面上。倒是沒有盤坐修煉,而是開始習練星煉北辰功中的煉體姿勢,這些姿勢不同於秦岳以前,乃是修為到達華液時的專屬姿勢,這些姿勢可以讓真元向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滲透,盡可能的增強自己的身體。
呼呼~
這些姿勢難度都很大,秦岳不過做出十餘次,其的肉身便是產生了一絲絲吃不消的感覺,同時,卻是開始大口的噴吐著粗氣。
「果然困難,不可急功近利!」繼續演練了十餘次,秦岳停下了身形,調整好肉身呼吸之後,才是有些感歎的說道:「師尊曾言星煉北辰功在華液修為時乃是修真的第一道關口,果然不假!」
時間繼續流逝,轉眼又是小半刻的時間。
秦岳抬眼望去,只見數百米之外,童子週身繚繞的奇異能量開始緩緩消散,而百米虛空之上的落英也是逐漸消減。
一刻鐘之後。
童子週身繚繞的奇異能量以及百米虛空衍生出來的落英終於徹底消散,童子之身平緩而極速的落到了老牛背脊之上。
笛音也是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天地在這一刻化成了極度寧靜。
憑借秦岳此刻的修為眼力,自然還不能看清童子所處的境界,不過其也是發現了不同:「道兄突破了,渾身上下都是衍生出了獨特的神韻,非是以前可比!」輕聲說著,秦岳身體一縱,立時向著童子所在飛掠。
「恭喜道兄更上一層樓!」數個呼吸,秦岳便是來到了童子近前,踏過霞光台階,落在老牛背脊之上,秦嶽立時向童子恭喜道。
童子微微一笑,淡然說道:「三十載無日月體悟,我才得今日突破,實在算不得什麼,道友事情辦完了麼?」童子一邊言語著,其手上卻沒有靜止,反而是以各種玄妙手勢指法在青玉竹笛上覆壓按捏,隨著童子的覆壓按捏,原本普通的竹笛卻是升騰起一絲絲卓然的氣息。
三十載體悟?!
童子的言語讓秦岳心中一驚,不由得其又是上下左右仔細的童子打量了一番,接著,按壓著自己內心的不可思議,秦岳如實回答:「事情自然是辦完了!」
「如此甚好!」童子吐出這般四個字眼,接著也是沒有繼續理會秦岳,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手中的竹笛。
也正是在此時,老牛有感,頓時平穩而迅速的升騰到了萬丈高空,一下扎入了空間夾層。
老牛不曾停歇,眨眼間,一天時光已然流逝。
「道兄,我們不回去麼?」飛行了這般久,秦岳終於是壓抑不住心中的疑惑,出言話語。
此刻的童子,仍然以各種玄妙的手勢指法於竹笛上按捏,此時的竹笛上,氣勢隆隆,竟然在其表面衍生了一道道漩渦般的紋理。手上不停,童子出言:「難道我師沒有對你說麼?我師讓我將你送至天風古城。」
秦岳不解,問道:「天風古城?不是說風州所有的修士都撤向了其他大州嗎,送我去天風城還有什麼作用?」
童子嘴角一翹,微笑著說道:「道友你是曲解了我師話語,我師肯定沒有說風州的修士已經徹底撤走,其實,在天風古城還有這各大勢力的長老弟子留守,等待著在半個月之後激發天風古城的終極禁制,將天風古城沉入無盡深處,待風州群魔之亂平定之日方再開古城,重立傳送古陣!」
聽得童子言語,秦岳微微一想,立時想到了周易的言語,果然是自己曲解了。
同時,秦岳也是在心中暗暗思索了起來:「激發終極禁制,將天風古城沉入無盡深處,倒是一番大手筆,這樣一來風州的群魔再怎麼亂舞,也沒有可能憑借傳送古陣到達其他八大州,要想到達其他各州只有通過大州邊緣的界河,然而,界河之上時時有風暴產生,我還從來沒有聽說有誰能夠安然渡過!」
