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使得神經粗的跟牛筋一般的霸天虎如此震驚的事情,如果不是關於小蝴蝶的事,那麼一定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絕對的不容小覷。
「護國禁軍?豎立城主府威嚴?大清洗?」
這一個個刺耳的詞彙,聽到李齊的耳中,互相聯繫起來,立時在他的腦海之中構成了一副血色的畫面。
畫面之中唯有著殺戮與血腥!
「這難道又是城主府的什麼陰謀不成?」
李齊心中一個激靈,忍不住這樣想著。
大清洗啊!
如果沒有一場大的血腥殺戮,能叫做大清洗嗎?能讓霸天虎這樣好勇鬥狠,蠻橫殘暴的家貨也震驚失色嗎?
但是,在城主閉關的時候,一個不是城主的人,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竟是這般的果決,簡直就是毫不猶豫……這正常嗎?
這簡直太不正常了!
倘或是城主親自下令,李齊或許還能理解,但下令的人卻不是此間的正主啊!
這能說明什麼?
「這個鷹老爺子下令如此果決,毫無半點拖泥帶水,難道是提前得到了城主的許可?還是說這根本就是城主的意思?或者是他要反水了?城主到底是不是在閉關?龍魔大力神通會不會是假的?霸天虎難道是裝傻?」
一時之間,許許多多的疑問紛紛湧現在李齊的心頭,他念頭急轉,卻是面不改色,靜靜的聽著陳不遜的回答。
「傻小子,你還知道什麼是大清洗?呵呵,看來你還不是真的有勇無謀,腦子壞掉了。」
陳不遜呵呵笑著,沉聲道:「走吧,回城主府去!接下來,大清洗就要全面展開來,戰鬥會是無窮無盡的……」
「真要大清洗?」
霸天虎抱著小蝴蝶猛地站了起來,露出的卻不是躍躍欲試的神態,而是有種莫名的悲傷。
陳不遜道:「小老虎,不要驚訝,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啊!你可知道,在那龍王山中,醞釀著可怕的災難,要不了多久,龍王山周邊就要大禍臨頭了……如果人心不齊,將來大家怎麼應對?攘外必先安內,事在人為,這是必須的事情!」
因為龍三曾經告訴過李齊,怨龍谷裡鎮壓著可怕的禍端,大約會在十年之後出世,所以李齊一聽陳不遜的話,心下格外震動。
他沒想到所謂的大清洗,目的便是為應對這件事情而做準備,心下實在無法揣測出飛雲城城主府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一己私慾還是真的是高瞻遠矚,為將來做準備。
霸天虎則是有些艱澀的說道:「鷹老爺子,俺不知道龍王山裡到底有什麼隱患,是那小千機界嗎?俺也不懂什麼攘外安內的事情。俺只知道,大清洗中,要死很多無辜的修士啊!」
陳不遜道:「你平時打死打殘的修士還不少嗎?怎麼現在又開始磨磨唧唧,婆婆媽媽了?」
霸天虎道:「那是他們在俺面前犯了找打的事情,俺才打他們。俺不是殘暴凶狠,肆意為惡,只是單純的看不慣他們的惡行,喜歡痛打他們,給個教訓罷了!」
這是疾惡如仇,霸天虎辯解的話,無疑就是這個意思。
陳不遜聞言,沉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不作為,不將人心齊聚,扭成一股繩,到了將來,這人間變了天,你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莫及!小老虎,活著保持著憤怒不容易,自個兒快活雖然逍遙自在,但作為掌舵之人,需要考慮的是大局、是大勢,有的時候不得不狠下心來忽略掉某些小節!亂世將至,亂世將至啊!」
陳不遜的這一番話,李齊倒是十分贊同,亂世之中,沒有萬全之策,為了應對將來的可怕局面,不忍痛做出些犧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地之間,共有六大鬼域,無不是鬼道昌盛之地,雖然被人道要塞封禁,其中的鬼修不得大規模出世,但是十年之後的某日,龍王山怨龍谷中被龍三鎮壓的那個注定了的鬼道主宰出世之後,六大鬼域衝出要塞,臨到人間,幾乎是完全可以預見的事情。
人道修士倘或還各自為陣,人心離散,下場只怕會非常淒慘!
