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偌大的血色江河完全沸騰,一個個氣泡不停升騰、脹大,最後轟然爆裂,化成難以計數的血色兵刃。
無數的血色兵刃化成了凶煞洪流,於四面呈現,向著核心位於核心處的秦岳轟殺而去。
鏘鏘鏘!
剎那間,兵刃湧至,開始與護持秦岳的神火人中甲撞擊,霎時間,金石交擊之聲,陡然大作。
撞擊中,神火人中甲微微晃動了起來,其上的光輝開始緩緩閃爍,眨眼間,卻是有了崩潰的先兆。神火人中甲的這般情況,表明了紅袍人此術之不凡。
這一切敘述起來略顯冗雜,然而,實際上,當印記沒入血色江河後,一直到現在,整個過程也僅僅數個剎那的時間。
鏗鏘的撞擊聲中,自高空降落回歸的兩道混沌漩渦,終於是成功自秦岳的頭頂沒入。
緊接著,下一刻秦岳渾身一顫,回復了知覺。
……………………………………………………
「我突破金丹壁障了?!」
眼眸還未曾睜開,秦岳卻是率先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眼雖然還未開合,但是其倒是先開口低聲話語這般一句:
「我原本以為還要經過許多的生死大戰,沒想到,突破的過程竟然如水到渠成般,在我不知不覺中便已然突破,這應該就是師尊話語的厚積薄發吧,所謂本源強積累多,想要更進一步,也就更加容易!」
感歎言語將落未落之際,秦岳終於睜開了眼眸,然而這一睜眼,卻是讓其心中一驚。
抬頭四顧,秦岳震驚的發現自己全然落在了一片猩紅的境地,而且這一片猩紅的境地又是異常之詭異,一個巨大的氣泡不停冒出、爆裂,每一個爆裂開來的氣泡,都是會有成百上千的血色兵刃生成。這些生成的血色兵刃並不在虛空多做停留,幾乎是在出現的瞬間,便是狠狠向著秦岳衝擊而去。
驚動間,秦岳心中微微一動,其體內頓時有充沛的法力湧動而出。法力翻滾,其身上的神火人中甲當即凝練,化成了一道火紅色光層,防護力大增下,那血色的兵刃洪流在短時間卻是再難撼動。
莫非自己在金丹突破時,被人用**力轉移了時空,這裡是什麼鬼地方?
這是秦岳看清四周狀況後,頭腦中不由自主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不對,我正在參加正魔間的大比,雖然這僅僅是海外人魔的一個陰謀,但是將我轉移到別處的可能性太低了,難道有人趁我凝結金丹,在施展術法攻伐我?這周圍的猩紅血色莫非是由術法演變而成?」
見那些自四面八方,鋪天蓋地湧動而來的血色兵刃洪流在短時間內根本就傷不了自己,秦岳當即運轉瞳術,極盡目力,向著四周望,卻是要先尋覓出運轉術法攻伐他的人。
凝結金丹後,秦岳體內的真元完全化成了法力。法力較之真元自然是要高級許多,以法力運轉瞳術,秦岳的雙眸中當即有實質一般的兩道精芒噴射而出。
「兩名海外人魔,這兩人顯然是趁我凝結金丹之時,前來襲殺於我!」
秦岳抬眼四顧,實質一般的精芒直接穿透了血色,轉瞬間,站立在數十米開外的兩名海外人魔便是被秦岳看得一清二楚:「這一片血色應該就是他們弄將出來,血色所展現出來的攻伐力明顯已經達到了金丹初期,若不是我在此刻成功凝結了金丹,這一片血色完全可以將我生生耗死!」
現在我凝結了金丹,身體明顯增強了數倍,已經可以施展星煉北辰功上的一些體術,今日當拿你們兩人試水!
頭腦中念頭閃動,秦岳陡然伸手。
卡嗒!
一聲清脆響動,卻是劍匣彈開一個口子,寒光自口子衝出,下一刻,玄黑湛然的湛盧古劍已然被秦岳握持在手中。
右手握持古劍,左手在劍刃上一抹,接著,秦岳口中吐出這般一個字眼:「殺!」
字眼音量不高,但是語氣鏗鏘,獨有一股殺伐之氣。
字眼落下,秦岳古劍一揮,身著神火人中甲,當即迎著血色向著兩名海外人魔站立方向,緩緩突破了過去。
鏘鏘鏘!
金石聲大作,卻是秦岳不停揮舞出湛盧古劍,將一柄又一柄的血色兵刃斬破。
……………………………………………………
就在秦岳開始向著兩人突破而去的同時,老樹上,紅袍人臉色頓時有極大變化。
「憑借陣勢的加成,就算是凝結出金丹的金丹初期修士也要飲恨,這秦岳竟然能夠這般輕易突破?!」紅袍人言語,臉上陰沉無比。
「師兄,我們拚命一搏吧!」
旁邊的許皓臉上猛然閃過一絲狠色。
緊接著,在紅袍人的注視下,許皓身形一動,其偌大的身體當即化成了八道陰影。陰影施展極速,一個呼吸的時間,已然是衝掠向八方,將秦岳連同那覆壓範圍足足有百十餘米的血色圍在了其中。
「師兄,我施展八相摩天困住此人,你速速調動術法,不停磨滅,他不就是一個剛剛凝結金丹的修士罷了,其體內的法力肯定不多,別看其現在這般,但實際上其肯定不能持久,此人留不得!」
八相摩天呈現,許皓的言語當即飄蕩,清晰的落在了紅袍人的耳朵之中。
「沒錯,此人留不得,不然以後定然是我魔道大患!」聽得許皓言語,紅袍人臉上也是有凶光一閃而逝:「為了魔道昌盛,今次你我以身相搏何如?」
「以身相搏便以身相搏,反正在這咫尺山河陣中,我們有法陣保護,不可能真正殞命,放手一搏吧!」許皓回應,隆隆話音自八道陰影口中噴薄而出。
「好!」
得到回應,紅袍人再出吐出這般字眼,接著也不再言語。
一邊念頭空著血色江河不停演化兵刃,一邊雙手掐動,剎那間,紅袍人那年輕的臉龐上當即有厚重的猩紅出現。
猩紅將其面目完全侵染,卻是有了一種臉紅脖子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