「說起這九州之間的界河,據說,還是在近古時代初期被一位道號『始』的無上存在以無可想像的神通造就而成,界河完全形成之際,傳說有神哭佛嚎的虛影出現,甚至在虛影消逝之後,有真實群魔乘雲架氣而來,想要攻佔人間界,最後,始憑借一人之力戰殺群魔,成為了修真界的傳說!」
秦岳暗自揣測:「始能夠造出界河割裂九州,以一人之力戰殺群魔,為人間界創造大功德,其修為肯定早已突破到仙境,更甚之,其有可能步入了神境!」
這都是秦岳的猜測,沒有經歷過近古時代初期,秦岳也只能通過其知曉典籍猜測。
又是小半天的時間。
光芒明滅之間,老牛一頭紮透了空間夾層,出現在晴空大日之下。
摒棄了頭腦中的雜念,秦岳向著四周打量,轉瞬間,一座雄城立時出現在秦岳的眼眸中,略略一打量,秦岳不由得喟歎道:「這就是天風古城麼,端得是滄桑大氣!」
順著秦岳目光看去,只見在千米外的地面之上,一座蔓延了數十里的巨城傲然挺立。巨城城牆高大如同山嶺,表面佈滿了刀痕劍孔,滄桑之氣撲面,不過,偌大的巨城,此刻已然沒有了人氣,一眼看去恍若死城。
目光向下,在城池周圍一條大江一般的護城河波光粼粼,隱隱約約間,秦岳的目光透過了波光,看到了護城河底部沉積的各種殘破兵器。
剛打量不過兩個呼吸,老牛驟然降到地面,秦岳不由開口問道:「怎麼我們不直接飛過去麼?」
童子仍然在青玉竹笛上按捏,不過,卻是開口解了秦岳的疑惑:「道友,你別看這天風古城看上去沒有絲毫防護,其實,這城池上早就開啟了一種無形的禁空大陣,若是我們再向前飛,便是要受到大陣絞殺,我們根本不可能抵擋!」
也就在童子言語之時,老牛載著兩人,化成了一股黃色的狂風,剎那間,已然來到了天風古城近旁。
來到古城近旁,老牛頓時收起了狂風般的速度,開始以一種極其緩慢而悠閒的速度踏上了橫跨護城河的石橋。這石橋也不是尋常,其上也是充滿了各種痕跡,竟然與天風古城牆所有材質一般。
老牛速度雖然緩慢悠閒,不過,也不過片刻,其便是載著兩人來到了古城雄偉的城門之下。
噹噹噹!
此刻,古城門緊閉,嚴絲合縫。當老牛踏足近前,三道悠揚的鐘聲頓時憑空升起,蔓延而開。也就在鐘聲響起的同時,一股龐大到人力不可抗衡的威勢猛然出現,清晰的傳遞到了秦岳的身上。
「這?!」感受到這一股無可抗衡的威勢,秦岳有些驚動,看著童子吐出了這般言語。
而再觀童子,安之若素,其手仍然繼續在青玉竹笛上按捏,勾畫著玄奧。感受到秦岳的變化,童子回頭看了一眼,接著淡然說道:「道友放心,這僅僅是天風古城的預警鐘聲,馬上就有修士前來探查!」
果然,童子話音還未落下,一道飄渺而清晰的話語自城牆頂端飄蕩了下來:「誰人叩關,可有通帖?」
叩關?通帖?秦岳滿頭霧水,有些發怔。
「通帖我沒有,不過,我有一物可當叩關鑰匙,接好了!」童子言語間,一張繚繞著浩然正氣的宣紙頓時化成了一團白色光芒,豎直的投向了城牆之上。
秦岳仰著頭,向上望去,隱隱約約間,在城牆的邊緣看到了一道模糊而扭曲的身形。
他知曉,這身形便是一名修者,只不過是被古城上的禁制扭曲了身影。
「這是什麼?怎可當叩關鑰匙?」城牆上的身影一伸手,頓時是將宣紙抓到了手中,微微打量了一下,飄渺的話音再次清晰出現在了秦岳與童子的耳朵之中。
童子面色淡然,高聲說道:「你不識得,可以去尋你長輩,他們若是有見識,定然認得!」
這般言語落下,城牆之上的人影停頓了片刻,思考了剎那,才是說道:「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說著,人影頓時產生一個大幅度的扭曲,下一刻,人影已然是消失在了秦岳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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