霸天虎聽聞,一時無語,緊鎖著眉頭,似乎在極力體會著陳不遜的話。
李齊則是忽然道:「前輩,龍王山外的另外兩大聖城,也開始大清洗了嗎?」
陳不遜微微一笑道:「大勢所趨,遲早的事情罷了!」
李齊又問道:「前輩,關於龍王山中的隱患一說,城主府從何而知?為何如此肯定!」
陳不遜道:「朝廷提前相告,縱然有誤,我等奉公辦事,也不會有錯的。」
此刻,李齊也就釋然了,心道:「看來昌陽國朝廷也並非一無所知,希望他們能足夠重視,提前做好充分的準備吧!」
他現在人微言輕,縱然說出來關於龍三的事情,也斷不會引起足夠的重視,說不定反而會引起鬼道修士的注意,前來滅殺他,反而惹來危險,將自己推到危險的境地之中,所以還是不說為妙,等待時機成熟,再將龍王山的事情公諸於世,倒也不遲。
這時,陳不遜沉喝一聲道:「走吧,不消在此間繼續耽擱了!」隨著他話落,白色大雕猛地騰空而起,變得十分巨大,陳不遜騰身落到白雕背上,朝著霸天虎、李齊和葉傾城道:「都上來吧!」
然後探手一抓,一道法力降臨下來,掬起他們三人,一同落到了白雕的背上,旋即陳不遜駕著白雕便往城主府去了。
飛行途中,陳不遜俯瞰著下方的飛雲城,呵呵感慨道:「現在的飛雲城,道人想要強行飛起來都十分的困難,需要費千倍萬倍的力量才能做到。整個飛雲城之內,能夠自由自在馭空飛行的,唯有城主府中的官員和護國禁軍了!」
這時霸天虎忽然冷視著葉傾城道:「鷹老爺子,這人討厭得很,把他扔下去怎麼樣?」
陳不遜適才看了一眼葉傾城,呵呵笑道:「扔下去可就要摔的骨頭散架了啊!」
見到陳不遜看過來,本就顯得拘謹的葉傾城更加的拘謹了,忍不住將頭垂了下去。
陳不遜卻是呵呵笑道:「怎麼,又到仙女樓去作樂去了?這回落了個無妄之災在頭上,被那太陽真火燒的不輕吧?」
葉傾城一聽,更覺得無地自容,幾乎有種跳下白雕脊背的衝動。
陳不遜笑道:「別緊張,別緊張,你師父正在城主府作客呢!你這小子,來一次飛雲城,就要到仙女樓去尋歡作樂一回,你師父早就對我說過,你平日裡不喜修煉,專門尋思著怎麼與女修風流快活,更是斷言,你遲早要撲在女人肚皮上,哈哈,這一次差點靈驗了,你可要幡然醒悟,懸崖勒馬,記住這個教訓啊!」
聽這言語,陳不遜原來是認識葉傾城的。
難怪葉傾城從陳不遜出現之後,就一直悶聲不吭的,原來是心中有鬼。
聽到陳不遜如此一說,葉傾城登時有些急了,鼓起勇氣道:「陳爺爺,小子保證不會再犯了,以後千萬記住這個教訓,好好修煉,等修為高深之後,再想這些男女之事……小子懇請陳爺爺莫將今日之事告訴家師,不然的話,他會罰的我永無翻身之日的啊!」
陳不遜一聽,更是覺得有趣,玩味的看著葉傾城道:「你以為你師父是傻子嗎?連老夫都將你看穿了,你師父那麼瞭解你,豈會猜不到?」
葉傾城一聽,面色蒼白起來,一咬牙道:「那我還是從這裡跳下去吧!」說話間便縱身一躍,毫不猶豫的跳下了白雕脊背,那般的果決,簡直是置生死於度外。
要知道,現在的飛雲城禁空的力量強大的不可思議,以他現在的虛弱狀態,這樣跳下去,非摔得稀巴爛不可。
李齊見狀,心下咂摸道:「這傢伙原來是個風流貨色,居然如此害怕自己師父,害怕的連性命都不顧了,不知道他那師父到底是個如何可怕的存在!」
「回來!」
陳不遜見狀,猛地斷喝一聲,葉傾城的身形跟著一頓,然後倒飛而回,安然無恙的落到了白雕背上。
葉傾城急道:「陳爺爺,您就放過小子一把吧!讓我在城中躲藏一段時間,待得師父回了龍王山,我再悄悄回去,也能免去一場噩夢一般的災禍……」
陳不遜瞪了葉傾城一眼,嚇唬道:「城中躲一躲?你想被護國禁軍直接清洗掉嗎?」
葉傾城道:「我在城中有幾個知己,她們會照顧我周全的!」
陳不遜哼道:「狗改不了吃屎!我今日還非要把你送到你師父面前不可。剛才在趕來這裡之前,我還與你師父閒聊,便是提到了你。那時你師父就對我說,此番她離開月劍宗,想必你小子又偷偷溜出來,到這城中逍遙。還說此次你若真的再溜出來,回去之後,就下狠手,不留情了,直接將你閹割,徹底絕了你的風流念頭。想你小子生得如此秀氣,連女兒家都要黯淡失色,不做女人實在始終浪費,若是真被閹割了,乾脆就做個女人得了,也不枉天生的造化賜你的一副好皮囊!」
葉傾城直聽的渾身哆嗦,他知道自己這個師父,那是說的出就做得到的,一時之間嚇得面色一片鐵青。
陳不遜見狀,歎氣道:「你這種人,若是真沒個人能鎮住你,一輩子也就毀了!你應該感謝遇到你師父,若不是她,以你這般天生麗質,只怕現在早已淪落為某個公子哥胯下的玩物了!」
「某個公子哥胯下的玩物?」
這句話直聽的李齊一陣汗顏。
修真界中無其不有,有龍陽癖、孌童癖的修士自然也是不少,不過陳不遜這麼說,也就是為了狠狠刺激一下葉傾城罷了。
果然,葉傾城聽了,整個人一下萎蔫了,臉上大大的寫著「絕望」兩個字,一想到「閹割」這兩個字,他就頭皮發麻,想死的心都有了。
對於他來說,胯下那玩意兒可不尋常,幾乎是能夠證明他是男人的唯一物件,倘或被割了……唉,那簡直不如直接把他殺了算了啊!
陳不遜見已把葉傾城嚇得可以了,忽然話鋒一轉,沉聲道:「不過,你若答應老夫,三年之內將修為提升到入道境界大圓滿,我倒是可以幫你掩蓋今日之事,你覺得如何?」
「真的?」
葉傾城一聽,桃花眼中閃起了亮亮的光芒,看著陳不遜大叫道:「陳爺爺,你真是天大的好人啊!」
陳不遜道:「那就一言為定吧!」
葉傾城小雞啄米死的點了點頭,露出輕鬆的表情,長舒了口氣,歎息道:「看來又得辛苦三年了啊!」
霸天虎翻了翻白眼,沉聲道:「你這**,現在才入道初期罷了,三年時間能到入道巔峰圓滿嗎?別高興的太早了!」
葉傾城笑了笑道:「天才,豈是爾等凡夫俗子可以揣度的?!」
陳不遜呵呵笑道:「你小子說話還是謙虛點吧,惹怒了小老虎,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啊!」
李齊聽陳不遜的語氣,似乎毫不懷疑葉傾城,暗暗吃驚道:「三年時間,從入道初期修煉到巔峰?他真的能做到?倘或能夠做到,這樣的天賦,簡直就是妖孽啊!」